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製裁者
昏暗的房間裏，四個人背對背地坐在椅子上，身上被粗麻繩纏了一圈又一圈。頭上戴著黑布，四周安靜得有些可怕。
“我能說，我不是故意的嗎？”
陸羽有些悻悻的開口，他也不想讓人誤會，可這太巧合了。
要是換做其他人，肯定第一時間就對他拳打腳踢，對祖宗各種問候。這也多虧之前的鋪墊夠結實，不然還不知道程天三個會罵出什麽難聽的話。
程天抿著嘴沒有說話，豎起耳朵細細聽著周圍的動靜。
作為退役的特種兵，他有自己本事，以一敵十的本事。
“現在沒人怪你。”白秋雙手在椅背後掙紮，竭力地想要掙脫繩索。
黎學也在配合著白秋，不過四人間的椅背有些距離，黎學隻能盡可能地伸手去觸碰。
好幾次掙紮後，黎學隻能選擇放棄，繩索和椅子也牢牢固定，沒有利器根本不可能掙脫。
轟！
突然間，房間裏亮起一盞大燈。白色的燈光打在他們的臉上，影子被拉得很長。緊接著，越來越多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隱約間還能聽到鐵鏈晃動的聲音。
陸羽感覺到有人靠近，不過他並沒有掙紮。靠近的人伸手摘掉陸羽的頭套，刺眼的白光讓陸羽緊閉雙眼，五官扭曲到一起，十幾秒的時間過後才慢慢適應。
睜開眼睛，他們正坐在一間廠房內，廠房裏的機器不在運轉，四周堆滿一人高的油桶。
一股刺鼻的石油味撲麵而來，細細聆聽，還能聽見廠房外的腳步聲，沒有規則，沒有方向。
“你們是誰？”白秋冷眼看著包圍他們的人。
成天環顧一圈發現這支隊伍裏的人數極多，年輕人占比很大。而一些十幾歲的孩子都拿著蝴蝶刀坐在堆砌的油桶上冷眼看著他們。
一些女人聚在一起，有的抱著霰彈槍，有的拿著棍棒。所有人都很警惕，他們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程天他們。還有部分人在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就在陸羽幾人環視時，黑暗裏走出身披黑色風衣的男人。
在幾個人的簇擁下，男人走到白光下，臉上戴著麵具，看起來像是個荒野大鏢客。身上別著兩把尼泊爾軍刀，背後還別著陸羽的太刀。
看著陸羽幾人，男人接過身邊遞過來的香煙點燃，慢步走到陸羽身邊：“你們從哪兒來的？”
“裝腔作勢。”白秋沒有看見男人，隻是聽聲音判斷。
男人聽到白秋的話，冷笑幾聲繞過陸羽走到白秋麵前
伸手捏著白秋精致的瓜子臉來回晃動，好似在打量藝術品，嘖了一聲，說道：“好看倒是好看，脾氣也是真的怪，不過也正常，末世嘛，誰手裏沒有兩條人命？有點脾氣正常。”
仔細端詳完白秋，男人又看著程天，不經意還上手捏了捏堅實的肌肉。
但很快，男人被程天脖子上掛著的牌子吸引。抓住吊牌猛地一扯，程天疼的五官緊皺，怒喝道：“還給我！”
男人好似沒聽到般仔細看著，黑暗裏看不清楚，還走到大燈麵前仔細看了很久。
“你是文盲嗎？”黎學嘲諷道。
男人聽到這話倒也沒怒，隨手把吊牌扔給身邊人：“大學本科畢業，還算不錯，打敗了很多人進入大學。隻可惜入學第三年發生這種事情，說起來還是有些可惜。”
陸羽抿著嘴沒有說話，雙手微微張開。在聽到細微的崩裂聲後他停止了動作。這樣的繩索根本困不住他，他隻是擔心周圍的武器太多，到時候打起來會傷到程天幾人。
“你叫什麽？”程天看著小孩兒手裏把玩的吊牌，頭也不抬地問道。
“哇哦。”男人像個舞者，舉手投足都很輕，不過更像是傑克船長，尤其是撚著的蘭花指：“我在這裏是領袖，在老城區創建領地，養活我的手下，你可以叫我。”
男人一根手指點著下巴，沉吟思考幾秒後笑道：“製裁者。”
“製裁者？”陸羽一聽腦袋一抬，嘀咕道：“好傻的名字。”
“讓我想到了電擊傻帽臉。”白秋冷笑著附和。
一些反應過來的人抬槍對準幾人，子彈上膛的聲音在這裏演奏出名為死亡的樂章。廠房裏的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就連黎學也收起輕鬆的表情。
陸羽麵不改色地看著麵前這些人，心裏細細盤算要怎麽動手。
“哇哦。”製裁者低笑兩聲，打了個響指，衝著四周抬手往下按了按：“別急別急，來者是客，我們還沒有問出我們想要的，現在不能殺。”
“盜版的傑克。”
陸羽心裏無奈，連說自己要洗眼睛。
他一直很喜歡傑克船長角色，隻不過沒想到能見到死忠粉。
在製裁者的示意下，所有人又放下手裏的槍。
扭頭看著陸羽四個人，製裁者扭著腰來到他們麵前蹲下。仔細辨別幾秒後，變幻位置來到程天麵前，嬉笑道：“一個問題，走一個人，怎麽樣？”
“這個交易我喜歡。”陸羽連忙回答。
“閉嘴。”製裁者眼神一狠，冷眼一橫，怒喝道：“我隻和隊伍裏的領袖對話。”
程天眼睛微眯，好似在思考什麽，不過很快冷靜下來。
身邊的黎學和白秋沒有說話，沉默幾秒後，程天問道：“要問什麽？”
“你們的武器哪兒來的？”製裁者撚著蘭花指，露出一口白牙淺笑。一雙略有些渾濁的眼睛在程天的臉上來回掃視，好像能從他的褶子裏看出答案。
程天麵不改色地和他對視，而身後陸羽的眼底閃過狠辣。
現在這個關頭確實是檢驗一個人的時候。
彼此間對視十幾秒，程天冷笑：“撿來的，這東西怎麽可能從別人手裏搶？”
“你知道我討厭什麽嗎？”製裁者緩緩站起身，眼神逐漸變得凶狠。隻見他活動著十根手指，不斷朝著四周失笑：“他說是撿來的？”
製裁者的笑很快引起圍觀者的附和，顯然每個人都不信。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沉悶的聲音在傳遍整個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