殺人碎屍案
“一天!”尤軍嗬斥了尤一天一聲,轉向女人賠笑道:“小孩子口無遮攔不懂事,這位女士,這事兒的確是我們的過,你看要不我再給您重做一碗,而且以後您來我這兒吃,我都免費,您看怎麽樣?”
“嗬,你們是把我當要飯的嗎?我在乎你這一碗破麵嗎?我告訴你,你這麵不幹淨,你就等著關門吧!”
女人氣呼呼的拎起假包,走路生風,氣衝衝的離開了。
金彥起身走到尤軍旁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指甲,像是人的指甲。
似乎注意到金彥的目光,尤軍連忙解釋道:“小金你別誤會,我今天切肉的時候把指甲切了,不小心掉進了湯裏,你放心,你那是清湯,裏麵絕對幹淨。”
金彥聞言鬆了一口氣,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裏已經想起了十字坡的孫二娘了。
“我沒事,隻是如果那個女人真的舉報的話,你的店……”
尤一天說:“大不了就是查唄,關一天照樣開,這種人見多了,訛錢的,霸王餐,撒酒瘋的,林子大了什麽鳥沒有。”
尤一天分明隻有17歲,但是說起話來卻給人一種老氣橫秋的感覺,就好像經曆過很多事似的,滿都是人生哲理。
“我還沒說你!我們大人說話你插什麽嘴?萬一那個女人獅子大開口呢?!”
麵對尤軍的訓斥,尤一天晃了晃手機說:“我錄著音呢,她要是真敢要我就報警說她詐騙。”
看著尤一天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尤軍和金彥同時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什麽叫人小鬼大,就剛才那種關頭,也就尤一天還能想起錄音了。
尤軍又訓了尤一天幾句便回廚房了,金彥直勾勾的盯著尤一天。
“你能告訴我為什麽要在桌子上寫X嗎?”
尤一天收拾著桌子,回答說:“我玩兒的遊戲就叫X。”
說著,尤一天停下手上的活兒,扭頭看著金彥說:“我以為你玩過這個遊戲。”
因為一個“X”金彥連飯都沒吃,絞盡腦汁的想尤一天和X有什麽關係,結果隻是因為尤一天玩的遊戲叫X?
金彥任不死心,問道:“那你怎麽會對人體骨骼知道的那麽清楚?”
尤一天端起碗筷,嘲笑的眼神看著金彥說:“你生物課是宿管大媽教的嗎?”
“不對!你既然知道,那你還問我?”
“我隻是想測驗一下你是不是也玩兒這個遊戲,不過話說回來,X是不是對你有什麽特殊含義啊?”
尤一天的答案令金彥徹底失望,原來一切都是因為他想太多,是被騙後遺症吧?見到誰都會懷疑。
金彥放下飯錢,沒有回答尤一天,直接離開了,尤一天看著金彥的背影,癟嘴道:“切,拽什麽拽,長得帥了不起啊,我還是校草呢。”
出來飯店,終於有一股清風拂麵,金彥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遠處的高樓錯落的亮著燈,近處的大街車來車往,既然誰都不能信,那就信自己不就好了?
“這個世界隻有自己最值得信任。”
金彥喃喃自語,溜達著回了家。
自始至終金彥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背後一直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那是一雙精明的眼睛。
翌日,金彥難得的“自然醒”,不是被電話鈴吵醒,因為秦律現在還沒想好怎麽和金彥解釋,吵醒金彥的是樓下的警笛聲。
醬骨麵館外停著兩輛警車,周圍圍觀了不少人,金彥本不是好事之人,但是警察找到了這家麵館,這讓金彥不由得好奇,就算那個女人舉報,最多是食品監局的人來查,怎麽會驚動警察呢?
“阿姨,這裏出了什麽事了?”
金彥旁邊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大媽,挎著菜籃子,應該是剛從菜市場回來。
“呦,是個小夥子啊,我還以為是個姑娘。”大媽吃了一驚,也讓金彥一陣尷尬,“聽說是出命案了,有人舉報這家麵館的老板殺人了還拿人肉做湯,真是嚇人啊。”
金彥嘴角抽搐,心說嚇人你好看,還硬要往前湊。
一旁的大媽聞言立馬搭茬說:“欸,這不胡阿姨嗎?買菜去了?”
“嗯,今天的水蘿卜特別新鮮。”
兩個大媽立馬把話題引導到了別處,金彥有些焦急的朝麵館裏麵看去,因為距離和角度的原因,看不清裏麵發生了什麽。
這時,麵館的門打開,警察押著尤軍從裏麵出來,尤軍的雙手放在前麵,明晃晃的手銬著實刺眼。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下,警察是不會輕易抓人的,哪怕是嫌疑犯也不會直接帶手銬抓走,難道那個胡大媽說的是真的?
尤軍被帶上警車後,尤一天也出來了,走在兩個警察中間,沒有戴手銬,臨上車前還向金彥這邊看了過來,二人對視,均是一愣,金彥詫異的是尤一天的平靜,一個17歲的少年,被警察帶上警車居然顯得這麽鎮定,尤一天驚訝的應該是沒想到會見到金彥吧。
最後出來的警官直接將現場封鎖了,載著尤家父子的警車先行一步,隨後又來了幾輛車,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現在了金彥的視線內,這個人就是秦律。
金彥原本沒發現秦律,在尤家父子被帶走後,他正要轉身走了,是秦律將他喊住。
麵對秦律,金彥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實在無話可說,他甚至不想再見秦律,而秦律則是滿肚子話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我知道你現在恨我,覺得我欺騙你,覺得我是你的仇人,但是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院長為什麽放火嗎?”
金彥聰耳不聞執意要走,秦律無奈,隻能選擇分享自己剛剛獲取的線索。
金彥果斷的停了下來,轉身看著秦律說:“你的話,還能信嗎?”
秦律認真的說:“信不信你自己決定,昨天在你離開之後,我調查到一個依舊生活在丘山的曾經丘山孤兒院的職工,李翠梅。”
“李阿姨?!”金彥記得這個李翠梅,當年離開孤兒院時就是李翠梅幫著他收拾的行李,“她在哪兒?”
秦律忽然沉聲道:“她失蹤了。”
“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