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難受就乖乖挺著

此時的姬無憂情況很不好,嘴唇泛白,渾身發抖,雙手緊緊摟住唐霜的纖細脖子。

趙闞站起身,來到唐霜的身前,看著姬無憂,冷笑道:“前段時日被人壞了修行根基,現在又被壞了身體本元,還真是禍不單行。”

唐霜有些詫異,這老頭兒怎麽說話帶刺呢。

唐霜也不和趙闞墨跡,一見此人真的認識姬無憂,直截了當地問道:“怎麽救他?”

趙闞突然陷入沉默,雙眼渾濁地看著姬無憂。

唐霜心中有些焦急,急不可耐地問道:“趙爺爺,你倒是說句話啊!”

“急什麽,他又死不了!”

唐霜瞪大雙眼,目瞪口呆。

良久,趙闞呼出一口濁氣,心中似乎釋然,手指著後院的方向。

他沉聲說道:“帶著這小子去後院,西廂房旁的偏房裏有一個白石床,將他放上。”

“出來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

唐霜立馬點點頭,背著姬無憂就朝著後院跑去了。

在鋪子當中,她還看到了一個醉醺醺的漢子正在櫃台喝酒,正在用充滿醉意的眼睛打量著自己。

唐霜全然顧不上這些,直接來到後院,推門走進了偏房,一眼就看到一塊床形白石,表麵光潔,中間有幾處凸起。

唐霜動作輕柔地將姬無憂放在白石**。

唐霜心存疑慮,遲疑了一下,走出偏房,回到了鋪子門口。

她似乎有些不相信,試探性地問道:“這……就行了?”

趙闞點點頭,“這就可以了,剩下就看這小子自己的了。”

唐霜心念一轉,好奇地問道:“那個白石有何神奇之處?”

趙闞雲淡風輕地說道:“這和你似乎沒什麽關係。”

唐霜冷哼了一聲,轉過頭看向後院的方向,心裏很是擔心。

趙闞似乎自顧自地陷入沉思。

房間內……

姬無憂躺在白石**,霍然發現自己舒服了不少,頓時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緊接著,一股沛然之力從他身下的白石傳來,猛然衝擊著姬無憂的身體,綿綿不斷。

他感覺自己的身子似乎給牢牢困住,隻覺得渾身上下宛如萬蟻噬肉,劇痛且大癢難耐。

“嘶~啊!”

房間之內,片刻後傳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聲音甚至都傳到了鋪子門口。

唐霜騰得一聲站起身,神色焦急。。

趙闞雲淡風輕地說了句,“放寬心,修行之人得學會沉住氣。”

唐霜扭過頭,一臉質疑地看著趙闞。

趙闞忽然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唐霜!”

趙闞似乎心中了然,點頭道:“原來是漠北唐家中人。”

“你知道唐家?”

趙闞點點頭。

唐霜心中掛念姬無憂,質問道:“這到底的怎麽回事?”

趙闞神色多了一絲認真,嗓音沙啞,“那塊白石床可以幫助他暫時封住體內外泄而出的本元之力,前提是他能挺得過去。”

唐霜立馬追問道:“挺不過去呢?”

“徹底成為廢人,死得更快!”

唐霜瞬間呆若木雞,一臉震驚地看著趙闞。

等到緩過神後,她大聲地質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趙闞輕聲地說道:“別人那裏或許有,但我這沒有。”

“你……”

唐霜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趙闞躺在太師椅上,忽然問道:“唐霜,你可知姬無憂是如何被壞了身體本元?”

“他叫姬無憂?”

唐霜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路上遇到了一個山上修行之人,因為姬無憂撞了他,便出手點了他的眉心,使得他身體府門大開,導致本元之力外泄。”

趙闞自顧自地說道:“那人應該是知道五大家族地盤中,修行人不得私鬥,但正好姬無憂不算是修行之人,這才敢出手。”

唐霜小聲嘀咕了句,“就因為這破規矩,我才沒出手教訓他!”

趙闞嘴角泛起冷笑,緩緩閉上眼睛。

整整兩個時辰之後,姬無憂才總算從偏房裏麵走了出來,臉色泛白,似乎還沒有痊愈似的。

他走到了鋪子門口,看到唐霜和趙闞兩人,低聲說了句,“謝謝。”

唐霜站起身,仔息地打量了一番姬無憂。

她發現姬無憂體內的本元之力似乎真的不再外泄,心中驚訝那個白石床的神奇。

趙闞睜開雙眼,輕聲地說道:“用不著和我說謝謝,是你小子自己命大,挺過去了。”

趙闞忽然轉頭看向唐霜,問道:“你來此做什麽?”

“求劍!”

趙闞似乎有些疑惑,“漠北唐家以刀法著名,世世代代皆出刀修,你也是如此,為何求劍?”

唐霜低著頭,情緒似乎有些低落,“我是替我哥哥求的。”

趙闞追問道:“可有落腳之地?”

唐霜搖搖頭,“我剛到玉菇城,還沒找……”

沒等唐霜的話說完,趙闞低聲說道:“那你這段時間就住在我這吧,你救了姬無憂,我就不收你錢了。”

唐霜難以置信地看著趙闞,問道:“真的?”

趙闞指了指身後,漫不經心地說道:“西廂房還空著,你去住吧。”

“謝了。”

話音剛落,隻見唐霜立馬轉身去往後院。

住這裏不需要給錢,自己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趙闞眼角餘光瞥了眼姬無憂,問道:“你小子今日怎麽才過來?”

姬無憂解釋道:“今天族中有事,所以晚到。”

趙闞滿臉譏諷,沙啞道:“姬家有事,和你小子有什麽關係,你小子都廢物一個了,反正那個什麽蒼霞山的名額也不會有你小子。”

老人譏笑道:“怎麽著,心裏麵難受?”

姬無憂微微點頭,沉默不受話。

櫃台內的漢子抬起頭,眯著眼看著站在門口的少年,歎了口氣,又是喝了一口酒。

老人皮笑肉不笑,“難受,就乖乖挺著吧。”

姬無憂抿著嘴,頭埋得更深了。

老人嘀咕道:“你說說你那該死的爹娘非要外出執行個什麽任務,死了吧,還有你那個不爭氣的爺爺,也消失不見了,在我這邊喝了一輩子的酒水,半分錢不給,讓你小子在我這打工還債。”

“你這一家子命裏犯賤,福運太薄,你小子自然好不到哪裏去,被廢掉修行根基,那是遲早的事情。”

“要我說,你十歲那年就該隨著你那該死的爹娘早早去了,留在人世間就是浪費糧食,不過對我而言,也算好事,起碼有個人替你爺爺還債了。”

老人言語尖酸刻薄,滿是譏諷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