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朱橚的計劃

常茂看到一個黑影被朱橚丟了過來,接到手中發現是火頭營的虎符。

他看著營中隻剩下的夜衛營與火頭營,脖子有些僵硬的轉向朱橚。

“殿……殿下,我們不是要靠這兩千人去救藍玉吧。”

“是的。”

“呃,那個殿下,我肚子有些疼,藥好像落大營那裏了,我去取一趟,這會兒應該還趕的及。”

“不準。”

“那殿下,咱兩能換換兵符嗎?”

“不能。”

常茂的眼睛裏已經開始泛淚花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兩千人去救藍玉?

別說應天府的姐姐妹妹們為自己癡狂了,以後她們怕不是隻能抱著自己的遺像以淚洗麵了。

隻能希望應天府的畫師技藝好些,能把我的偉岸畫出來吧。

更可惡的是,這個五殿下居然還給我的是火頭軍!幹什麽?讓我拿著鍋碗瓢盆去砸死元人嗎?

還是做飯讓他們撐死?!

不過火頭營集結在麵前後,常茂說不出話了。

這這……是火頭軍。

這群家夥人人著甲拿刀,還有良弓良馬。

別說火頭軍了,就是有人告訴他這是哪家地主成堆來軍裏體驗生活了他都信。

哪個部隊這麽豪啊,能給火頭營武裝到牙齒。

不過常茂很快便確定了這群家夥就是火頭營,因為這群人比自己還不像軍人。

簡直是兵痞子中的痞子,有人站在軍陣裏還從懷裏偷摸拿出半個甘薯在那啃。

除此之外,他還注意到一個問題,就是這群家夥看四殿下的眼神就像是在瞻仰神明一般,恨不得跪下來。

要不要這麽誇張?

“怎麽樣?常將軍可還滿意?”

朱橚看著常茂。

火頭營大概有一千三百多人,在朱橚這段時間的不懈努力下終於也是武裝到了牙齒。

再加上之前的特訓,其實戰力已經不比一般部隊差。

更為重要的是,朱橚的特訓讓火頭營的將士們有個非常大的優勢,而這個優勢也是朱橚交給常茂任務能成功的關鍵所在。

“滿意是滿意,隻是他們身上痞子氣是不是太重了,怎麽跟土匪一樣?”

常茂話音剛落,便聽到朱橚提拔上來的一位火頭營百夫長笑著道。

“將軍還好意思說我們,你身上匪氣比我們還重呢!”

身後的火頭營將士聞言都是笑了起來,他們這一身裝備都是從元人那裏搶來的,可不是匪氣重嘛。

常茂見此,不用朱橚回話,他也是笑了。

嘿,可真別說,這火頭營可真對咱胃口。

行,咱要了!

這才是咱的部隊該有的樣子啊!

混不吝的常茂恨不得立即下馬找酒和火頭營的將士們痛飲。

朱橚見到將軍與士卒臭味相投大有知己的意思,輕咳一聲。

你們惺惺相惜沒問題,但現在可不行。

咱們還有事做呢。

常茂得了如此稱心的部隊,就像是伯樂遇到了良駒,也是投桃報李,自覺的發問。

“千戶,既然要救藍玉藍將軍他們,那需要咱做什麽?”

“惡心。”

常茂聞言眉頭一挑,這五殿下怎麽還突然罵人呢?

接著便聽到朱橚繼續解釋道。

“惡心元人,能多惡心就多惡心,惡心死王保保的那群親軍。”

“他們來了你就跑,他們回去你就又黏上去惡心他們。”

常茂聞言眼睛都開始直了。

五殿下看人真準啊,這任務我擅長。

一想到元人想錘我又幹不掉我,氣的是抓心撓肝,頭發大把大把的掉,常茂興奮的都想跳起來。

不過常茂還是冷靜的分析,對著朱橚建言道。

“殿下,這任務確實咱在行,也喜歡。但是火頭營怕是跑不過元人啊,這要是元人發瘋,死活要追咱,被黏住了很容易出事啊。”

畢竟元人兵馬可要比他們多出幾十倍,這可大意不得。

朱橚微微一笑,開口道。

“打仗,火頭營可能現在還一般,但是論跑,就是元人的那些馬都不見得比他們有耐力,而且他們也有軍馬。”

朱橚話畢,火頭營的幾位百夫長也是笑言。

“常將軍,你還真別不信,元人要是追咱們,他們的馬加上人都得累死。”

真當朱橚的地獄訓練是蓋的啊。

現在這群人就是著三層甲,在帶上武器等一幹物件,都能健步如飛的跑個急行軍。

就是夜衛營也不敢說人人都能在跑上麵贏過他們。

常茂聽到這話,眼中光芒是再也掩飾不住了。

指著火頭軍,手指都開始顫抖了。

“良駒!千裏馬!這就是咱的夢中情軍啊!”

他常茂最喜歡的就是惡心完人就跑,別人還追不上,幹著急。

火頭營簡直完美的不像話。

“怎麽樣?還有問題嗎?”

朱橚看著常茂。

常茂哪還有問題,直接下馬單膝下跪抱拳,渾身脊梁挺的能有多直就多直,好像朱橚交給了自己一件天大的任務。

“標下,定當不辱使命!”

得令後,常茂沒有多問朱橚的夜衛營要幹什麽,已經急不可耐的帶兵出發了。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王保保被自己氣的七竅生煙的模樣。

火頭營軍馬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中,張宣策馬站在朱橚身旁。

他**的馬比尋常軍馬亦要壯碩不少。

“殿下,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張宣是從西安府平災就跟著朱橚的,對朱橚自然是無條件信任。

他知道讓夜衛營去正麵和王保保的親軍去碰是不切實際的。

而且對於救援藍玉部隊這事也是飲鴆止渴,無濟於事。

殿下一定還有自己的打算。

朱橚攤開地圖,看向蘇合,對蘇合點了點頭。

便見蘇合將之前火頭營俘虜的那些元人全都押了上來。

初時蘇合還在勸他們歸降,但這群人一個服軟的都沒有,一個勁的罵著蘇合是叛徒。

各種不堪的話入耳,蘇合黑著臉,缺了半個鼻子的臉上稍顯猙獰。

一旁的楊伍想要動手替大哥出氣,卻被大哥的眼神瞪退。

朱橚見此也是拍了拍蘇合肩頭,示意蘇合退下。

“屬下無能。”

蘇合抱拳。

“無妨。”

朱橚擺了擺手,也是坐在了草地上,將一枚銀錠放在身前。

他看著眼前的元人兵卒們。

元人們麵麵相覷,有一人麵目猙獰不等朱橚開口便破空大罵。

他沒說兩句,一個大好頭顱便打著旋落在地上。

所有元人都驚恐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沒有一人看到朱橚是如何出手的,一股寒意從心底冒起。

無一人再敢言語。

接著便看到朱橚將那枚銀錠放到手上。

“敬酒,罰酒,你們自己選。”

“殺!殺!殺!”

朱橚話音落下,夜衛營將士三聲喊殺,一些膽子不大的元人直接被嚇尿了。

一炷香後,朱橚手中地圖上便多了許多元人的部落營寨。

一道紅線貫連著這些部落,而紅線的盡頭是那北元王庭,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