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入西市，收雞鴨
劉老仆仔細一看懷中之物。
頓時瞪大了眼睛，喃呢道：“如此圓潤的琉璃珠，東家這是要出售？”
林北點了點頭：“嗯，還有，我需要一些實力比較雄厚的人，就是手中物資多的。”
沒辦法，大宗交易，現在唯一的麻煩就是將手中的貴重物品換成貼近百姓的物資，而且數量還不小。
劉老仆點了點頭，大致知道了林北的需求，就起身走出店門，奔波去了。
“肘，我們去逛市集~！”
林北大手一揮，然後步伐踏出一步，又收了回來：“劉東家，這人生地不熟的，你不帶路？”
因為被桃花嫌棄自己鼎香閣的劉凝香，雙頰鼓起，就像一隻倉鼠，聽到林北的呼喚後，頓時氣就消了。
“西市還是東市？”劉凝香問道。
看著鐵牛背負著一塊大木板，然後各種小木牌，劉凝香有些疑惑。
東西市還有另外一個名字，西市為利民市，因忌諱改為利人市，而東市則叫都會市。
從名字就能判斷出，西市雜而多，東市貴而精。
所以林北想了一下，還是去西市人比較多的地方看一看。
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眾人準備一番後，從北坊門而出，左轉沿著橫街向著金光門方向走去。
現在已經能看到不少農戶挑著扁擔或駕著驢車，方向一致，目標西市。
也就幾公裏的事情。
到了西市門口，時間還沒到，鼓聲還沒響起，所有人隻能在市外排隊等候。
市令官站在瞭望台上監察著人群動向。
來西市的人有商也有客，小商販要進去擺地攤，需要交“市稅”也就是攤位費。
在還沒有健全商稅的今天，林北算是買家，算不上商人。
金烏橫空，日午，令官開始擊打身邊的大鼓，在第一聲之後，坊門漸漸開啟，總共要擊打三百下。
人潮魚貫而入，挑著扁擔的農戶跑的最快，勢必要搶個好位置。
畢竟，就算是在市集裏麵，交易時間還是有限製的，必須日落前三百鑼聲敲完前結束，不然這市集就出不去了。
而夜間，大多數商鋪也不會開門，原因很簡單，夜裏視線不好，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偷東西。
但是酒肆客棧還是會開業的。
一進入市坊之中，各種叫賣聲絡繹不絕，這裏麵甚至有河流可以讓城外的船直接開進來。
林北等人看著琳琅滿目的商行，大多數是專營一個品類，鐵行的打鐵，布行的賣絹帛，衣肆的幫忙裁剪衣服。
種類繁多，但大多數隻是小小一格，占地估計也就十平方，大概隻能放一個櫃台外加站一個黑衣掌櫃。
走走逛逛的時候，三女手上已經多出了一些炊餅。
來到市中心，這裏有一座府邸，看著高掛的牌匾寫著“利人市署”就能知道這是市場管理機構了。
再往前就是市坊西門，這邊有食店、酒肆以及各種穀物商行和胡姬。
最重要的是，這裏有屠行和肉行。
到了這裏，林北找了塊空地，直接讓鐵牛將木板立在地上，上麵直接寫著收購雞鴨，然後分公母幼。
再後麵就是價格牌匾，以公禽四百、母禽三百和幼禽兩百，溢價收購。
因為識字的人不多，還需要喊幾嗓子才能讓行人商戶明白。
大壯挺胸吸氣，大吼道：“收雞鴨！最高四百文，最高四百文，過時不候啦！過時不候啦！”
以林北的邏輯來說，現在糧價都這麽高了，那麽肉價應該也不便宜，不止如此，溢價收購可以打出名號，又沒說不會降價。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身邊的屠行和肉行，這麽高的收購價格，他們也是一驚。
屠行多以牛羊豕為主，屠戶能收到什麽畜生就賣什麽肉，而肉行就有雞鴨鵝，和一般也會和屠行合作。
這也是林北選擇此處的原因。
肉行掌櫃身著開胸半袖，露出一身排骨，瘦小又精悍，聽到旁邊有人收雞鴨，而且還是溢價收購，眼珠子一轉溜，自己這肉行裏麵就有現成，轉手一賣就是一大筆錢。
他連忙從店裏跑出來，看到林北的方向已經逐漸聚集起了人。
眾人看著木板上明碼標價，就有人上前問道：“掌櫃的，這價格可當真？”
大壯答道：“財貨買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現場付清！”
那人遲疑了一下，畢竟誰會沒事帶著雞鴨逛市集。
肉行掌櫃這麽一聽，就從店中抓來一隻母雞，擠過人群大喊道：“某有母雞，某有母雞！”
人群聞聲也給其讓了條道出來。
大壯看向林北，見到林北點頭之後，喊道：“上前來。”
肉行掌櫃抓著雞翅膀，高舉著走上前。
判斷大小之後，大壯向鐵牛揚了揚頭，之間鐵牛直接從背上的包裹中拿出四吊錢，攤在這瘦小如狒狒的掌櫃麵前。
見到錢，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
當那肉行掌櫃要拿錢的時候，卻聽到一聲：“且慢。”
被打斷的掌櫃很不喜，皺眉看向發聲的方向，隻見一個少年郎，後麵站著三個姿色上佳的女子。
“怎麽？財貨交易，於小郎君何幹？”掌櫃問道。
這時，鐵牛沉聲道：“這是我老大，你給我放尊重點。”
一言就讓肉行掌櫃大驚，細看之下，少年衣物整潔，不似農戶，看顏色又偏白，雖為白丁，但出手如此闊綽，也不是普通人。
“實屬抱歉，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望郎君怪罪。”
身為商人的肉行掌櫃，連忙告錯，而且不是勿怪，是直接告罪。
林北搖了搖頭，道：“我剛才看到你是從店裏出來的，你手上有多少雞鴨，我全都要。”
一言出口，滿場皆驚。
這問都沒有問數量，就直接以這麽高昂的價格收購，所有人都心動了。
肉行掌櫃呆滯了片刻，回過神來，隻覺得腦子還是暈乎乎的。
一道金光閃過他的眼睛，少年郎掏出一枚金幣，道：“這夠不夠？”
所有人都瞧見了少年郎手中金晃晃的圓幣，不管什麽時候，黃金的價值都很高，這個是常識。
但是肉行掌櫃搖了搖頭道：“某那行檔裏，雞鴨三十有餘，怕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