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鏡子裏的人
張清明會不知道規則嗎？
當然不會。
所有的規則都是他製定的，所有的異象，也都是他搞出來的。
知道前因後果的他，怎麽會受到自己的影響。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基於誘導羅莎而產生的。
至於“麵包男”和“男同學”，都是性格極其惡劣的家夥。
如果羅莎之前有所注意的話，這些人裏麵，有好多是今天早上搞校園霸淩的超凡者。
所以，之前羅莎問，為什麽都是超凡者時，其實答案很簡單，就是因為這些超凡者都是欺負他人的。
張清明氣不過，隻好用自己的小手段處罰他們。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超凡者，意誌力這麽弱，僅僅一瞬之間，意誌就崩壞了。
他們似乎看到什麽很可怕的東西。
他們在最後，都是眼睛瞪得極大，嘴巴也是大開，皮膚肉眼可見地枯萎下去。
張清明覺得有些搞笑，這套規則下，完全就是自己嚇自己，有真實恐怖的東西嗎？
其實是沒有的。
如果硬要說有，就是張清明在這個圖書館內，設了一個精神分身。
這個精神分身的法術，還是他從圖書館裏的超凡書中現學的，隻是用來管理圖書館的規則。
這些超凡者，一定程度上說，已經失去自我意識了。
他們的行動，可以說，就是被張清明的精神分身所控製。
他們的超凡力量，通過一種不可名狀的方式，加強了張清明的力量。
當然，他們隻是開胃小菜，重點還是羅莎。
張清明的想法是，將羅莎拉攏成為，自己的首個信徒。
或者說，人間的代言人。
又或者說，是他這個門派的大師姐？
他肯定不會對待羅莎像對待其他超凡者一樣，直接了結羅莎。
畢竟她和其他人不一樣。
張清明之所以故意說，不要去看那麵鏡子，其實就是在暗示羅莎，一定要去看鏡子。
人們總是對禁忌的東西，十分感興趣，就如同好奇心害死貓一樣。
果不其然，雖然張清明警告羅莎不要去看，但她還是沒忍住，往鏡子內瞥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她看到鏡子裏麵，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子。
她露出難以言說，極其詭異的笑容看著自己，甚至轉過頭去，往鏡子裏的張清明的臉上輕輕一貼。
隨即，鏡子裏的她轉過頭來，在自己的臉上輕輕一劃。
這一瞬間，羅莎感覺到自己的臉蛋上傳來劇烈的疼痛，那股鑽心的痛意，從臉頰處直衝心髒，疼得她差點暈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她明明隻是瞥了一眼，她記得自己明明就看了一眼，已經把目光迅速離開了，但還是中招了。
突然，羅莎感覺手臂傳來更猛烈的疼痛，這時的她猛然清醒，居然發現自己已經走到鏡子麵前。
在她感覺到疼痛後，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後麵拖走。
羅莎回頭看去，發現是張清明，這才安心地閉上眼睛，以防自己再被迷惑。
不一會兒，羅莎感覺敖自己停了下來，她悄悄地睜開一點點眼睛，發現麵前的人是張清明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輕聲說道：“對不起啊，我剛才不慎看了那裏一眼，然後就不知道怎麽了。”
張清明當然知道是什麽情況，但他不說。
他搖搖頭，輕聲道：
“你不是看了一眼，羅莎女士，你是直接僵到原地，然後就直接往前走了，我廢了好大的力氣，但還是拉不住。”
羅莎瞬間感覺雙腳一軟，整個人不知道怎麽回事，倒在張清明的懷中。
張清明將她扶好，小心翼翼托著她，輕聲問道：“羅莎女士，你沒事吧。”
羅莎大口地喘著粗氣，兩隻眼睛前麵，都是黑的。
過了好久，她的呼吸才漸漸均勻。
她歎了口氣，說：
“沒事，多謝你了。”
張清明臉色憂愁道：“要不，羅莎女士，我先扶你回辦公室吧，你現在的狀態，真的很不好說。”
羅莎點點頭，表示同意。
她此刻也顧不上矜持，任由張清明攙扶著，緩慢朝著外麵走去。
她的步伐越來越沉重，但是卻始終咬牙堅持著。
她現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仿佛變成了水泥塊一般，根本無法移動，她隻能靠自己強大的毅力支撐著。
張清明也知道這樣下去，羅莎會吃不消。
他幹脆抱起羅莎的腿，將她抱在懷裏，向著辦公室走去。
他的動作十分溫柔，羅莎的腦袋，枕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能夠清晰的聽到，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羅莎微微一顫，又感覺有一絲絲的甜蜜。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和別的男人如此親密接觸。
張清明帶著羅莎回到了辦公室，他坐下，讓羅莎半躺在沙發上，讓自己的後背緊緊頂在沙發靠背上，這樣可以減少羅莎的腰部承受力。
等做完這一切，張清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羅莎的俏臉緋紅，她不敢看張清明，隻是把頭扭向窗戶邊上，看著窗外的學生們，心中突然有了一絲的悔意。
她喃喃道：“現在的我，還是太弱小了，但有時候，弱小真的就是原罪嗎？”
張清明坐在凳子上，拿出手巾給自己擦擦汗，搖頭歎息道：
“我們東方有個名人說的很好，弱小和無知並不是人類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般，在羅莎的耳邊響起。
她心中重複著這句話：弱小和無知並不是人類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
是的，她這幾年一直沉浸於超凡者的幻想之中，從來沒有考慮過其他的東西。
現在看來，是她太過傲慢了。
超凡者一定強大嗎？
再強大能強大過神明嗎？
那些罪惡的邪神都已經被正神所放逐，祂們曾經如此強大，但還是被放逐到亞空間裏。
羅莎陷入了思考，她開始對東方的知識抱有極大的熱情。
在她眼中，張清明就猶如偉大的賢者一般，開口閉口都是充滿哲理的話，這是讓他無法想像的。
此時的她，極其渴望智慧。
張清明，誠懇地問道：
“請教您，張清明先生，您是一位智者嗎？”
張清明愣了愣，他沒料到，自己的一席話，會引發羅莎的思考。
他苦笑道：
“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是什麽智者。”
“您說的話，都是經典。”
羅莎誠懇的話語，讓張清明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隻能默默的搖搖頭，沒有說話。
而羅莎卻繼續問道：“您能跟我講講您的故事嗎？”
張清明想了想，說道：“我有什麽可講的呢？”
“我想知道您的過去。”羅莎說道。
張清明說道：“我的過去並不美妙。”
“但是，卻很有意義，比如，讓我認清了自己。”
張清明的話音未落，羅莎的嘴角，便浮現了一抹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