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沈公子見聞錄
修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雖然修者們一再強調要斷七情絕六欲，但是真正能做到的能有幾人。特別是那些低階修者，他們本就是從世俗人中脫穎而出的，想要無情無欲那是萬萬不能的。
有情有欲，想的自然也就多了，想吃想喝也想玩。修真界不比科技時代的地球，娛樂項目少之又少。有的人喝茶，有的人飲酒，也有的人或聲色犬馬，或縱情山水。可是一旦出現了新事物，往往都會趨之若鶩，望月樓門前便是如此。
因為沒有什麽可娛樂的，所以僅僅隻有三五分鍾長的廣告短片，也吸引了相當多的人，其中就不乏一些有錢有勢的人。所以當盧嘯喊出了想看就得買東西之後，響應的人還真不少。
望月樓經過一早上的忙碌，現在看起來也有些模樣了。一樓在林山心目中的定位是服飾鞋帽類等時尚型裝備，但是因為目前隻有輔助首飾，所以看起來比較空。二樓是用來銷售丹藥、陣盤和符籙的，但是這類商品無需占用多大麵積，所以林山幹脆將原先放在三樓的攻防類法器也搬到了二樓充門麵。
攻防類法器分兵器和防具兩大類，因為此地為“新手城”的關係，其實市場並不大。再加上裏麵還混雜著不少林山淬煉過的法器，雖然屬性上得到了加強，但是本身的品質極其低劣，所以看上去更是不堪。
剛才在門外吼著要買東西的是一位名叫沈夏的富家子弟，雖然才剛剛築基成功，但是因為家世顯赫，所以舉手投足間總帶著幾分貴氣。
因為望月樓剛剛起步，再加上林山等人小心謹慎，所以望月樓內突然湧進來許多人後，一下子顯得人手有些不夠用了。不得已之下，於天佑隻得親自上陣，來接待這位沈夏公子。
“你就是此間的掌櫃？”沈夏看了於天佑一眼，心中暗暗有些吃驚。因為剛才隻是一個照麵，便發現眼前這個胖胖的掌櫃有些深不可測，心裏也漸漸的重視起來。
“是的。”於天佑不卑不亢，惜字如金。
“能替我介紹一下麽？”雖然隻是一個照麵，但是沈夏更加堅信於天佑不是表麵看上去的那麽簡單，心中對望月樓越發的好奇起來。
“好的。”
於天佑看了沈夏一眼點了點頭道：“我們望月樓以經營時尚類法器為主，也兼營丹藥、符籙等項目。如果公子過一兩個月來的話，還能品嚐到望月樓的特色美食。”
法器、丹藥、符籙什麽的在沈夏的腦子裏一閃而過，倒是時尚二字吸引了他的興趣：“哦？請教先生，但何為時尚？”
“時尚，就是人們對當今世界某項事物一時的崇尚，這裏的‘尚’是指一種高度。在當今世界裏，多指就是流行得體的一些東西。”於天佑說完，雙手一攏，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勢來。
其實這句話並不是於天佑的原創，而是來自林山。當林山說出時尚一詞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知道此二字何解，這才有了上述的描述。
“哦？”沈夏一聽來了興致。
作為世家子弟，除了對修煉要求十分嚴格之外，作為世家傳人，行為舉止也是有著嚴格的規定的。所以裝扮對世家子弟來說，也是一門必修課。所以聽到於天佑對時尚一詞的解釋後，心中突然生出了幾分期許。
“於掌櫃，能否為我介紹幾種被貴樓稱為時尚的東西？”
“這邊請！”於天佑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將沈夏帶到了一樓的首飾專區。
一樓的首飾並不是很多，隻有零零碎碎的幾十件，而且大多是女人用的。沈夏是世家出身，平時就不把女人放在眼裏，更不可能對女人有什麽研究。所以隻掃了一眼臉上便出現了一絲慍色：“於掌櫃，這就是你說的時尚？”
“沈公子，稍安勿躁。”於天佑嘿嘿一笑，然後從展台上取下一隻銀質的手鐲遞到了沈夏的麵前：“請公子幫忙鑒定一下。”
沈夏見於天佑竟然給他看女人用的東西，心中頗有怨氣，但是因為看不透麵前這位於掌櫃的修為，所以不敢表露出任何明顯的不滿。“好，沈某不才，就幫於掌櫃鑒定一下。”
沈夏將這隻手鐲拿在手裏，先是掂了掂分量，再用手掌比劃了一下尺寸，然後又用手細細的撫摸了一下手鐲上的花紋。終於臉色隆重了起來：“於掌櫃，佩服！”
能讓世家出來的子弟說佩服，於天佑心中自然得意。這隻手鐲是按照林山給出的圖樣，有秦厲輝煉製的。雖然秦厲輝煉器水平並不高，但勝在基本功紮實。所以煉製這樣的手鐲自然不在話下，而林山設計的圖案更是精美絕倫。所以沈夏才有些一種驚豔的感覺。
於天佑心中暗自偷笑，心說如果這個東西就能讓你說佩服，那麽其他的再亮出來你不是要五體投地了。心裏雖然這麽想，但是嘴上卻不是這麽說：“沈公子，你何不戴上試試？”
“這……合適麽？”沈夏有些猶豫。這倒不是他怕弄壞了這手鐲，而是讓他戴女人的東西，打心底有些抵觸。
“沈公子，有些東西是需要親身體驗的。”於天佑也不再勸，而是高深莫測的說了這麽一句。
聽到於天佑這麽說，沈夏沉思了片刻，然後看看左右沒人，這才將手鐲套在了手臂上。
這隻手鐲其實用料並不講究，隻是最普通的白銀。但是在煉製這隻手鐲的時候，秦厲輝在上麵篆刻了清心陣。
不管是清心陣、清心咒或者清心符，都是修真界最常用的一種洗滌心境、穩固心神的手段。但使用更多的是清心咒和清心符，還從來沒有在某件法器上見到過。因為法器就那麽點大，如果用來篆刻清心陣的話，就不能篆刻其他攻擊型或防禦型陣法了。
可是把清心陣篆刻在手鐲等飾品上的話，既無需占用其他陣法的位置，又能隨身攜帶晝夜不斷的穩固心神。可以說是一舉兩得好處多多。
因此在了解了這隻手鐲的功效後，沈夏向於天佑深施一禮道：“於掌櫃，貴樓用心良苦，沈某佩服！”
沈家屬於隱世的世家，在靈虛界的名聲並不響，但是在世家圈子裏卻名聲赫赫。沈夏自幼博覽群書，長大後又遊曆四方，眼界自然不凡。可是今日在望月樓卻有一種土包子進城的感覺，因此沈夏也收起了輕視之心。
一隻手鐲尚且如此，那麽還有戒指、耳環、項鏈、玉佩等等飾物呢？沈夏忽然間發現自己不但不反感這些女人的東西，反而生出一種強烈的欲望。當然，這不是說沈夏忽然變得娘了，而是他對這些首飾的特殊性產生了興趣。
“於掌櫃，能再介紹一下其他的飾品麽？”
“當然可以。”於天佑已經通過自己的判斷知道眼前是條大魚，於是不動神色的走到一個又一個展台旁介紹道：“這是聚靈戒，雖然沒有聚靈陣那麽有效，但是可以將修者吸收靈氣的速度提高一成；這些是五行項鏈，分別為金水木火土五種，雖然每種屬性單一，但卻有中和五行毒素的作用。另外還有……”
看著於天佑喋喋不休的介紹每一種首飾的作用，沈夏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沒錯，眼前這些首飾如果放在外麵，肯定沒人看得上眼，因為外麵那些低階修者全都隻顧眼前，並沒有多少前瞻性。
沈夏不一樣，沈夏是大世家出身，對修真理論上的研究頗多，自然知道這些別人看不上眼的東西作用有多大。
比如那個聚靈戒，雖然沒有聚靈陣的效果，而且隻能提升一成的吸收速度。但是高手對決，別說是一成靈氣，就是一片樹葉也能改變整個戰局。更何況修者並非一定要在聚靈陣中才能吸收靈氣，平時走路睡覺也可以啊。如果自己戴上這個聚靈戒的話……
沈夏忽然身體一顫，然後側頭看向於天佑問道：“於掌櫃，請問這種聚靈戒有男人戴的那種款式麽？”
“當然有！”於天佑眯著眼道：“不過男款的要三天之後才到貨，所以沈公子若日不急，可以在下元城多逗留幾日。”
“自然不急！”沈夏趕緊擺了擺手，接著道：“於掌櫃，貴樓首飾我已知道個大概，不知還有其他精巧的東西麽？”
“當然，沈公子這邊請！”於天佑知道眼前這位沈夏沈公子已經認同了望月樓，自然不會藏私，於是帶著沈夏向二樓走去。
因為剛才盧嘯在門口的一聲吼，那些手上有些閑錢又想看廣告短篇的公子哥紛紛湧了進來，所以望月樓此刻顯得很熱鬧。可是那些公子哥全都像剛開始的沈夏一樣，對輔助類首飾並不感興趣，於是全都集中在了二樓。
因為二樓有丹藥、符籙等用品，所以這些公子哥也都順便買了一些已被不時之需，高柏和江翼二人也因此樂的夠嗆。
於天佑上了二樓後，並沒有將沈夏帶到丹藥專區或者符籙專區，而是帶到了法器專區。一路走來，也有不少人停下腳步跟沈夏打招呼，但是沈夏卻始終不理不睬，悶著頭跟在於天佑的後麵。而那些人也不生氣，全都尾隨著沈夏來到了法器專區。
“沈公子，這些就是我們望月樓獨有的法器，請品鑒。”於天佑說完非常幹脆的閃身讓到了一邊，把空間留給了沈夏。
沈夏點了點頭，左右掃了一眼，發現法器專區的法器並不是很多，武器和防具加起來總共不過二十件，與占了半了樓層的銷售專區相比，顯得極不對稱。可是沈夏並沒有因此而輕視，反而拿起一柄飛劍類法器仔細的觀察起來。
在下元城曆練的這些青年修者當中，沈夏的聲望似乎非常高，所以在沈夏拿起那柄飛劍的時候，其他青年修者也都拿了一件法器在手，學著沈夏的樣子觀察起來。
今天來的這些修者雖然大多都是草包，但也有一些跟沈夏一樣，家世淵博，所以一眼就看出了這些法器的拙劣之處。沈兄，您怕是要被騙了。這望月樓的丹藥和符籙雖然中規中矩，但是這法器……品質不是一般的差啊。”
沈夏順著聲音抬頭一看，認識。說話之人複姓端木單名一個鐵，與沈夏一樣都是出身大世家。雖然沈夏與此人交集並不算多，但也是不能輕易得罪的。因此沈夏先是看了於天佑一眼，發現於天佑眼觀鼻鼻觀心根本沒什麽表示，這才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聽聽端木兄的高見。”
“高見談不上，但是找一找瑕疵還是可以的。”
端木鐵得意的四下看了看，然後才舉起手中的一口刀型法器說道：“一件好的法器，通常要從器型、材質、做工等三個方麵來評價它的好壞。大家先看看這刀的器型，這口刀雖然采用標準的環首刀造型，但是這口刀的刀背過窄，砍殺起來不易受力，此乃第一個缺陷。”
“說完了器型，下麵我們再說說材質。”
端木鐵將握著這口刀抖了個刀花，然後伸出中指架在刀刃的中間接著道：“大家可以先看一看這口刀的重心。看見了沒有？這口刀的重心明顯靠近刀尖，打鬥起來極易脫手。這說明什麽？說明煉製這口刀的人手法極其低劣，連雜質都未能清楚幹淨。”
說完了材質，端木鐵得意的看了沈夏一眼：“最後我們再說說這口刀的做工……”
可是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見一個大漢急衝衝的從樓下闖了上來，一邊跑還在大喊：“哪裏有法器？哪裏有法器？”
眾人全都一愣，還沒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就見大漢衝到了端木鐵的身前，一把將他手上的環首刀給奪了下來，掉頭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喊：“這位兄弟，這口刀我買了！回頭付你錢！”
眾人見狀不禁莞爾，可是端木鐵卻臉色一變：“不好！這個莽漢要吃虧。”說完端木鐵不作任何解釋，掉頭就追了出去。其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都紛紛追了出去。
沈夏是個明白人，知道端木鐵在擔心什麽。原本他也想追出去看看，可是看到於天佑後他又遲疑了：“於掌櫃，你看這……”
於天佑聽到沈夏呼喚自己，這才抬起眉頭笑道：“不妨事，沈公子出去湊湊熱鬧也好。”
沈夏沉吟了一下，然後向著於天佑拱了拱手，這才甩開大步下樓去了。
沈夏來到樓下，發現望月樓外早已圍的水泄不通，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兩個修者從曆練森林尋寶回來後，因為分配不均發生了爭執。而其中一個修者因為在曆練森林裏弄丟了法器，打鬥時落了下風，這才衝進望月樓去尋法器。
可能是這個修者心急，竟然忘記了望月樓的前身是名聲差到極點的苗氏煉器坊。更忘記了，望月樓的主人在盤下這座樓的時候，順帶也盤下了那滿倉庫的垃圾法器。所以兩人還未交手，圍觀的人們便紛紛搖頭歎息，使刀的那個修者是輸定了。
因為沈夏在三元城這些新手當中威望很高，所以看見是沈夏來了，人們左右一閃，把沈夏讓了進去。
等到沈夏走到裏麵一看，隻見剛才闖到樓上的那位粗狂大漢正在拿刀指著另一個精瘦漢子。而那位精瘦漢子則是一手持劍一手捧著一株火紅色的草。
這個時候，粗狂大漢正一臉怒容的吼道：“錢益！今天你要是把這株血晶草放下，我們就還是兄弟。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而那個叫錢益的精瘦漢子則寸步不讓道：“湯瀚，這株血晶草乃是我一人所采，憑什麽要與你分享？”
“胡說！如果不是我拚死擋住靈獸，甚至為此還毀了法器，你又能如何平安取得此寶？”
“笑話！你毀了法器那是你自己沒用，怎麽能怪到我的頭上？”
“你！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了。”
“打就打，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
說完兩人各持刀劍站在了一處。
沈夏搖了搖頭，看來又是一起為了爭奪靈寶兄弟反目的事件。其實像這樣的事情在曆練森林每天都在發生，並不稀奇。但是修者們大多數都會在曆練森林裏就地解決，並不會把矛盾帶出森林，因為傳揚出去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像今天這樣，從曆練森林一直追到城裏來的還是第一次。
修者因為有靈力的緣故，一般都會站在遠處使用術法，並不進行貼身肉搏戰。可是今天這兩位明顯是近戰好手，不但身法靈活，而且招式淩厲。使刀的湯翰如猛虎下山般大開大合，而使劍的錢益則如蒼龍過海般上下翻騰。
沈夏自幼修習家傳功法，對貼身肉搏很少接觸，可是他眼界不凡，一眼就認出了這兩人都是罕見的體修。
體修是修真界一種很另類的修者。以煉體為主，擅長肉搏，這一點倒跟林山現在走的路子很相似。不過與林山強化個人體魄不同的是，這兩個體修似乎更注重招式上的變化，這一點卻又跟蜀山劍修有些類似。轉瞬之間，兩人就已經鬥了不下三十來個回合。
雖然兩人已經鬥了三十幾個回合，卻也是在極端的時間內發生的。很多人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兩人就已經滿身是血的分開了。
“湯翰，你一定要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廢話！今天你不放下血晶草就休想離開！”
“好！這是你逼我的！”那個叫錢益的精瘦漢子咬了咬牙，突然一聲大喝，向著手中劍噴出一口鮮血，同時頭發也因為失去了束縛披散了下來。
湯翰見狀大驚，知道對方這是要拚命了，卻又偏偏生出一種無力感來，隻得雙手握刀小心的戒備著。
看見湯翰如此，錢益心中暗自偷笑。就在這時，隻見湯翰染血的劍上忽然傳來了劈啪的爆裂聲響，一團烈焰從劍刃上升起。接著湯翰抖了個劍花，火紅色的烈焰在他胸前劃出了一道絢爛的火光，煞是好看。
湯翰自幼與錢益相識，不可能不知道錢益的能耐，看見對方竟然使出來火焰劍，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今天肯定無法全身而退了。於是心中一橫，將全身靈力灌注到環首刀中，想用靈力來抵抗錢益的火焰，環首刀也因此籠罩上了一層白色的寒氣。
在一旁觀戰的沈夏眼皮一跳，沒想到這個看似粗狂的的大漢竟然是罕見的冰靈根。冰對火？沈夏的嘴角微微一彎，看來這下有好戲看了。
“湯翰啊湯翰，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麽笨啊。明明知道我的蝕火最能腐蝕靈力，是靈力的克星，你還妄想動靈力？也罷，今天你給你一個徹底的教訓，讓你知道有些人是你永遠不能戰勝的。”
說完錢益連續持劍做了幾個下劈的動作，從劍上落下一團小火苗。然後這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膨脹，最後變成了一個與真人一般大小的人形火焰。
“湯翰，就讓你見識一下錢家的家傳絕學吧！”錢益單手握劍，獰笑著打出幾道靈訣。原本有些呆滯的人形火焰就像被激活了一樣，張牙舞爪的向著湯翰撲去。
湯翰見狀大驚，趕緊一邊舞刀格擋，一邊依靠靈活的步伐躲閃。可是就像錢益說的那樣，這個人形火焰似乎真的有腐蝕靈氣的作用，每次與環首刀交錯，都會將籠罩在刀上的一部分靈力帶走。而這些人形火焰在吸收了靈力之後，就會立刻變大幾分。隻是動作上似乎受到了冰屬性的影響，減慢了許多。
這個時候，湯翰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形火焰的動作為什麽會變慢了，但是機會就在眼前豈能漠視。於是他將靈力盡數灌注到環首刀上，然後對著人形火焰發出最強一擊。
錢益的功法是家族裏眾多絕學中最強的一種，地級下品，據說可以一直用到金丹期，而事實也的確如此。看見湯翰想要使蠻力硬撼人形火焰，錢益微微一笑，接著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將鮮血化作數個靈訣打在人形火焰上。接著人形火焰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忽然發瘋似的撲向了湯翰。
“不好，場麵有些失控。諸位道友小心了！”沈夏一看，知道雙方都要玩命了，於是他趕緊提醒眾人戒備，自己也趕緊撐起一個靈力護盾，將全身上下籠罩在其中。
果然，當冰刀和火人撞在一起的時候，望月樓前頓時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氣浪。氣浪夾帶著滾燙的水汽、細碎的冰塊四下飛濺，那些來不及撐起靈力護盾的人紛紛到底，哀嚎聲此起彼伏。
再看場中，那個惹眼的人形火焰此時已經消失不見，那個精瘦漢子錢益因為剛才的一擊動用了精血，所以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再看那個粗狂漢子湯翰，那個威猛高大的形象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渾身上下漆黑一片的人形焦炭。要不是那雙血紅的眼睛還在四下張望，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這還是個大活人。
正當人們以為精瘦漢子大獲全勝時，沒想到他卻因為體力不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那隻原本握著血晶草的手此時已經變成了一陀冰塊。
就在眾人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的時候，隻見錢益昂氣了頭，對著湯翰淒慘道：“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湯翰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話，可是除了冒出幾縷熱氣外，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為什麽？不但是錢益，就連沈夏也想知道為什麽。因為剛才實在是太突然了，根本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從望月樓內傳出了一個聲音：“想知道為什麽？還是我來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