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建奴
皓日當空,因為沒有風,所以顯得空氣中有些燥熱。
踏破天看著獨自驅馬衝過來的秦政,卻不敢有絲毫輕視,自小就在死人堆裏打滾的他,從秦政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可怕的殺氣。
而這種殺氣隻有那些殺人無算的戰場殺神身上才有,雖然對方比起武將看起來更像是書生一些。
“用箭射死他,不要讓他過來。”
踏破天的手下對這份命令有些驚詫,畢竟對方隻有一個人,射箭不是大材小用麽。
但是還是遵從了命令,從背後拿出短弓射向了秦政。
百人共同射箭,形成了一片綿密的箭網。
眼看就要射到秦政的麵門上,踏破天也鬆了一口氣。
不論對方多強,都隻是肉體凡胎,沒有披甲,在弓箭麵前就是玩具罷了。
卻不想,箭在即將射到秦政身前時,被秦政單手持戟,橫掃一片,全部打落了下來。
兩米長,百斤重的霸王戟,被他揮舞的密不透風,沒有一支箭可是碰到他絲毫。
“這是哪裏來的怪物?!”
“快,繼續射箭!別讓他衝過來!”
但無論他們怎麽努力,射出的箭都無法穿過秦政揮舞出的戟影。
而雙方相距不過百米,對烏騅馬而言不過幾個呼吸便可衝到了匪盜麵前。
已經貼臉,匪盜們自然不敢再用弓箭,抽出彎刀就向秦政衝了過來。
而首當其衝的就是踏破天。
踏破天久經戰場,十歲時就學會與人廝殺,自然不會慌張,手持狼牙鐵棒,驅使著**駿馬就朝著秦政殺來。
騎兵對衝,血勇為先。
可是二人剛剛相接,武器相撞後,隻聽“咚”的一聲。
踏破天手中的狼牙鐵棒竟然就被擊飛到空中,而秦政的霸王戟卻勢頭不減,一戟竟然就將踏破天梟首,屍首分離,身體隨之轟然倒塌。
“這不可能!!!”
劉文陽看到踏破天竟然被秦政一擊梟首後大驚失色,嚇得從馬上摔了下來。
他可是見過踏破天一人獨鬥數十人而殺之的。
雖然劉文陽一直看不起踏破天,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像踏破天這樣的就應該是武人的巔峰了。
卻不想竟然有人可以瞬間將踏破天秒殺,這人還是一個沒有及冠的少年。
秦政毫不猶豫的衝進了人群之中,隻有一人卻要主動進攻。
“瘋了,他簡直瘋了!哪怕他再厲害,這樣衝進人堆裏也隻是送死!”
劉文陽表情瘋癲了起來。
但是,衝進匪盜中心的秦政就像是砸向一灘水的巨石,沒有任何人能傷到其分毫,在他手下沒有一合之敵。
一戟下去就是一個匪盜倒下。
就這樣一路衝殺過去,那僅剩的三個衙役還沒跑到戰場時,秦政發現自己前麵已經沒有了敵人,回頭一看,原來自己已經殺穿了對方的陣型。
已經有不下三十人死在自己手裏,而剩餘的匪盜一個個驚恐萬狀,手腿都在抖。
“這個人是魔鬼”
“哈哈,再來!!”
隨即,調轉馬頭,再次衝殺了過去。
而此時匪盜還有七十多人,但人人驚恐,看到秦政又殺了過來,最後一根弦蹦斷,轉頭就向外逃去。
秦政也沒想著去追,看著匪盜們向西邊的大道上狂奔也不去阻攔。
驅著馬走了幾步,看著雙股戰戰,官袍下都已經濕透了劉文陽輕聲道:
“劉大人還有什麽手段,盡快拿出來吧。”
“你...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秦政倒也沒繼續逼他,原地停下,看向西邊,好像在等些什麽,而其餘人看他不動也不敢動彈。
過了兩盞茶的時間,一營大明軍士急忙走了過來,看到秦政拜道:
“您應該就是秦縣令了,逃散的匪徒已經全部消滅,我們校尉請您上山,他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
秦政欣然帶著所有人就上了小王山,來到了山寨內。
剛剛山寨大廳,秦政就聽見了刀戈相撞的聲音,走進去就看到了百餘名士兵正圍著十個藍衣大漢。
藍衣大漢正中,守著一個帶著頭紗遮的嚴嚴實實的女子。
士兵們拿著長槍以環狀陣勢緩緩逼近,無論這十人有多強,死亡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其中一個為首的藍衣大漢吼道:
“讓我們離開,我們願意拿一千兩黃金買命!”
看著眼前這些人的禿瓢和腦後的金錢鼠尾辮,秦政不由的和身旁的國字臉帥大叔感慨道:
“三叔,我們這抓到了大魚,誰能想到一個山賊窩裏竟然藏著建奴呢?”
這位穿著鎧甲的校尉,正是秦政的本家親叔叔,家中排行老三的秦元玉。
秦元玉滿意的撫著下巴上的胡須,感慨道:
“這群建奴會說人話,看樣子身份還不低。真不愧是我們家的讀書種子,第一次出山就撈到這麽一條大魚,不僅解決了踏破天這個毒瘤,還有這麽大收獲。”
隨著一旁的軍官大喊著:“死或者降。”
一邊槍陣還是在緩緩逼近,終於,藍衣人絕望了。
他們大吼一聲,殺死了圍在中間的女子,然後不要命似的衝向了槍陣。
但是本身就像抓活口的秦政哪會讓他們如願,拎起了扔在地上了一麵盾牌,從槍陣上跳了過去,一盾一個將藍衣大漢全部打暈在地。
“把這些人全部綁住,送到家裏的地牢,剩下的人打掃戰場。”
秦元玉看著衝進去大殺四方秦政,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他這侄子不是拜了國子監大儒去讀書考學了嗎?難不成學的公羊儒?怎麽幾年不見,這麽猛了?!
對於秦政的命令,周圍的士兵絲毫沒有猶豫就去執行,因為在場的士兵都來自同一個地方,這些士兵都是來自於秦家休戚與共的家鄉子弟兵。
更何況,軍中強者為先,剛剛將數百人逼退的藍衣人,在他手裏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住,這簡直就是戰神啊!
所以麵對下一任族長加戰神的命令,他們自然勤懇的就像地主家裏的老長工一般乖乖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