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精彩節目
時間還早，學校就在前麵。
燕陌走的是側門，路並不寬闊，剛好並行通過兩輛車。路上沒有幾個人。
燕陌騎著車在路當中做蛇行，左搖右擺。
身後響起一陣馬蹄聲，緊接著，是少女不耐煩的吼聲：“讓開，靠邊。”
聲音很是霸道。
想都不用想，除了本校的學生會長玉門玥沒有別人。隻有她才會騎馬上學。
能源枯竭、科技衰落的焦土時代，汽車這種東西成了少數人的奢侈品。但是在權貴和富豪二代雲集的安土學院，私車也是常見的。
出身於權貴豪門的玉門玥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上學放學出行，都會換上一身騎裝，騎馬出行。
玉門玥的父親和安土學園的大股東是生意夥們，因此倍受照顧。從她進學校起，就擔任學生會主席。
當然，燕陌並不喜歡這位富家千金。原因是這位富家千金身上優越感十足，在學校推行的很多製度，無視像燕陌這樣的爬蟲階層的學生利益，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讓燕陌極為不爽。
所以，當做沒聽見，繼續在路當中左搖右擺。
馬蹄聲近，隻聽得一聲馬嘶，應該是馬匹刹住了馬蹄。
“啪”，空中傳來一聲脆響。
緊接著，是自己的後背傳來一陣劇痛。
自行車失去控製，一頭撞在了路邊的花壇上，人仰車翻。
回頭，玉門玥一臉怒容的看著燕陌，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握緊馬鞭。
“有你這麽騎車的嗎？早上起來喝了幾斤酒？整條路都被你占完了。爬蟲階層的賤民就是沒有素質。”
燕陌扶起車。雖然挨了一鞭子，能激怒這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心裏還是得意的。不過，最後一句話讓燕陌很是不爽。
他不否認，這個時代階層分明，但是，權貴層如此赤果果的淩架於地位較低的階層，總容易刺痛他的自尊心。
“玉門大小姐，像我這種爬蟲階層的人素質怎麽樣，我心裏是清楚的。不過，大小姐你的素質又能好到哪去？我再怎麽有錯，不是你動手打人的理由。你張口閉口爬蟲階素質如何如何，這種處處彰顯你身份優越歧視他人的話，不應該從你這種自詡文明人的口中說出吧。”
“你……哼，燕陌，我不想和你浪費口舌。你給我記好了。安土學院本小姐說了算。不是什麽貓貓狗狗都配進安土學院，別以為你考進了學院，就以為以後高枕無憂了。你要是有什麽把柄落到本小姐手裏，別怪本小姐親自送你離開。哼。”說完，玉門玥一夾馬肚子，座下混身雪白的大白馬四蹄奔出，朝著學校側門而去。
燕陌冷冷的哼了一聲，推起自行車。身上的襯衣被玉門玥抽破，用手一摸，還有血跡。
“真是狠毒的女人。”
像燕陌這種爬蟲階層的人考進安土學院，無非就是為了一條穩定的出路。安土學院的股東們承諾，對從安土學院畢業的優秀畢業生，可以直接錄用他們去自己開辦的企業任職。這項政策在這個失業率非常高的時代，太具有吸引力。
考入安土學院，對爬蟲階層的年輕人來說，意味著逆天改命。哪怕隻是一份普通的工作。
爬蟲階層的年輕人成年之後，通常隻有兩條生路，一是做最髒最累最苦的活；二是打各種拳賽為生。當然，還有別的路，不過那不是正途，都是拿命換錢的事。
隻要肯給錢，這個時代的年輕人什麽都敢幹。
進入學校，才想起，今天是周三。
周一周三周五是要開學校晨會的。
周三的主題是唱感恩歌，分享各種勵誌的故事。
剛才還一身騎裝的玉門玥，此時一身公主裙，腳踩白色小皮鞋，一副溫婉可人的模樣，站在主席台上做演講。
遲到了的燕陌站在隊尾，無心聽這位大小姐高談闊論。她講的那些東西，空洞飄緲，根本就不像在人間。幾句口號就能解釋的話，偏偏要長篇大論，什麽愛呀，世界美好啊，人生絢麗，什麽努力拚搏天道酬勤……
有錢人嘛，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她哪知道這人間疾苦。
燕陌真恨不得短暫失聰，免得受這折磨。一會看向天空，一會四下張望，聽到荒繆的地方，還忍不住嗤嗤發笑。
他沒注意到玉門玥眉頭皺起，瞪了他好幾次。
接下來是唱感恩歌。燕陌連嘴都懶得張。他這種爬蟲階層，難道要感謝生下來就要被權貴們盤剝？要感謝玉門玥大小姐剛才的一鞭子抽醒了他。
“燕陌，如果你對我有什麽不滿意的話，可以私下找我交流。請不要總是一副吊兒啷當自以為是的樣子。請不要影響其他人。你不想參加晨會，請你離開。”玉門玥發怒了。
學校風紀會的兩名糾查拖起燕陌，把他扔到了學校大門外。晨會完了才允許他進入學校。
學校門口，一名黃發少女蹲在花壇邊抽煙。她身上的校裙被她私下改到了膝蓋往上，隻蓋住了一半的大腿。
少女是學校的問題少女夏晴芷。
“燕陌，總是和學生會唱反調的家夥。看你這副狼狽的樣子，肯定是被學生會扔出來的。認識一下吧。”夏晴芷向他伸出手。
燕陌抓著夏晴芷的的手輕輕握了握。
同是不聽話的人，頓時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夏睛芷又遞上一隻煙。
燕陌並不抽煙，不過還是接下了。一個打火機扔到了他手裏。
“抽了我的煙，我們就算朋友了。”夏晴芷歪著頭看著燕陌。
“嗯。”燕陌點頭。說真的，燕陌真沒想和這個問題少女交朋友。他們不是一路人。
“既然是朋友了，晚上一起去酒吧玩吧。放學在這裏等我。”
“啊？我……”
“你什麽？約了人？”
“沒有。”
“那就約我吧。”
晨會結束，燕陌和夏晴芷回了學院。
下午放學，夏晴芷果然在大門口等著燕陌。
“你不換身衣服嗎？”燕陌看著夏晴芷身上一身改過的學校製服。
“不換。”
酒吧人聲鼎沸，中間的圓形舞台上，三名衣著單薄身材火辣的少女在瘋狂的扭動著腰肢。
夏晴芷和燕陌坐在角落的卡座裏，和酒吧裏其他人比起來，顯得有些落寞。
“我們玩點什麽？”夏晴芷挑著眉問。
燕陌沒有回答夏晴芷的問題，反問：“你喜歡這裏？常來？”
“不常來，有人請我我才來。”夏晴芷回答：“你似乎不喜歡這裏？”
“不喜歡。”燕陌直言不諱。
“像你這麽直白的男生，沒幾個女生會喜歡的，太無趣了。”
“嗬嗬……”燕陌擠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
“等下有檔很精彩的節目，看完就走。”
“什麽節目？”
“等下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