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主動請纓

蘭花氣吐蘭芳,故作委屈道:“秦爺,我現在是您的人啊!”

“嗬嗬,跟我繞彎子沒用!”

盡管做了足夠的心裏準備,但當麵對認真起來的秦朝時,蘭花依舊有些心驚膽顫。

但她知道時機就在此刻,為了搏一個美好前程,絕不能亂了陣腳。

“在秦爺眼中,我永遠都是被人當做禮物,獻給和珅和秦爺的風塵女子嗎?”

蘭花說著說著激動起來,她美目含淚,心中卻理智地觀察著秦朝的反應。

秦朝微微錯愕。

蘭花借勢更進一步,指尖拂去一點淚水:

“我從小無父無母,因生了這副皮囊,被你們的大將軍帶走,獻給了和珅。這個和珅是個色坯也便罷了,本以為至少能有個安身之所,沒想到他輕易又將我轉手送人!”

說到這裏,蘭花跪在秦朝腳下:

“秦爺,蘭花自知薄命無福,蘭花不求富貴,隻求一個能安身立命的庇護,不願再像物件似的被送來送去!”

秦朝沉吟片刻,此時他有些欣賞這個女子,心思機敏聰慧膽大,不得不說她賭對了。

“起來吧。”

秦朝淡淡開口:“以後該怎樣還怎樣,不要露出破綻,你隻當自己還是和珅的人。”

蘭花驚喜地抬頭:“謝秦爺!”

“不過你要付出一點代價。”

秦朝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將一顆黑綠色的藥丸塞進她口中。

“這是噬骨丸,五日入骨,七日入髓,病發時身體從內而外潰爛,直到活活疼死。我每隔四日會給你一次解藥。”

“是,蘭花明白!”

她捏了捏手指,又彎又長的睫毛還帶著淚珠,有一種破碎的美感,看得秦朝心中一動。

秦朝勾起嘴角:“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該怎樣還怎樣。”

在蘭花懵懂的眼神中,秦朝餓虎撲食一般將她推在了榻上!

蘭花欲拒還迎,推著秦朝胸膛的雙手柔弱無骨,反而更像將他往懷裏勾似的:“秦爺,大白天的……”

秦朝撕裂香軟的裏衣:“就是白天才看得清楚!”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秦朝房中喘息連連,嬌嗔不斷!

蘭花一頭金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背上,模樣極其**。

翻雲覆雨,倒鳳顛鸞。

蘭花再次出來已經是下午,似乎更加千嬌百媚,更見風韻。

和珅的小護衛小孫,已經在門口侯了許久。他帶著三五個壯漢抬著一個木箱求見,箱子裏似乎裝著極沉的東西。

小孫禮教極好,身姿挺拔,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他作揖行禮道:

“秦大人,朝廷賑災的撥款下來了,箱子裏裝著需要賑災的地名,以及撥款的分類清單,和大人讓我帶來給您瞧瞧。”

秦朝垂眸嗤笑,什麽清單沉到需要三五個壯漢一起抬?

他回禮道:“知道了,替我謝謝你家老爺,他有心了。”

他讓下人將箱子抬進室內,送走小孫後,右手撫上木箱,使出內力一震。

箱蓋大開,果然表麵三本書冊下,金光燦燦!

赫然竟是一整箱黃金!

和珅啊和珅,你可真夠肥的……

秦朝陰惻惻一笑,既然如此,別怪兄弟宰你了。

他拿出其中一個金錠交給徐階,讓他買藥養傷,安心修煉。

“秦大人,這、太多了,徐階還不起!”

秦朝笑:“不用你還,咱們尚書大人有錢得很,我隻求日後你官高爵顯時,且莫忘了為民的初心。”

徐階跪倒在地,重重磕頭。

“你在這裏有家人嗎,老家是哪裏的?”

徐階落寞道:“我老家在濟州,父母雙亡,有個叔叔在南昌,但沒什麽往來。”

秦朝點點頭:“既如此,你且暫時住在此處,有什麽事盡量直接找我。我若不在就等我回來再說。”

“此處群狼環飼,徐階會不會給秦大人惹麻煩?”

“秦爺。”

正在此時,蘭花施施然走過來行禮:“蘭花自小長在西域,略懂一些易容之術,或許能幫到忙……”

秦朝有點驚訝:“可以,你試試。”

她款款走到徐階麵前,雙手撫上他的臉。

後者通紅著臉,僵直著身體一動不敢動,他從小哪被女人摸過啊!

蘭花噗嗤一笑,手法溫柔地忙起來。

一刻鍾後秦朝再見徐階,後者已經變成一個皮膚黢黑,普通且憨厚的砍柴小雜役了。

安頓好一切後,秦朝帶著千餘兩黃金,獨自回宮了。

沒有自己,皇後可怎麽辦,嘖,女帝那丫頭肯定急得不行。

想到此處秦朝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快馬加鞭,在宮門下鑰前進了宮。

剛要邁進乾清宮的門,隻見一道陰冷的身影,鬼魅般移到秦朝麵前。

魏忠賢行禮:“秦禦史,陛下正在裏頭處理公務呢,不知大人有何……”

秦朝道:“本大人的事,難道要越過聖上,先向你匯報?”

魏忠賢一愣,自己莫名其妙被扣上了大不敬的帽子!

正要分辨,隻聽女帝聲音傳來:“是秦朝來了嗎,進來吧。”

秦朝笑看魏忠賢,後者隻得移到一旁。

但他邪目一彎,越想越不對勁,這個秦朝好像每回與皇帝都是獨處,並且不管多晚隨時都可以見皇帝,這說明此人是皇帝的心腹!

魏忠賢眼珠一轉得出結論:這事要告訴太後!

偌大的乾清宮內,石階冰冷,燭光靜謐。

秦朝看著女帝的背影,心中突然想,她本來是在母親身邊無憂無慮的女孩,突然一紙召書,要她孤身一人搶這天下,秦朝心中生出一絲憐惜。

“臣秦朝,恭請聖安!”

女帝轉身冷笑:“朕還以為你隻顧享樂,忘了自己的身份!”

秦朝笑:“就是行樂,臣也忘不了陛下!”

他將木箱打開,燦燦金光頓時讓乾清宮亮了一分,女帝眼睛也一亮,看向秦朝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讚許:“哪來的?”

“回陛下,和大人送的!”

女帝笑:“做得好。”

室內隻女帝與秦朝兩人,女帝自己也沒發現,隻有秦朝在時,她才能脫下麵具做自己,潛意識裏對秦朝與旁人有了區分。

秦朝將賑災事宜說與她聽。

“這麽說,和珅安排趙力去了河南?”

“是,臣估計和珅見朝局動**,局勢不明,為伺機而動,因此不肯離京。”

“臣已勸服和珅,賑災時大力宣揚你的名聲,以樹民心。屆時陛下賑災的仁心會被編成兒歌,世人傳唱,百世流芳!”

“好!”

女帝一拍桌子,她身上那股獨屬於君王的豪邁與氣概顯露無遺!

“你說,朕該賞你什麽好?”

“皇後……咳!”

秦朝見女帝瞪眼,馬上轉話題:“臣日前收留了一位朋友,想請陛下為他找個師父。”

“這還不簡單?朝中名儒大賢,你挑就是。”

“名儒大家不適合他,臣想為他請個弄權之輩。”

女帝皺眉:“那不是把人教壞嗎?”

秦朝目光堅定:“不會,臣相信他有自己的道義。”

“朕倒有些好奇了,你的朋友叫什麽名字?”

“徐階。”

此時魏忠賢在慈寧宮中,已將來龍去脈給太後講了一遍。

太後斜靠著鳳床,一雙渾圓雪白的大腿露出來,任由侍女輕輕捶揉。

魏忠賢靜靜等著太後開口,高陽卻得意搶答:

“母後安心,秦朝已經被女兒策反了!他明麵上是皇上的人,實際是咱們這邊的!”

太後將一顆葡萄放入口中:“是嗎?怎麽沒聽你跟哀家說過?”

高陽一窒,眼神有些心虛,太後拳頭看在眼中,對身後暗處道:“讓西廠去查查吧。”

一名影衛從悄無聲息地出現,領命後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魏忠賢聽到西廠的名字,眼神微不可查地一凜。

提到西廠,就不得不提西廠都督雨化田。

想起那個讓他嫉恨又忌憚的人,魏忠賢不由得握緊了手!

明明自己的東廠才是老牌資曆,十年前先帝為製衡東廠,於是成立了西廠。

本來西廠根基不深不足為懼,可偏偏先帝不知從哪裏淘換來一個雨化田,年紀不大卻有先天九重的功力,比魏忠賢高出整整三個大境界!

更是憑借行事老辣的風格,生生彌補了西廠資曆不夠的弊端。

從此以後兩廠並駕齊驅,太後甚至大有重用西廠之意。

絕不能放任局麵發展。魏忠賢眯著眼睛想。

下一秒,他換上一副諂笑:“太後,監察百官是我們東廠的老本行!老奴也願意為太後分憂,鞍前馬後!”

太後雙眉一挑,“嗯”了一聲,似乎剛才放入口中的葡萄特別好吃。

魏忠賢笑:“謝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