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吸納流民
長安城門外，數百名衣不蔽體，蓬頭垢麵的流民聚在一起，想進城去。
卻被城門口的守衛攔了下來。
然後就走過來一個穿著著鎧甲，一看就是首領的人趾高氣昂的指著貼在城牆邊上的文書說到：
“三邊總督楊大人有令，為防止北邊的反賊混入長安城，所有流民都不得進城。”
城衛的話讓流民頓時炸開了鍋，他們本身就是因為北邊戰亂從那裏逃到了這。
原本是想進長安城去哪怕乞討也能混口飯吃，卻沒想到現在進城都不讓了。
“這是楊大人的命令我們也沒辦法，不過我可以給你們指條明路，從這離開往鹹陽走，鹹陽現在正在施粥，並且招募佃戶，隻要人過去無論男女老手，都能混口飯吃。”
原本情緒激動的流民，聽到城衛反而有些不敢相信，領頭的老漢隻能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問詢道：
“大人，你不是逗我們吧？這鬧災的年頭還有人施粥？”
那城衛聽到這話，仿佛是受到到什麽侮辱一樣，勃然大怒，立刻從懷裏掏出了一遝紙，拿出一張就拍在了老漢手中。
然後大聲喊到：“這就是告示！你自己看！上麵還有著鹹陽縣的官印。”
老漢竟然還是個識字的，仔細的看完告示後，連忙向城衛拜謝後帶著那群流民就趕往了鹹陽。
這群流民走後，那群城衛不由笑了出來，尤其是剛剛那位與老漢說話的城門吏笑的最為開心，此時另一個城衛走了過來說到：
“頭兒，今天又賺了一筆。不過也挺奇怪的，您說這鹹陽縣要這麽多流民幹嘛？每給他們引過去一批流民就給我們一筆錢，他們這是錢糧多的燒的？”
“我管他們，有錢賺就行。不過這樣弄還是太慢，你叫上幾個兄弟，弄兩輛馬車去北大道上堵人，看到流民就引過去。”
“是！老大還是你聰明啊！我這就去！”
--
崇禎元年六月。
秦政現在很頭痛，因為眼前的跪在地上婦人硬要拉著自己，想要以四十斤糜子“低價”將自己的女兒甩賣給他。
因為僅僅十天，鹹陽縣登記在冊的流民就已經過萬，而且後續還有源源不斷的人過來。
這一切都是源於三邊總督楊鶴楊大人聽說竟然有人在賑濟災民，於是相當開心的就將災民這份負擔直接扔給鹹陽縣，還給秦政封了個賑濟使的差事。
然後就把所有逃到長安的災民打包送給了秦政。
秦政知道明朝的這些“官”一個個肚子裏全是黑水，卻也沒想到一個三品大員竟然可以這麽不要臉，這麽不負責任。
但人都已經送到，都是活生生的人命，秦政也隻能咬著牙吞下。
為了讓這些災民都有口飯吃，秦政提出了以工代賑的法子，開始在鹹陽縣內大肆修建各類工程，與此同時劃出了一大片地，開始修建一些簡易的房子提供這些人居住。
但是，雖然工地上管飯，而且無論男女老少，工地上都收。
哪怕是七八歲的孩子也能上工地上幹點小活混飽肚子。
但是還是有許多人打算賣掉負擔，將自己的孩子打包出售。
自從秦政看不下去花了六十斤糜子買回一個孩子後，就有源源不斷的孩子送到縣衙出售...
從那天開始，秦政的眼都紅了，他很怕沒有足夠的糧食買下這些孩子，這些孩子轉頭會變成鍋裏麵的一堆肉。
所以他開始了瘋狂的打劫，親自帶兵圍剿鹹陽各地的山賊土匪，殺的人頭滾滾，最後嚇得鹹陽所屬的山賊土匪竟然開始向外地逃竄。
弄的秦政在黑道上都傳出了名頭，黑道裏人們都叫他：砍頭縣令
就這樣，弄來了整整七千多擔糧食和金銀無數，又靠著弄來的金銀向周邊買來五千多擔糧食，才終於勉強養活了這些災民，這點糧食足夠吃到秋收。
等到秋收的時候，上萬畝種植著極高產量種子的土地收獲，哪怕再來幾萬人也能輕鬆養活。
秦政到最後收了整整一千兩百多個孩子。
後來他才知道，長安城內一個孩子也就賣著三十斤糜子，所以很多人願意多走幾十裏，把孩子賣給自己。
畢竟多三十斤糜子，家裏還能多活下去一個人。
毫不誇張的說，整個崇禎一年，長安附近所有被出售的孩子都到了他的手裏，原本他都以為結束了。
沒想到剛在記上走了幾步，竟然又有人拉住自己賣孩子。
被賣的是一個渾身黑乎乎的小乞丐，頭發都粘連到了一起，看起來也就不到十歲，如果不是婦人強調這是她女兒，秦政根本看不出這是個女娃。
看著小乞丐極其不情願的樣子，和不斷掙紮的手。秦政確定如果不是這婦人緊緊的把她抓住，她早就逃走了。
“她真是你的女兒？”
“大..大人...她真是我女兒。”
“你應該聽過本官的名頭，你知道欺騙我是什麽下場嗎？難不成你也不想要你脖子上的東西了？”
婦人一聽，嚇得連忙磕頭，哭著說到：
“大人，是我我不對，是我豬油蒙了心，這小乞丐是前兩天跑進我家偷飯吃被我家那口子逮住，就想拿她向賣點糧食，大人求求您繞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她說的可是真的？”秦政蹲下身子問起了女孩，這時女孩才抬起頭來看向秦政點了點頭。
這時秦政才發現她眼睛很亮，很純，像兩顆漂亮的寶石一般。
“秦虎，給她四十斤糜子讓她走。”
“是，大人。”
看著婦人跟著秦虎離去，女孩才鬆了口氣，然後用她那閃閃發光的眼睛看向了秦政。
秦政也拉著女孩走向了他安置孩子們的地方。
走了不到十分鍾，就來到了一處府邸前，上麵還掛著“秦府”的牌子，這裏正是秦家在鹹陽城內置辦的房子，是一間占地百畝大宅子，不過平常也沒人住，常年閑置著。
索性就被秦政用來安置這群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