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第一場考較

朱橚動作很隨意,朱標也沒察覺到什麽異常。

【叮,檢測到異常】

【數據庫對比中】

【檢測結果:未知】

朱橚皺眉,係統也檢測到了朱標的身體有問題,但為什麽無法判斷出朱標的病因呢?

朱橚深知這係統包羅萬象,隻要有足夠的積分並且所需不違反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都可以換到。

但如今卻是連朱標身上的病症都檢測不出來。

“怎麽回事?”

“該未知病症,宿主世界並不存在,該世界罕有,目前沒有一例治愈案例。”

係統的解釋很直白明了。

“那能治愈嗎?”

朱橚問出自己最在意的問題。

“需要足夠的積分來支持模擬推演藥劑,預估需要五萬積分。”

朱橚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五萬積分。

要知道自己天青鹽、平災荒等功績加起來的收獲也差不多就兩萬積分。

但如今一個藥劑的推演居然就要五萬積分。

不過也能理解,沒有現成案例去實驗計算,模擬推演所需自然要花費許多。

看著賬戶中為了練武練兵還有學兵策花的隻剩下不到兩百的積分,朱橚的心情也沉重了幾分。

五萬積分可不是個小數目。

朱標、朱元璋、馬氏都是自己眼中最重要的親人,自己絕不可能放棄任何一人。

朱標無論如何都是要治的。

“五弟怎麽了?怎麽看你臉色不太好?”

朱標注意到了身旁朱橚的變化。

“沒什麽,大哥。”

朱標與係統的對白自然都是心聲,朱標和朱棣是聽不到的。

家宴散去,眾人各自回府,本欲拉著橚兒、標兒他們再與老朱去其他地方聊聊的馬皇後看到朱橚有心事後便也沒有多言。

辭別馬皇後,朱標卻又是回到了崗位,老朱本想攔著,但手怎麽也伸不出。

最後也是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人可以休息,但國事停不了,那怕是新年,奏折也是一份份沒停過。

不過,因為朱橚先前關於內閣建設的建言已經開始做準備,相信不久後老朱和朱標會輕鬆許多。

回到府中的朱橚,坐在院中的躺椅上,揮退下人,仍由雪花落在自己身上。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渴望積分。

朱標對自己的照顧朱橚一直都是明白的,一想到他無時無刻都在忍受著病痛的折磨,朱橚也不好受。

北伐到如今已經是必行之事,因為目前也隻有北伐才有可能獲得這麽多積分。

月光下,朱橚也下定決心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守護自己的兄弟。

新年過後,便是上元節,是賞燈、舞龍耍獅的好日子。

在這之後北伐便就要開始做準備了,整軍、各方麵後勤都需要準備。

等回暖也差不多是時候出兵了。

傅友德、湯和伐蜀,徐達征北,徐達這位大將軍可不想自己的戰功被這兩家夥壓一頭,所以這次也是鉚足了勁準備大幹一場。

“老五,你做好準備了嗎?”

禦營校場高台上,老朱他們正高坐在那裏,徐達、傅友德等將軍也在。

“兒臣準備好了。”

朱橚點點頭,活動了下身體。

打完這一場,自己還要趕晚上的燈謎廟會呢。

以前老朱可是一步也不讓自己踏出宮,如今能出去怎麽得也得看看這應天府燈節是個什麽模樣。

今天正是老朱對朱橚第一場考較的日子,也就是老朱指定一人與朱橚對打。

在場的觀眾隻有老朱、朱標、馬皇後以及幾位將軍,這場比鬥隻是為了證明朱橚在戰場上的存活能力。

雖然徐達和老朱心裏都是準備不讓朱橚下場血拚,而是帶支部隊更多的是指揮。

但戰場的瞬息萬變的,就連徐達也無法保證自己需不需要下場拚殺。

對朱橚的考較自然是必要的。

站在朱橚對麵的正是未來的第一任錦衣衛指揮使毛驤,此時的毛驤與朱橚一樣穿著輕皮甲。

他看著眼前不過十二三歲的五殿下,心裏也是沒底。

這陛下到底是怎麽想的,讓自己和五殿下對打,還必須使出全力。

五殿下這還是個小孩啊。

這要是自己一個不小心,傷了五殿下。

陛下還不摘了自己的腦袋。

但自己要不使出全力,陛下也會摘自己腦袋。

毛驤甚至懷疑,老朱就是單純的想摘自己腦袋。

同時,朱橚也打量著年前這位未來的指揮使。

毛驤體型修長,手臂要比常人長出不少,手中有杆木槍,槍頭用紅布包裹,其上沾著粉末。

這自然是為了等會判別朱橚是否中槍。

俊秀的臉上有些細微的汗珠,顯然是有些緊張。

“指揮僉事不必緊張,全力出手便是,可不要小看了我。”

朱橚抽出木劍,說完這句後眼神也變的冷冽起來。

毛驤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某種怪物盯上了一般,能坐到這個位置,並且能在未來成為第一任錦衣衛指揮使的他在這大明武藝要說排名起碼能進前三。

但此刻的他第一次在一個年齡僅有他一半大小的孩子身上感到了一種危機感。

他眼中的惶恐徹底散去,開始正視五殿下。

他明白這場比鬥的結果尚未可知。

“那便開始吧。”

老朱二人已經擺開架勢,便點頭。

“殿下小心了。”

認真起來的毛驤身形如同利箭,手中木槍如這冬日雪花一般飄若瑞雪,幾朵槍花炸開。

朱橚每次都劍尖輕點擋下。

光影飛舞,場中槍劍編織成一片,老朱這些浸泡在沙場上多年的人居然已經開始看不清兩人動作。

“五殿下的武藝居然如此了得!”

湯和看著二人,眼中盡是震驚。

他上一次見到身上有這般武藝的人還是太子的舅父,藍玉藍大將軍。

但那時的藍玉也到了而立之年,而如今的五殿下卻隻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子。

“這小子,看來瞞了咱不少啊。”

自己兒子有如此本事,老朱自然也是與有榮焉,笑道。

幾位國公卻是沒心情應聲,因為場中的比鬥已經接近白熱化。

雖然在幾位將軍眼裏二人鬥的是難舍難分,但是場中的毛驤卻是苦不堪言。

他能感覺到殿下居然一直沒使出全力。

已經存了較勁心理的他,此時已經使出了渾身本事,但自己感覺仍是探不到殿下的底。

這是他自打練武以來,第一次信心受到打擊。

從一個白身,一路靠戰功殺到千戶,再到親軍指揮僉事。

此刻的他感覺曾經的驕傲是多麽的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