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生麗質難自棄
什麽叫秀色可餐，現在鼎香閣的人就體會到了。
三個姿色絕佳的美女，沒有遮麵的展現在眼前，那可是隻有三曲館裏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但是他們不敢亂說，畢竟那桌子上還擺著兩把長刀。
劉凝香也是第一次這麽用餐，感覺就很刺激。
不多時，門外來了一群身穿白色圓領袍衫，頭上帶青墨色襆頭，開口就是之乎者也的人。
從扮相上看，倒是和林北有幾分相似，但是林北的衣服是改造過的右衽長衫。
來人身邊還伴著應該是從三曲中帶出來的女子，半胸襦裙，長袖翩翩。
但是那妝容，和霓虹藝伎有一拚，就是劉凝香剛才差不多的裝扮。
用林北的話來說，就是那種半夜搭著燈光能嚇死人的感覺。
剛一進門，這群人就看到了三個美嬌娘，頓時懷中的娘子就不香了。
再細細一看，也是陪男人吃飯的，可是為什麽自己就遇不到這麽上乘的女子呢？
如果林北能聽到他們的心聲，一定會點頭回應，這可能就是審美綁架。
不過，和那些三曲女子不同的是，桃花小翠以及劉凝香她們穿的是對襟襦裙，就是衣領在胸口收束，再圍上高腰襦裙。
這已經是平民女子的極限了。
再開放，那隻能是伎人或者宮人女子了。
當然了，如果是像公主那樣，一個府邸占地十幾萬平方的，在家裏，愛怎麽穿怎麽穿。
一些有情趣的人，也喜歡讓伎人扮作平女模樣，那就更刺激了。
但是能看又不能吃，酸葡萄總是有的，為首之人摟著身邊的伎女調笑道：“素麵朝天，不修邊幅，也比不上我青館美嬌娘不是？”
說著，還在伎女身上**了一把。
林北這邊三女聞言都停下了筷子，目光紛紛看向林北。
“看我幹嘛？怎麽？天生麗質難自棄的諸位娘子就這麽不自信了？”
林北笑著說道。
什麽天生麗質難自棄，林郎好壞，誇人都這麽有文化。
桃花和小翠就算了，她們文化水平處於小學階段，隻知道這應該是誇人的句子。
但是劉凝香就不一樣了，口中輕吟著天生麗質難自棄，頭頂頓時又要冒出蒸汽來。
來人這才注視向林北，見其扮相是書生模樣，於是上前拱手道：“兄台是否同是進京考生？”
“不是。”林北答道。
那人好似還要再問，便被林北製止，道：“我沒有必要一直回答你的問題。”
說完便沒再理會這些人，小廝也連忙湊上去將人迎了進來。
在長安，審視一個人不一定要問，單從衣著就能判斷出個大概來。
白衣勝雪，必然不是農戶，身帶兩個持刀壯士，那也不是普通學子。
結論是，惹不起，惹不起！
入座後，他們和其他食客一樣，想要和林北一樣的餐食，結果是當然的，那是人家自己做的。
這倒是讓對方輕視了林北幾分。
君子下廚，那就低賤了許多，不過就算是沒有，對方也不敢強迫林北給他們下廚。
“炙羊肉，燒花雞，再來小菜，上一壺小酒。”
跟小廝點完菜後，那人看向林北桌麵雖然菜色很誘人，但是沒有酒。
要知道，大鬥買糧，小鬥沽酒，一鬥大約四斤，一壺就是半斤，作價也要上百文錢。
這些錢和鼎香閣沒有關係，是官家放在這邊賣的。
釀酒多是糧食，而酒的存放時間更久，利潤更高，為了避免民間將糧食都拿去釀酒，朝廷出台了禁酒令，隻有官家才能釀酒。
當然了，有一種酒不限製，那就是果酒。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葡萄酒了，但都是進口的，很貴！
食客有美人美酒，自是快哉。
林北默默吃飯，沒有過多理睬，因為他就有在偷偷釀酒。
有土豆的存在，這村寨裏的村民家家有餘糧，釀酒也是為了避免過多的浪費。
但是大多是自己喝，凡爾賽了這是。
吃飽之後，每個人都挺著大肚子，坐在椅子上消食。
“休息一下，等會兒出去走走，我想看看這平康坊的風光。”林北說道。
這平康坊能有什麽風光，不就是三曲嘛。
鐵牛和大壯聞言就期待了起來。
劉凝香捂著嘴，打了個暗嗝，微紅著臉說道：“林郎是想去柳巷之地吧？”
青館中常常會栽種柳樹，又處於巷子之中。
點了點頭，林北沒有否認，來了平康坊，我不入紅塵，誰入紅塵？
這番做派倒也沒有讓三女多少反感，至少桃花和小翠知道，林北說看看，那真的就是看看。
“一起嗎？”林北向著劉凝香提出邀約。
？？？
帶女生逛柳巷，劉凝香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
食客來來往往，鼎香閣漸漸喧囂了起來，借著酒意開始抒發詩意。
林北一群人走出大門，夜間的平康坊也是極為熱鬧。
因為緊靠著三曲，會有各種小販在街邊販賣吃食。
直接往前走入中曲，能看到各種小廝在院前招攬客人。
雖然住在平康坊許久，但是劉凝香還是第一次這樣夜遊，心中不免緊張。
緊緊跟隨在林北身旁，而桃花和小翠在身後，最後才是鐵牛和大壯。
掛起的紅燈籠表示館院還在營業，客滿之後才會摘掉紅燈籠。
林北他們當然不會隻在外麵看看了。
找了個紅燈籠還掛著的，林北就在小廝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從進院中起，四處都是衣衫襤褸的少女，就算是女婢，也是大方的展示著自己的身體。
林北搖了搖頭，都太小了。
這裏是中曲，入院先交三百文，雖然帶女子進來有些奇怪，但是看那女子並無遮麵，小廝也沒敢多問，就將林北等人引入廳事。
廳事裏，熏香繚繞，擺著幾方矮桌，上首的矮桌比較長，隔著一道屏風之後是一張床。
小廝走後，再進來的是一位婦人，俗稱假母。
“郎君可有相識的娘子？”
婦人濃妝豔抹，蓋住了歲月的風霜，進門看到三女，也隻是皺了皺眉，從穿著中辨認出林北為首，就向著林北詢問。
林北搖了搖頭，客氣道：“這長安我第一次來，特來欣賞這中曲嬌娘才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