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成神、成魔
蘇白同意了成為赤夢的宿主，條件是不會簽訂係統契約。
換句話說就是隻拿好處不擔責任，屬於是好事都給他占完了。
赤夢表麵上說著“好好好，蘇爺賞臉！蓬蓽生輝！”之類的奉承話，實際上心裏已經把蘇白罵了千百遍。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自己當初創造這具分身的時候就不應該為了沉浸式體驗遊山玩水而將五感互通。
導致如今受製於人，就連蘇白提出這等不平等條約都敢怒不敢言。
“其實你仔細想想，能轉生到異世界可是好多人求之不來的事情，我這也是變相創造福利。”
“嗯。”蘇白點頭表示認同這一點，“你的確很擅長創造福利。”
赤夢滿臉“是吧是吧”聽見了蘇白的後半句話。
“但我不是指這件事。”
赤夢一時間聽得雲裏霧裏，直到看見蘇白意味深長的眼神才明白了話中深意。
這要是提起那件事，赤夢可就來勁了。
當即得意一笑，手指勾住衣襟往下壓了壓，香肩半露就要往蘇白身上靠。
“噢？原來你也不是無所動容嘛？難道說相比起身體柔軟凹凸有致的女性形態，你更喜歡我這種樣子？”
蘇白默默挪開，不給赤夢碰到自己的機會。
“嘖，冷淡的男人，真是……”赤夢嘖了一聲，下一秒就看見蘇白手指輕顫欲動，當即改口，“真是帥氣！”
隻要自己不覺得這事慫，這就叫做懂得審時度勢能屈能伸！
手指的微動在赤夢身上的黑色符文浮現之前停了下來，蘇白道：“我還是喜歡你之前桀驁不馴的模樣。”
赤夢：……
“繼續說吧，你應該還有沒說完的話。”
我想罵你。
赤夢想這樣回話，但理性壓製住了一時的衝動，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相比起我這樣目的明確，你用著天樞阿伯的東西，才該多個心眼才是。”
蘇白不知何時已經獵了野兔，此刻已經處理好穿在木棍上準備開烤。
聞言他停下了生火的動作，抬眸看了赤夢一眼。
那個眼神的含義是“繼續”。
“嘛～看來你對我說的話感興趣。”
“你想問我為什麽這麽說對不對？理所當然不是嗎。”赤夢狡黠笑了笑，“你在供奉天樞阿伯的大羅聖地待了那麽久，應該最清楚不過。”
“他啊，可是隻無利不起早的狐狸。”
火光從蘇白手下升起，跳躍著倒映在那雙眼眸中。
兔子被蘇白用樹枝支著懸在了火堆上慢慢烤，油光一點點從皮肉中浸潤而出，發出滋滋的聲音。
“天樞阿伯為什麽會留給凡人那種東西呢？”赤夢微微壓低和拉長了聲音，讓話裏的內容顯得神秘而又詭異，“不是很讓人在意嗎？”
蘇白沒有說話，赤夢便抓緊機會趁熱打鐵：“不過天樞阿伯再怎麽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絕不會對我不利。”
“嗯哼～所以你要是肯和我簽訂那份契約的話……”
赤夢確實說得對，九神之一的天樞，是隻精於謀劃工於心計，並且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老狐狸。
說他無利不起早不足為過。
蘇白將烤兔翻了個麵，撒上些調料，香氣彌漫空中。
慢慢有林中獸類被火光和香氣所吸引，再次聚集而來，但它們僅僅是看見赤夢就渾身戰栗不敢再前。
天樞神之所以會留下足夠禁錮神明的禁忌，很可能是因為想要憑此做些什麽。
在這件事上，赤夢並沒有騙他。
但……
“你和他，半斤八兩罷了。”
赤夢偏著頭看蘇白烤了半天兔子，安靜等著他的回應，結果等來了這麽一句話。
眼見著計劃落空，赤夢還沒揚起的嘴角瞬間壓了下去。
真是個油鹽不進的家夥！！
“我沒必要為了逃避可能的火坑，主動跳進另一個陷阱。”
蘇白把握著火候，看準時機將烤兔取下，但卻沒吃，反而是插在了一旁。
“你與其動這些歪心思，不如做好一個係統的本分工作，先給我介紹介紹你能做些什麽……”
話到此處，蘇白忽然冷笑了一聲：“沒用的係統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赤夢打了一個寒顫。
雖然這具身體不過隻是分身，就算毀滅也不會對本體產生多大影響。
但是赤夢私底下在九位神明的圈子中是出了名的怕疼。
別說是死亡的疼痛了，即便是劃破手指，赤夢都要抱著母親猛哭一頓。
況且製造分身並非無需花費精力的事情，倘若蘇白將這具分身徹底殺死，那麽她至少要過數千年才能製造出一具媲美如今身體的分身出來。
實在是得不償失。
“蘇爺，您坐您坐。”赤夢不知道從哪裏搬出了一把椅子，殷勤地放在蘇白身後，滿臉奉承，“我這係統絕對包您滿意！”
“嗯。”
蘇白隻是淡淡嗯了聲，沒有更多的表現出自己的情緒來。
“我跟您講啊，我們這個係統狂拽酷炫！不僅能夠幫您成神，還能幫您成魔！那可謂是憑借您的意願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抽了抽嘴角，蘇白有種自己現在正被一個推銷員纏上的感覺。
於是他打斷了赤夢的話，微微蹙眉：“說人話。”
赤夢：……？
總感覺蘇白好像在罵人，但沒有證據。
赤夢動了動嘴，然後把自己已經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罷了，忍！誰叫自己現在真就怕了蘇白呢！
“也就是，殺人能累計點數，殺好人累計善值，殺壞人累計惡值。”赤夢盡量用簡單易懂的語言相蘇白形容著自己設定的規則，“隻要善惡值任何一方達到規定數值，就可以在九神其中一位的接引之下成神或者成魔。”
“成魔？”蘇白抿緊了唇角，眉心皺緊，“九神接引成魔？”
這和蘇白現有的認知發生了巨大衝突。
他本以為九神對待魔族會毫不留情的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