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範文程的勸誡
看著眼前這兩個鐵木真的子孫的頭顱，秦政也不由的感慨鐵木真一人耗盡了蒙古人全部的氣運，他的子孫後代竟然全都是這種沒有腦子的蠢夫。
麵對已經結成陣勢的敵人，竟然能什麽都不管就一股腦的衝過來。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個世界早已不是幾百年前，早已不是隻用刀和弓箭戰鬥的年代了。
蒙古族興於草原，手中的彎刀和箭幫他們打下了世界上最廣闊的土地，但正是因為前人曆史過於光輝，導致他們的後代從來不願意改變。
戰爭對於他們而言永遠都是刀與弓箭的戰鬥，即便到了幾百年後，麵對手持自動火力的敵人仍然選擇騎上馬拿著刀去戰鬥。
這種死板也是這個民族衰落之後再未興起的重要原因之一。
三個蒙古王公中唯一活下來的甲喇章京也不好受，當他帶著僅剩下幾千的蒙古仆從軍回來的時候，一線喜怒不形於色的多爾袞大發雷霆。
直接要砍掉甲喇章京的頭顱，如果不是多鐸的阻止，甲喇章京的頭也要像其餘兩個人一樣被擺在盤子觀看了。
畢竟這三個蠢貨隻是離開了幾個時辰罷了，竟然就將交給他們的一萬多仆從騎兵打的隻剩下了幾千人。
就算是一萬多頭豬，也不可能在這短短時間死掉這麽，這如何讓多爾袞不生氣。
“兄長，甲喇章京畢竟是皇太極的人，而且我們也該問問他們究竟遭遇了什麽，怎麽這麽快就潰敗歸來。”
甲喇章京聽到自己還有用，立刻開口解釋道：
“和睿親王，這群人的火炮極為厲害，砸到人身邊會爆炸，威力極強，我們的馬兒麵對這樣的聲音根本無法控製，而且他們至少有五百門炮，我們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竟然是開花彈？”
多爾袞皺起了眉頭，他自然見過開花彈，但這種落在地上會爆炸的彈藥很容易炸膛，所以雖然威力巨大，但卻沒有實心彈好用。
無論是建州人的軍隊還是明軍根本沒有將這種彈藥實際運用於戰場之上，卻沒想到竟然有軍隊能大批量裝備還能運用於戰場之上。
“你看清對麵的旗幟了嗎？”多爾袞問道。
甲喇章京立刻拚了命的回想，然後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對麵的軍隊掛著秦字旗！”
雖然甲喇章京並不知道，這個秦是秦豹的秦。
但是多爾袞聽到這個消息不由的喜笑顏開道：
“沒想到竟然秦政親臨了戰場。”
多鐸這時候補充道：“根據我們的暗諜報告，秦政此人文武雙全，武力超群，據說整個關中沒有一個人能在他手下撐過五回合。”
聽到多鐸的形容，多爾袞更加感興趣了，追問道:
“這個傳言是真是假，總不是他的手下為了討好他故意讓他吧？”
多鐸則肯定的說道：“鹹陽發家起始就是秦政帶著一群農夫四處征討當地的賊寇，一個人就能當一隻軍隊用，這件事情是做不了假的，這人必然武力超凡。”
“聽你這麽講，我倒是對秦政這個人越發的有興趣了，命令大軍開進，我要直接去會會這個關中之王。”
就在大軍要開拔的時候，一個穿著儒袍的長須文人迅速跑到了多爾袞身邊求見。
多鐸看到這個人立刻麵色不渝了起來，嘲諷道：
“範文程，你這老狗過來幹什麽？是想要回你的妻女麽？等我玩膩了自然會還給你，你放心好了，不會玩壞的。”
範文程麵對這樣的侮辱，臉色卻一點都沒變，一臉恭敬的說道：
“貝勒您喜歡盡取用，幾個婦人罷了。”
“嗬，就算明人中，像你這樣無恥的也不多吧？”多鐸出言嘲諷道。
“在下不是明人，是後金的奴才，更是皇太極殿下最忠誠的一條老狗，當狗自然要忠誠於主人，為主人辦事才是最重要的，其餘事情並不重要。”
範文程讓多鐸一肚子脾氣使不出來，他之所以看範文程不爽就是因為皇太極經常找此人對奏，甚至有時候皇太極會因為此人的上奏而拒絕了多爾袞的建議。
多鐸雖然怕了自己兄長一輩子，但是對多爾袞是極為崇拜和尊重的。
正是因為感覺到這老狗傷了多爾袞的麵子，所以多鐸才一直針對他，卻沒想到這廝這麽不要臉，根本不像個讀書人。
“好了多鐸，侮辱一個忠誠的奴才能讓你得到些什麽？範文程你過來吧，你急急忙忙跑來是有什麽話要說？”
範文程這才向多鐸跪拜行禮後連忙走到了多爾袞身邊說道：
“我這次來是建議和睿親王您退兵的。”
“哦？為何？”麵對這種話多爾袞並未生氣，因為他知道範文程是個極有才能的奴才，而且作為明人，他對朱明的了解也是遠遠比多爾袞強的。
範文程解釋道：“奴才因為前些年負責為我大金購置糧草的馬一道被殺一事前往過關中調查了解此人事跡，總結下來就是此人行事必定謀而後動，沒有絕對的把握，基本不會冒險，穩妥的根本不像一個年輕人。”
“哦？你就是說他是有必勝我的把握？”多爾袞挑眉問道。
範文程立刻跪倒在地誠懇的說道：“嶽托大人的前鋒大軍沒有爆出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數萬人的蒙古騎兵隻用了短短時間就被打崩逃離，可見秦政此次帶來的軍隊極為可怕。
而我們對這隻軍隊卻沒有絲毫的了解，倉促迎戰隻會吃虧，所以奴才狗膽請求和睿親王先暫避鋒芒，讓人多去試探幾次，將對方了解通透隻會再做定奪。”
多爾袞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範文程道：“你的忠誠我看的出來，但是我正白旗的兒郎從來沒有未戰先退過，無論對方成色如何，我也要先去試試再做決定。”
範文程聽到多爾袞這麽說，自然知道自己無法說動多爾袞改變主意，隻能選擇告辭。
多爾袞也沒有再命令軍隊前進，而是就地紮營。
範文程的勸誡還是起到了作用，多爾袞準備讓軍隊好好休息一天，明日再與秦政一決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