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遺言
眼看著胖子已經放棄掙紮，秦三心生一計，大聲喊到：“你再不上來，我可把小茉莉去了，再替你生幾個孩子！”
“擦，秦山，你不是人！”
水中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響，胖子終於開始掙紮了。
“媽的，小茉莉隻能是我老婆！”
垂著的衣服下終於有了胖子的重量。
秦三和小茉莉拽著衣服的另一頭，硬生生的把胖子拉了上來。
隨著胖子上來的，還有兩條黑蛇。
它們在拚命的把胖子往下拽。
“他媽的，都到這時還不放過我！”
胖子坐在平台邊上，耷拉著雙腿，猛地撞向石壁。
噗嗤兩聲響，兩道綠色的蛇血順著石壁流到水中，山洞裏又有了一些亮光。
秦三朝下一看，水已經沒過了剛才他們站著的地方，漲勢也變得緩慢了。
懸在半空中，雖然能延緩死去的時間，可這山洞就像一隻倒扣著的碗，隻能摸到石壁，卻夠不到洞頂。
借著蛇血中些許的熒光，秦三站起身來，查看平台上方。
這裏也和別的地方一樣，是最普通的岩壁，沒有任何機關。
胖子也站起身，查看另外的一邊。
離平台一米的地方，似乎有一個黑洞。
秦三興奮的叫來胖子。
“胖哥，你拽著點我，我摸摸洞裏有沒有東西！”
胖子拽住秦三的手臂，秦三則半個身子懸在空中。
半個手掌正好能塞進黑洞裏。
可那小洞倒像是上麵的岩石脫落，自然形成的。
隻是小洞上方的觸感有些奇怪，像是有一個冰涼的石板。
摸了半天沒有摸到有用的東西，胖子拽的手腳發麻，快撐不住了。
“裏麵到底有沒有東西啊？”
秦三有些失望的回到了平台上，兩個男人皆喘著粗氣。
“隻是平時的小洞。”
秦三說完，幾人又陷入了沉默和絕望之中。
蛇血中的熒光再次消散，山洞又進入了無盡的黑暗。
“胖哥，我們真活不了了嗎？”
小茉莉幽幽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或許還能再活幾分鍾。”
剛才借著熒光，胖子觀察過，這平台之上再無平台。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秦三的眼中也充滿了絕望。
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從衣服口袋掏出一個硬物，長按開機鍵，手機的亮光，讓山洞有著唯一的一絲光。
胖子和小茉莉湊了過來。
“這地下洞穴又沒有信號聽不了廣播，你拿著小玩意有啥用？”
胖子前半句說的沒錯，手機信號處仍然是個大大的叉。
雖然秦三一直把它當成寶貝，關著機，現在也隻剩了30%的電。
“沒信號不礙事的。我們留下遺言吧！”
秦三苦笑著。
沒想到他要死在這荒誕的世界裏。
手機打開了錄像模式，屏幕裏出現了小茉莉有些慘白的臉。
小茉莉隻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沒想到這小小的玩意兒竟然也能映出自己的臉。
她雙手顫抖的拿過手機，無助的看向秦三。
“對著它說話就行，它會記錄我們說的每一句話，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
小茉莉把手機湊的老近，說道：“爸媽，我回不去……”
可剛說了一句，他便把手機還給秦三，失聲痛哭了起來。
“胖子，你先說吧！”
秦三又把手機遞給了胖子。
“我……老鄭頭，對你老婆我老娘好點，我真心喜歡小茉莉，記得把我們倆合葬！”
小茉莉抬頭看了一眼胖子，輕輕地搖了搖頭。
手機回到了秦三手中。
屏幕裏也出現了秦三有些慘白的臉。
“爸媽，如果你們看到的視頻，我可能已經不在了。替我跟村長說一聲，我對不住他。我更對不住你們兩個。保重身體啊！”
水已經到了平台的邊緣。
秦三用牙撕掉衣服的一塊布，把手機包裹的嚴嚴實實。
又讓胖子拽著他，把手機塞到了剛才摸到的那個小洞中。
三人站在平台上，水卻越來越深，直到沒過了他們的頭頂……
身體被暖暖的被子包裹著，秦三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噩夢終於結束了嗎？
他半眯著眼睛看向旁邊，胖子的大臉就在自己眼前。
他瞬間清醒了，忙坐起身來。
自己身上蓋著的是印著大花的紅色棉被，土牆上貼著幾張老式明星的畫，房梁處有幾根粗壯的木頭懸著。
自己哪裏是夢醒了，明明是換了個地方睡覺。
秦三剛想說話，卻覺得喉嚨一陣發緊，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木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穿著花襖的妙齡少女。
她一見炕上的人醒來，激動的朝著門外大喊：“爹，快來，秦山醒了！”
老頭一進屋，放下斧頭，摘下虎皮帽子，也是一臉的激動。
“組織讓你們來俺們鄉下，誰成想差點把命搭進去。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丫頭，快煮點薑湯！”
“好咧，爹。”
老頭子坐在炕邊，看著秦三問道：“你們不是在黑熊嶺上，咋還跑河裏去了？”
秦三也是一臉懵逼，明明他和胖子還有小茉莉在洞裏被水淹沒，咋一轉眼就跑到炕上了呢。
秦三左顧右盼，這裏並沒有小茉莉的影子。
“叔，你看到我們一個女伴了嗎？”
林子叔驚訝的把眼睛瞪得滴溜圓。
“不光是你和小鄭掉河裏，還有個女同誌？”
秦三點頭。
“那可壞菜了，張二狗子撈魚的時候，隻看到你們兩個從冰窟了浮上來啊。”
秦三冒出一身冷汗，莫不是小茉莉還在那可怕的山洞中……
胖子翻個身，也哼哼唧唧地半眯著眼睛。
“小茉莉，胖哥保護你！”
胖子兩隻粗壯的手臂往前一撲，卻隻抱住了秦三剛才蓋這的花被子。
他的嘴裏還在喃喃自語。
“小茉莉，你的身子咋這麽軟呢？像棉花一樣。”
“胖子快醒醒，小茉莉不見了！”
秦三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到了胖子身上。
胖子猛地睜開眼睛，從**爬起。
“你說啥，我剛才明明還抱著小茉莉！”
胖子低頭一看，懷裏抱著的將是一床花被子。
“擦，小茉莉呢，她哪去了？”
胖子看著林子叔問道：“我們咋會在這，你看見小茉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