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外掛姍姍終上線
我的外掛莫非是個手機？
他突然聽到熟悉的電子音，一時呆滯，沒來得及攔住，對麵李姓老者和崔瞎子好像聽不到這個女聲，已經拜了下去。孫昊一驚，清醒過來，先放下心中的興奮和疑惑，連忙跪下回禮，道：“兩位折煞我了！在下自下山來，聽聞天地會眾英雄反清義舉，便不勝向往，苦於手無縛雞之力，隻恨不能和眾位好漢一起殺韃子，如今不過做了點微末小事，舉手之勞，如何能當二位這般大禮？”
那李姓老者道：“對孫兄弟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等來說，卻是天大的恩惠，如何當不起？”
孫昊道：“若二位英雄執意如此，那我也隻好跪著不起來了。”
“哈哈哈！好，好！都起，都起！”李姓老者豪爽一笑，三人先後起身。李姓老者道：“孫兄弟，我叫李力世，在會中的時間長些，又癡長幾歲，兄弟們給臉，都喊我一聲李大哥。孫兄弟也不用英雄英雄的叫，若不嫌棄，便也叫我李大哥罷！”
孫昊拱手道：“李大哥。”
“這位兄弟姓崔，前幾年在江蘇和韃子交手，丟了隻眼睛，一聲沒吭，依舊血戰不休，還反殺一人，也是條好漢！”
孫昊又拱手道：“崔大哥。”
崔瞎子回禮道：“不敢不敢，孫兄弟叫我崔瞎子就成。”
李力世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走罷！”
三人出了院子，從小巷轉到街上，巷口有輛大車等著。崔瞎子上前和車夫低語幾句，車夫便將鞭子交給他，自己走了。李力世引孫昊上了車，笑道：“這車夫也是自家兄弟，之前你隻著顧跟我們三個，卻不知你自己後邊兒也已經被綴上了。”
孫昊道：“慚愧，慚愧。”
李力世道：“既是好朋友，那便沒什麽，兄弟們隻是以防萬一……孫兄弟路上小心，我這便失陪了。”
等李力世離開，崔瞎子坐上車轅，虛揮一鞭，趕得馬兒開始前行，回頭笑道：“我看孫兄弟當真是一點兒江湖經驗也沒，之前你抱拳時，左右手的順序都疊錯了，真不知你家長輩怎地放心讓你出來。”
孫昊麵色一暗，低聲道：“上個月，我最後一個長輩也去世啦。”心裏暗暗道歉：“奶奶，老爸老媽，姑姑姑父，舅舅舅媽，二叔三叔小叔還有嬸嬸們，對不住，把你們都說死了，要是我能回來，給你們買些好東西去去晦氣。”
崔瞎子“啊喲！”一聲，歉然道：“孫兄弟，對不住。我之前見你手掌細嫩，怕是沒做過什麽活兒，還以為你隻是化妝成這樣，其實是個富貴人家的……”
孫昊搖頭道：“家中長輩在時，我也想幫忙做些事，他們卻從不來許，如今孑然一身，什麽也不會，讓崔大哥見笑了。”
崔瞎子一時無言，他親人早逝，廝混江湖二三十年，見慣了生死，是個不服就幹的廝殺漢子，見孫昊消沉，卻不知該怎麽安慰。孫昊道：“崔大哥，我這些天在城裏沒處落腳，又找不到你們，現下一放下心中大石，就有些困了，我先睡會兒成不？”
崔瞎子聽了更是感動，隻以為他真是受了那子虛烏有的天地會會眾所托，便輾轉進京來尋人。而且之前聽他說他連官道都不敢走，恐怕也是身上背了什麽罪名，他身無武功，卻能冒著掉腦袋的危險進京，隻為完成一個對將死之人的承諾，這般品質更加難能可貴，當即便道：“孫兄弟盡管睡，到了地頭，我自會叫你。”
這時候的大車都是兩輪，車廂狹窄短小，孫昊的個子根本躺不直，便微微蜷縮著側臥下來，閉上眼，沉下心，在腦海裏試探著呼喚：“係統？”
既然暫時安全了，就先看看自己的金手指是什麽，又是為什麽把他丟到這裏來的罷。
“主人你好，我在，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聲音雖然溫柔，聽起來卻像是手機智能助手，沒什麽感情的樣子。
“你……”這就已經認主了啊！他看過些係統流小說，還做好了和係統鬥智鬥勇的心理準備，卻仿佛一拳打進了空氣裏，遲疑了一下，才在腦中問道：“你有說明書沒？”
刷啦一下，緊閉的眼前出現一篇發著淡淡綠光的漢字，隨著他的閱讀，慢慢滾動。
原來，他真的是撞了大運，或者說倒了大黴，被一個不知哪個次元位麵流浪而來的，無形無質的係統附身了。
製造這個隨身係統的種族是一個非常先進，可以進行次元旅行的宇宙種族。祂們已經進化到了精神力生物的境界，沒有性別之分，個體形象類似發光的人體，流竄於無數位麵，收集精神能量，維持生存和進化，和地球各個地區神話傳說中的神明天使、佛祖道祖或者邪神魔鬼有些相似。
或許，地球上古老的神話傳說之所以廣為流傳，其中就有祂們的影子。
這個種族驅動係統所需要的能量自然也是精神力，需要接收到係統主人附近一定範圍內的智慧生物針對主人發出的情緒，比如佩服、感激、崇拜、狂熱等等正麵情緒，或者怨恨、憤怒、恐懼、絕望等負麵情緒來攫取能量。生物對主人的情感越強烈，係統得到的能量就越充沛，能辦到的事情就越多。如果能量足夠，簡直可以說是無所不能。
聽起來越發像是傳說中的神明和惡魔了——這也是孫昊懷疑這個種族曾經來過地球，在地球裝過神弄過鬼的原因。
這次穿越當然也是係統搞的鬼。係統沒有自己的感情和人格，原本屬於光人種族中的某一個生命體所有，是祂用來收集精神能量和施展神跡的輔助工具。萬幸的是，這係統的前任主人選擇的是善的一麵，要吸收的是各種正麵情緒。自從祂意外隕落，係統不知在次元之河中漂流了多久，才從偶然出現的時空裂縫裏脫出，附身了靠它最近的孫昊，能量當時已經非常低了，收集能量保證自身運行就成了它程序中，除了保護主人生命安全的第二優先事項。
係統掃描了孫昊的大腦記憶之後，發現這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公司職員，不是什麽消防員警察醫生護士之類容易收到感謝的工作，沒有在水裏救過人，也沒有見義勇為過，最能沾上邊的是小學時撿到過一百塊錢交給了老師，得了句拾金不昧的誇獎……他的父母親戚幾乎都在幾百公裏外的小縣城，公司同事流動性很大，而且都是整天忙忙碌碌，基本沒有除工作外的交流，根據計算，這個主人短時間內獲得以他為目標的正能量精神力可能性非常低。
係統是光人種族製造出來的，當然要把對主人的威脅性降到最低，出廠時就被設定了一旦附身，除非主人死亡，否則不能主動脫離主人。係統既不能脫身尋找別的主人，在補充能量的優先指令，和判斷孫昊待在原時空短時間無法為其補充能量的邏輯矛盾之下，根據數據庫裏前任主人留下的經驗，做出了發動時空穿梭，讓主人在比現代時空更低級的文明時空裝逼，用係統的話說是“展示神跡”，以便補充能量的結論。
於是，係統用剩餘的能量發動了一次時空穿梭，將還在睡夢中的孫昊扔到了眼前的滿清前期位麵，連雙鞋都沒給他帶上。而這個位麵，是係統掃描了孫昊出租屋裏墊床腳的一本破破爛爛的舊書，再根據相似度尋找到時空道標定位過來的。那本不知多少年沒人翻過的書名就叫做——鹿鼎記！
將他丟過來後，係統就自動陷入了最低能量的強製休眠中，直到剛才，孫昊為了自身的生存編了個故事想混入天地會，誤打誤撞受到李力世等天地會三人對他的感激，係統開始充能了，才又被重新喚醒。
不論文字、語音，還是展現在孫昊眼前的圖形界麵，都是係統在掃描了他的大腦後，按新主人的文明習慣轉換出來的，比如把能量稱呼為電量，比如像手機報警一般的提示音，都是孫昊親切熟悉的，所以他接受起來完全沒有障礙。
我竟然真的是在一本武俠小說的故事世界裏！孫昊消化完了係統展示的信息，隻覺得匪夷所思，睡個覺都能被不知哪裏來的係統附身，這到底算是歐皇呢？還是非酋呢？他明明連彩票都從沒中過十塊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