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不必犧牲
陳長垣領完罰便被陳家人抬了回家。
看熱鬧的老百姓們也都心滿意足的散去。
對他們來說今天算是皆大歡喜。
陳長垣受了皮肉之苦，逃過一死。
黃成沒了一個不成器的兒子，但得了不少賠償，西蜀王府也欠下了他一個人情。
對他們來說，看了一場熱鬧不說，從此京都少了一個橫行霸道的混世魔王。
全程唯一的大冤種，可能隻有寧帝了。
但是，誰會在乎呢？
比起之前的懲罰，五十軍棍要好了很多，但也不是好受的。
執行的那個人是寧帝手下的心腹之一，自然也不會留情。
這一通操作下來，陳長垣可是吃了不小的苦頭。
說奄奄一息或是有些嚴重，但精神著實是不太好的。
好在陳家有很多珍貴藥物，都是專門治療這種外傷的。
畢竟他們出入戰場或者練兵什麽的，平日裏經常受些皮外傷什麽的。對這些都有經驗了。
像是陳長生上次挨打了，回來擦點藥，也是幾天時間就好了。
問題不大。
陳長垣挨的也是五十棍，也沒比陳長生嚴重多少。
陳殺讓陳長垣好好休息，他則拉著陳長生去一邊商量事情。
方才行刑場的變化，但凡是長了腦子的都知道，真正叫寧帝改變主意的，其實並非是陳長生，又或者那些下跪求情的老百姓。
真正的秘密在於那封突如其來的密報。
密報帶著火漆，一開就是從邊關那邊來的。
陳殺愛自己的家人，但也同樣的心係大顏的安危。
自然是很關心邊關的情況。
尤其是陳長煦現在也在邊關。
“你說邊關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會不會很難辦？”
陳殺看著陳長生問道。
陳長生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了，現在回答起來絲毫都不猶豫的。
“看陛下那麽生氣都沒敢繼續動大哥，那應該是和西北二哥駐守的地方有關係的。不過看他隻是生氣，沒有特別慌張，那就說明邊關雖然出了事情，卻不嚴重，二哥應該是能處理的。左右他的密探再快也不會比我們的快多少，等著吧，不過一個時辰，便會有消息傳來。”
陳殺聽完點點頭。
如果陳長煦那邊出了事，消息回傳比寧帝還慢一點，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問題沒有十分嚴重，在陳長煦自己就能解決的範圍內，所以傳消息回來也隻是通知一下，沒有用加急。
果然，如陳長生所料。
不過半個時辰，陳長煦的密報也倒了陳家。
密報隻有八個字：瓦格來犯，一切安好。
看來隻是意思意思，通知一下陳殺，告訴他最近邊關到底發生什麽了。
陳殺看完也是鬆了口氣。
瓦格這個地方說起來是有些特殊的。
那個部落成立至今已經幾百年了，那裏的人驍勇好戰，不止大顏，和四周國家摩擦幾乎一致都沒斷過。
偏偏就是這樣地域不算大的地方，戰事也不停歇，但卻物資豐富，這麽多年一直堅挺。
好在如今那一塊都是陳家的西蜀軍在駐守。
像這樣的小摩擦小衝突一年不下三五次。
反正瓦格討不了好，人員傷亡也不大。
所以並沒什麽人將他們放在眼裏。
如果不是那邊地勢複雜，遠征不方便，陳長垣之前都想要翻山去遠征了。
“爹，準備準備吧，陛下應該還會宣召我們。”
之前陳產生和寧帝提出的那個交易，寧帝或許還會惦記著陳長垣的命猶豫一下。
但現在陳長垣這件事都過去了，如果寧帝不再把陳長生給踢出京都，豈不是血虧。
陳殺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歎了口氣，拍了拍陳長生的肩膀說：“之前是為了你大哥，可能是無奈之舉。但現在我們手裏也算是有了談判的籌碼。你若是不願意，也沒必要犧牲自己。你之前告訴我的，我都還沒有說給你母親聽。你要是反悔了，我們就當無事發生過。”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若不是擔心手裏這三十萬的西蜀軍沒有著落，萬一落在了不可靠的人手裏，不得善終，陳殺其實也未必多想留戀京都的權勢。
辭官退爵，遠離京都，一家人置辦幾畝良田，做點小生意，過的也可以很舒服。
隻可惜寧帝看不到自己的苦衷。
他說與寧帝聽，寧帝也未必會真的信。
“放心吧爹，我自有打算，您不用為我擔心。”
陳長生笑了笑。
陳殺說的很叫人動心，他卻暫時沒有改變主意。
“行了，你也休息一會吧。昨夜已經沒怎麽休息了，萬一等下陛下真的宣你進攻，恐怕也要有一番折騰，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好好休息一番，也算是養精蓄銳了。”
陳殺倒是沒有過度幹涉陳長生的想法。
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先去休息一會。
畢竟折騰了一夜，就算陳長生能撐住，自己也有點乏了。
陳長生點了點頭，兩人各自去休息。
隻是還在皇宮的寧帝卻沒有那麽好的心情了。
禦書房又被咋了稀碎。
說實話他昨天也沒有好好休息。
但主要是激動的。
一想到馬上能解決陳長垣給陳家帶來重創就興奮。
當然興奮中還帶著些緊張，怕陳長生那天放的狠話。
結果今天這一天，都經曆了些什麽？
那瓦格部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搗亂。
寧帝甚至都懷疑，這瓦格部落是不是這麽多年在邊關和西蜀軍摩擦除了感情，成了他們請來的救兵了。
“氣死朕了！不行，不能這麽白白便宜了陳家！來人，宣陳長生進攻，朕已經放過陳長垣了，現在是他履行諾言滾出京都的時候了！”
寧帝想著都這樣了，最起碼要把陳長生和寧心瑤給趕走！
否則今天真的虧到了姥姥家。
“陛下，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李達也在禦書房裏，安慰寧帝安慰了半天，似乎沒起到什麽作用。
現在聽到寧帝要見陳長生和寧心瑤。
他不想同兩人打招呼，便想著先離開算了。
寧帝點了點頭，反正此時李達也幫不上什麽忙了，便要他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