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以元神立誓
陳長生和寧心瑤被叫到皇宮的時候，已經又是深夜裏了，和三天前差不多的時間。
寧帝已經勉強平複下來了心情。
在禦書房等他倆。
寧帝原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但是看見兩人時，但那種被氣的心梗的感覺卻又浮現在心頭。
他才發現這兩人看起來比自己想象的還要人嫌狗憎一點。
不，不是一點，是很多。
“陳長生，你可還記得前幾天和朕說的話。隻要朕放過陳長垣就願意永遠離開京都！”
“臣確實說過。”
陳長生此時都已經不再自稱兒臣了，看上去是準備徹底和寧帝撕破臉了。
“當時臣確實提出了這樣的交易，不過陛下當時不是沒有答應麽……況且，您今天即便是饒過了我大哥，怕也不是為了交易。是另有原因吧。陛下不過是擔心瓦格來犯，京都這樣對我大哥，不利於邊關團結。”
就這麽被拆穿，寧帝反而沒有生氣了，而是歎了口氣道：“其實呢，人有時候太聰明，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陳長生心想，這寧帝果然是一個不要臉的。
分明就是自己算盤落空了，現在竟然在怪自己太聰明。
真是滑稽至極。
“陛下，臣直說了吧。雖然您今天最開始沒有打算和我交易，最後放過我大哥也是因為其他的事情。但是，臣不是言而無信的人，現在隻要陛下承諾，日後不再針對我西蜀王府以及整個西蜀軍，臣依然願意履行承諾，”
陳長生覺得，寧帝是應該覺得幸運的。
因為不管他心裏藏著多少的齷齪心思，至少自己今天過來，是誠心誠意的想和寧帝做這筆交易的。
否則，便是早上的事情陳長生此時計較起來，寧帝便要狠狠吃些苦頭。
看得出來，寧帝此時也是別無他法了。
為了趕走陳長生，也隻能答應這筆交易。
“你的要求，朕可以答應，但是朕也有一個要求。”
陳長生挑眉，似乎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寧帝居然還試圖和自己談判。
他一聲冷笑，倒也沒有太介意。
反而來了幾分興致，問寧帝：“什麽要求，陛下不妨直說。”
“朕要你來發毒誓！以你的元神來發誓，今生今世，不踏足京都一步。”
陳長生沉了臉看著寧帝，隻覺得這人還真是得寸進尺，看來是自己給他好臉，讓他不知所以了。
連寧心瑤都忍不住站出來要為陳長生出頭了。
陳長生將寧心瑤攔在了身後，看著寧帝說道：“如果臣不答應呢？”
聽到陳長生的回答，寧帝居然也沒生氣，也學著陳長生的樣子淡淡說道：“如果你不答應，就說明你自始至終也不是誠心的，朕也不會勉強你，隻會以欺君之罪的名義殺了你，並且整個陳家都要為你的欺君之罪付出代價。”
欺君之罪，嚴重一些是要誅九族的。
但陳長生不相信，寧帝真的敢把這個罪名扣在自己頭上。
畢竟當問起自己因為什麽欺君的時候，寧帝怕是不好意思說原委。
“欺君之罪茲事體大，我陳家也不是什麽任人魚肉的軟柿子，這麽大的罪名扣下來，怕不是四個字就能解釋清楚的。臣，為何欺君，陛下真的敢把其中緣由告知天下麽？”
寧帝自然不敢。
他被陳長生一句話說的麵紅耳赤。
正想要狡辯兩句，陳長生卻又開口了。
“陛下您放心，臣這次前來，倒也不是為了和您打嘴炮，而是真心實意的想解決這個問題。”
“如何解決？”
“陛下的請求，臣可以答應，現在便可以發誓。”
寧帝挑眉。
倒是寧心瑤急了。
“夫君，沒必要。我們還有很多選擇！”
她拉著陳長生讓他不要衝動，誰知陳長生隻是笑了笑，然後反手抓住了寧心瑤的手。
“娘子，不必擔心，我不會吃虧的。”
其實陳長生心裏很清楚。
他選擇在這個時候和寧帝做這個交易，不僅僅是想要保住陳家。
就像是寧心瑤所說的，保住陳家還有許多辦法。
沒有必要一定背井離鄉。
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自己真的想去天道門學藝。
等拜入了天機道人門下來後，自己還會有更多的奇遇。
讓自己受用一生。
所以，既然確定了要去天道門，幹嘛不用這個機會利用一下寧帝呢。
發個誓看起來很被動，但實際上誰吃虧了還不確定。
“陛下，如果臣在十天內離開京都，你確認不會針對陳家嗎？缺人的話，我就發誓了！”
陳長生再度轉頭看著寧帝，做著最後的確認。
然而寧帝聽完卻皺起眉頭。
“十天？這麽久？”
寧帝是恨不得今天晚上陳長生就能帶著寧心瑤滾出京都。
陳長生看出了寧帝眼中的迫切，隻是輕笑了一聲，然後道：“自然，您總得給我點時間，收拾一番，順便和家人做個告別。您看我兄長受了這麽重的傷，我都沒看見他脫離危險，怎麽能放心離開呢？”
尋常人挨了五十棍，身體不好的，可能有生命危險。
但是陳長垣絕對不會。
再加上西蜀王府裏的那些靈丹妙藥，陳長垣晚上醒來的時候都能被人攙扶著下地走動了，最多三天便可以活蹦亂跳。
不過寧帝也隻是猜測陳長垣沒有陳長生說的那麽嚴重。
但沒想到陳長垣恢複的這麽快。
當然，這並不影響寧帝和陳長生討價還價。
“不行，五天。”
“七天。”
“行，朕還有一個要求，長寧要和你一起。你不回來，她也不能踏足京都！”
此時寧帝其實還沒想到，將來真正會篡位對他有威脅的人是寧心瑤。
隻是單純看著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兒不爽，想把她趕走而已。
“行。陳長生以自己的元神發誓，七天後離開京都，隻要日後陛下不無故針對西蜀王府，便永不踏入京都一步。如有違約，元神破碎！”
“等下，如果你西蜀王府犯了錯，我按照律例正常處罰你的家人，這種情況下，你若是回來京都，也得要元神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