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畫地為牢
一想到這裏，冉直就冷的隻打哆嗦，尤其是想到向歌時，他就更冷了。
“人類是偉大的。”冉直一愣，開口就這麽客氣嗎？
“世間誕生的一切生靈都是偉大的。你們要記住，未來不論遇到什麽，都要記住你們人類本身便是最偉大的奇跡，是命運的孩子中最受寵愛的。”
冉直咽了口唾沫，心想這家夥也忒50萬了吧，傳說中的崇洋媚外？可這也不行啊，隔著種族呢，恐怕連天人合一的**事也做不來吧，更別說生孩子了。總不能指望人類老婆下蛋吧？不對，萬一他是個女的呢？不不不，冉直拍了拍腦子對自己吐槽到，這樣豈不是更罪惡！哪個男的能上啊，往哪裏捅呢？
“你在想什麽？”
“啊——，啊！沒問題，就這個？沒問題！”冉直大包大攬。
“行，那重複一遍。”大鵬說道。
“嗯？”冉直長大眼睛左右亂瞟，一幅上課開席，被叫起來做賊心虛的樣子。
一道金色雷霆瞬間劈出。冉直吃痛大叫，沒想到自己雷霆異能竟然也有被電的一天。
“您說您說！”
“接下來的話非常重要，你一定要一字一句的記住，聽到了嗎？期間不要插話。”
——
“他娘的說話！”又一道金色雷霆劈下，疼的冉直呲牙咧嘴。
冉直委屈道：“您不是不讓插話嗎。”
“啊——”第三道雷霆毫無理由劈下。
“聽到了，聽到了聽到了！”
“很好。”大鵬語氣得意。
“告訴他，形式從來不重要，無論是屬於人類的，還是人類借由外物得來的，隻要是握在手裏的東西就是自己的。古神也好，舊日的主宰也好，他們都隻是物競天擇的失敗者，臣服二字不屬於我們，更不屬於人類！”
大鵬語氣高昂，像是號角吹出的戰歌。
——
“大鵬先生？”
“您還在嗎？”
冉直靜等了一分鍾才小心翼翼開口。然後又等了一分鍾，看真的沒人回答，不由長吐一口氣。
“什麽玩意啊！”
“轟隆——劈裏啪啦——轟隆”
這一次不再是一道雷霆，而是百十道同時轟下。
天雷滾滾如海浪，百道雷霆降下後，雲中雷海不見消弭。
不遠處，米卡驚呆了的看著這裏，“這小夥子可以啊，有哲學思想！你看人家異能是雷霆，所以泡妞就發誓天打雷劈，你看看你看看，這不就正好抵消了嗎！”
秦嵐瞪了他一眼，撂下句：“一丘之貉！”
可憐的冉直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學，便因為米卡的一句話上了輔導員秦嵐的渣男黑名單。
“你剛才說什麽？”大鵬冷著聲音問道。
“沒，沒事——”焦黑的臉上，冉直緩緩扯開**的嘴角，散出一縷黑煙，開口說話一股子焦味。
“嗬嗬，沒事就好，我意識消散前和你單獨說點事。畢竟你一家流傳的異能是從老子屍骨血液提煉出的血清，沒想到都死了兩個紀元了，還有回魂的一刻，正如凰所說，命運二字都是狗他娘養的！
走之前送你個禮物，不用感謝。記住嘍，紫色雷霆就是個垃圾，想我一族鼎盛之時，我族中也就剛破殼的幼子才用這打火玩的雷霆，你也算我血脈的遺澤，墮我霆君的威名可不答應！
我走後你當好好修煉，我已為你異能點睛，其中妙處你要好好探索，有不懂的去識海找。”
“識海？什麽東西？”
大鵬冷笑一聲，“什麽東西？按你們的話籠統來說就是精神世界，你要不會進去就去找你那兄弟。你們是真忘了根啊，異能者可不是走仙道的那群家夥像個無根浮萍，你們走的路子看似怪異，其實根源處最接近那段定鼎如今天下格局的關鍵曆史。
小子，記住了，吾乃金鵬一族王者，高舉反叛大旗時在封將台於鳳皇手中接過雷鐧；敕令封號，是謂霆君！吾，走也。”
積蓄已久的雷海隨著霆君的離去逐漸凝聚一點，“轟——”，最後一道金色雷霆以半徑大於水桶數倍粗的姿態降於人間。
冉直心有所感，朝著剛劈出的大坑跑去，其中躺著根銅鐧，金色電弧裹附全身，劈啪作響像是重生一般。
破爛的大巴旁，姍姍來遲的左通並未見到讓自己焦頭爛額的罪魁禍首，怒極的他隻能把氣都撒在差點斷子絕孫的呂智身上，看著呂智威威諾諾的樣子，左通正以為自己威嚴大舅哥的身份坐實了的時候，沒想到自己小妹轉頭就去挖丁墨去了。
看著她背起丁墨大聲喊著醫生的著急樣子，左通一愣，轉頭問道：“額，這位，朋友，你和我小妹是？”
“同學啊。”
“同學？那還應該、至少、大概是朋友吧？”
呂智撓了撓頭，豔羨的看了眼丁墨，“不算吧。她的朋友很少，丁墨，算一個，或許還更近些。”
左通立時像憋了口氣似的轉過頭去，狼狽走開。
“你能詳細描述下那神機的樣子嗎？”雷小宣正找幾個表述能力好的來做現場記錄，他們剛到，那神機便失去了蹤影。就差前後腳罷了，看見的人也因為角度原因隻看見了個背影，甚至因為夜晚的原因，神機正巧擋住了唯一光源月亮的緣故，背影的樣子也沒看全，顏色都沒分清楚，有人說紅，有人說是黑色，還有人說是個鍍了鎏金邊的大紅色。
同學們七嘴八舌，一個個爭先恐後。想來也是，神機在一般人家裏都是隻有上了大學才能接觸的玩意，以前天天能在電視裏看，或者大節檢閱時能過過眼癮。如今有一架看著超級強大，還保護了自己的神機出現，大家都抑製不住那激動的心。
“一個個來，一個個來！”
“來什麽啊？”突然，一雙手壓在初生警用外置記錄儀上，米卡現身，帶著墨鏡，垂下證明，難得正經道：“淩煙閣令，由鴻天學院特派員暫時接管現場一切人、物甚至土地，未來兩天裏，出入皆設卡禁。同時解除除我方以外所有在場單位職能，不能問，也不能聽，清楚明白？”
“清——清楚明白。”
米卡微笑，拍了拍他肩，“good boy。”
左通走上前，硬冷問道：“那個神機，是你們的嗎？”
秦嵐瞥了他眼，道：“你猜。”
米卡大笑。
這時有人走過來，“少了三人，俞音、葉孤黎、向歌。”
不遠處鬼鬼祟祟的呂智聽到三人名字連忙轉過頭去，給左冉一個眼神後二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這時，最後逃跑的那個同學走過來說道：“還有人！我最後看見有十來人與我背道而馳，她們留著長發，拉著麵紗，應該是女孩子。我遠遠的看見她們與那嫌疑人對立，實力非常厲害！”
“咳咳！這是我們的人！”米卡說道，一邊秦嵐的眼神被他無視。
卻沒想到這丫頭發瘋，掐的自己腰間劇痛，隻能低頭在她耳邊解釋道:“這是東方副校長出發前交代的！現場所有不知來處的勢力都暫時說做咱們鴻天學院的。”
秦嵐這才放心點點頭。
同時，一條消息發了出去，“俞音、葉孤黎、向歌三人不在現場，不知去處。凰消失了。”
“我知道了，讓你做的全部暫停。”
“是。”
——
在遠處的一處山巔，向歌站在崖邊，身邊一男一女，“歌兒，走吧，他們沒事了。”
“媽媽，銅盾不用收回來嗎？”
“你想收回來嗎？”
“額——”向歌猶豫一會，搖了搖頭。“算了，怪麻煩的，就留給他吧，畢竟救了我一命呢。”
小姑娘傲嬌的轉頭離去，隻是身後男女看不到那眼角的寂寞與哀傷。她什麽都知道，知道自己即將去哪裏，去做什麽，所以她什麽都不敢多想。
而不敢多想，滿心顧慮的何止她一個呢，她和那個失去了母親的男孩其實一樣，唯一的區別是她被未來所累，而冉直則拘泥於過去，二人都在心裏畫地為牢，不敢踏出半步。
“走啊？”都是中年年齡的女人朝男人說道。
“你們先回吧，我要耽擱些時日。”男人望著凰消失的地方愣愣出神。
“有事？我怎麽不知道？”
中年男人麵色凝重，“剛剛有的。”
“有危險嗎？你別做傻事！”女人有些慌亂。
“不會，我隻是做我該做的事。”
說完，男人向崖下一躍消失無蹤。
“爸爸他？”
向歌媽媽攬過女兒肩旁，將擔心深埋眼底，“沒什麽事，他要多待兩天買點日用品，咱們先回。”
“日用品？”
“我的女兒喲，畢竟交易壁壘放那呢，能多帶點東西回去那得省多少錢啊，總是要成家的，你該學會過日子嘍。”
向歌白了白臉，撲到母親懷裏，“不要，我就要爸媽永遠在一起！”
母親一震，小心問道：“你——知道了？”
向歌情緒立時低了下去，埋在母親的肩上不言不語。
盛夏七月的溫柔山風吹過，母子二人都覺得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