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猜測
張清明點點頭，神色十分鄭重。
見羅莎還是有些猶豫，張清明補充道：“還有，羅莎女士，你應該能夠看見，剛才那幾位尖叫的同學，還有那個勸阻的同學，都是超凡者，他們僅僅在一瞬間，就失去理智，然後變成那個樣子，被工作人員拖走，你作為超凡者，更應該注意。”
這讓羅莎不知道如何是好。
誠然，最為一名超凡者，她懂得許多超凡知識，但她沒有接觸過，這種令人心中倍感恐懼的情況。
但她心中，卻突然有了一絲的疑問。
她突然後撤一步，神情緊張地盯著張清明，雙手突然進入戰鬥狀態。
她警惕道：
“張先生，你不是個超凡者，為什麽你能夠看到？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麽目的？”
張清明眉頭一皺，覺得不愧是他選中的人，就是聰明。
他很喜歡跟聰明人交流，因為這樣能省事。
隻有越聰明的人，再中招後，才會越懊悔，才會越感歎。
愚笨的人，被欺騙了還幫人數錢，可一點意思都沒有。
而且，隻有越聰明的人，才會更容易受到更高層次的**。
隻有更高層次的人對他產生信仰，他作為“狡詐與詭計之神”的神格，才能更高地固定下來。
至少，張清明穿越前所看的網絡小說，上麵是這麽說的。
不過，現在羅莎的感覺已經混亂，整個人就猶如驚弓之鳥一般，越多的解釋，越會引起她的懷疑。
張清明隻需要堅定內心，裝作無辜狀就好。
隻見他眉頭一皺，一副委屈模樣。他輕輕咬住下嘴唇，抽了抽鼻子，委屈道：
“我是普通人沒錯，但我能看見，反倒是我的錯了嗎？早知道不提醒你了，
“我指出剛才那些尖叫的，正好是超凡者，難道就是我錯了嗎？”
他這副表情太像了，就仿佛真的委屈了似的。
羅莎看著張清明委屈的模樣，頓時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誤會他了。
對方明明很關心自己，圖書館也是她要帶對方進來逛逛的，然後出現這樣的事情，她還要怪對方。
而且這裏可是古雅超凡學院，沒有通行證的人，是不可能進來的，就算是四大教會的主教，要強行闖進來，都得花費不少的力氣。
她剛才為何會這樣，突然亂懷疑人呢？
羅莎暗恨自己的魯莽，趕緊向張清明賠罪道：
“不好意思，我剛才不該懷疑您。”
同時，她想上去拉住張清明的胳膊，沒想到張清明卻突然後退一步，避開了她的手。
張清明的眼中，已經多了一絲的距離感，說出來的話，讓她感覺很是冷漠：
“羅莎女士，你知道嗎，我們那邊有句諺語；‘我感到難過，不是因為你欺騙了我，而是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羅莎女士，你剛才的行為，真的讓我很傷心。”
張清明欲擒故縱的計謀生效了，羅莎的伸出的手直接僵在空中，不知落下還是維持比較好。
羅莎的臉色有些羞窘，又有些慌亂，情急之下，她把鍋全甩在麵包男頭上：
“張先生，請你相信我，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即使幫我捂住嘴，我可能也變成那副慘狀，我隻是被嚇到了，突然對周圍的食事物都抱有懷疑，請你原諒我，好嗎？”
張清明歎了口氣，點點頭，說：
“唉，行吧，我也知道你害怕，因為我也害怕，我隻是生氣，你不信任我，如果你一開始就不信任我，就不應該邀請我過來。”
羅莎愣了片刻，她聽出張清明的氣已經消了，已經原諒了她。她笑靨如花，走上前去，輕輕挽住張清明的右手，對方果然沒有拒絕。
她眨了眨眼，說道：“好啦，我相信你，我始終相信你，我剛才的行為，實在是太魯莽啦，請你原諒我，好不好。”
張清明點點頭，沒有說話，隻是緋紅的雙頰暴露了他的內心。
羅莎心中一喜，便把話題引開，想看看張清明是怎麽看剛才的事的。她說：
“對不起啊，我把你帶到這個危險的地方來，要不，我們先走吧，這裏還是太危險了。”
張清明搖搖頭，緊皺的雙眉代表著他的不安：
“不行，那個規則沒有看完，如果我們強行離開，可能還會觸犯規則，最好再回去看看。”
但羅莎也指出她的擔憂：“但如果我們一直看那個規則，我擔心會被盯上，而且……”
羅莎剛要繼續說下去，卻突然發現，之前那位勸說麵包男的男同學，穿著圖書館工作人員的黑袍，開始整理書架起來。
男同學的身體變得和其他圖書館工作人員一般僵硬，他的雙眼是空洞的，行動也是一言難盡的。
突然，他似乎發覺羅莎和張清明的目光，突然裝過身來，嘴裏喃喃道：
“他們能夠看見嗎？他們是在看我嗎？”
“他們能夠看見吧！他們是在看我吧！”
“他們能看見，他們在看我！”
羅莎的呼吸瞬間一滯，就在她以為“男同學”要上前攻擊她們時，張清明將她一拖，快步來到男同學身旁的書架前。
張清明拿起一本《古雅諸教會與異端大全》，裝模作樣地小聲說道：
“羅莎女士，你看，就是這本書吧，你之前跟我說，你想要這本書，說實話，這圖書館也太小了，這本書放的地方，也太偏了吧。”
羅莎立即會意，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狀，雙眼中硬生生地擠出一絲欣喜之情。
她把張清明的右手抱的更緊，強行壓下因為“男同學”在她身旁劇烈跳動的心髒，並盡量讓自己的呼吸能夠平靜下來。
她燦爛笑道：
“謝謝你，張先生，我很喜歡這本書，也找了很久，終於找到啦，我就說嘛，你一直看著書架幹嘛，原來是幫我找書啊。”
說話間，羅莎用餘光觀看麵色蒼白，宛若行屍的“男同學”。
果不其然，“男同學”聽見她們的對話後，馬上低下頭，慢悠悠地，行動極其僵硬地離開書架處。
其嘴裏囔囔道：“他們不能夠看見，他們沒在看我。”
“他們沒有看我，他們看不見。”
“你們能夠看見沒？你們是在看我嗎……”
見對方離去，張清明稍稍鬆了口氣，然後拿著《古雅諸教會與異端大全》，帶著羅莎走到一個角落處。
他隨便翻開書本，低頭看書，嘴裏卻說：“羅莎女士，我們來看書吧，順便討論一下書裏的問題。”
羅莎點點頭，也把目光轉到書上，她說：“好，張先生，你是東方人，東方人都有大智慧，你覺得這個圖書館規則，是什麽樣的存在？”
張清明搖搖頭，說：
“我覺得這裏麵矛盾點很多，不遵守，可能會出事，但遵守，也可能會出事，我覺得這裏麵，可能存在真規則，還存在某些迷惑人，誘導人的假規則。”
“你的意思是？”
羅莎幫張清明把書翻了一頁。
“就拿剛才的吃麵包的人為例，不能在圖書館裏吃東西的規則，這個應該是真的，如果有人吃東西，就會引來他們的關注，然後成為被他們抓取，成為他們的人，”
張清明拿起頁腳，卻不急得翻頁，
“也就是說，如果吃東西，就會加深汙染，然後被他們關注，吃東西的人發現圖書館的人後，就會被他們同化掉，重點就是能不能看見。”
“能不能看見？”羅莎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但她還是而居的聽張清明解釋，會比較好。
“是的，你想想，為什麽剛才那個‘男同學’一直在說：‘他們能夠看見嗎？他們是在看我嗎？’他們其實是在確認，我們能不能看見他，隻要我們暴露出，我們能夠看見，就會被他們所吞噬，但如果我們裝出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模樣，他們就無法對我們造成傷害。”
“哦，原來如此。”
張清明的說法與羅莎的想法一致，她很是開心，於是接著張清明的話題說道，
“我記得第二條，‘圖書館內不存在任何動物，包括魔寵和靈寵，所以，如果您看見圖書館內出現動物，請不要觸摸，告訴工作人員，他們會親自過來處理。’也就是說，雖然我們能看到動物，但隻要我們不違反規則，去觸碰它，就萬事大吉了？”
“不一定。”
這次，張清明又否決了她的想法。
但她也不惱，因為張清明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她想看看，張清明對於這個的解釋如何。
張清明再翻一頁，頁麵正好是“狡詐與詭計之神”的那一樣。
他把頁腳按住，輕聲說道：
“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些詭異的工作人員，其他人是否能夠看見，這估計也是條陷阱，我沒有見過這裏麵，原本的圖書館管理員，不知道羅莎女士，你能介紹一下嗎？”
羅莎搖搖頭，雙頰通紅，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幾乎不來圖書館，你也看到的，我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我覺得有用的，都在那裏，所以我也不知道圖書館的具體情況，如果不是要帶你逛校園一圈的話，估計等到我退休，我都不會進圖書館一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隻能在苦一苦其他學生了，”
張清明歎了口氣，似乎有些於心不忍，、
“等下我們再觀察一陣吧，注意一下這裏麵的情況，如果他們看見動物後，伸手去觸摸，或者找圖書館的工作人員處理，看他們後續的情況，就知道也。”
羅莎歎了口氣，她也不想看到學生出事。
但考慮到，圖書館內，基本上都是學生，無論是超凡班的學生，還是普通班的學生，都會來圖書館裏。
但老師基本不來，或者說，一年到頭，基本上看不到幾個老師進出圖書館。
因為古雅超凡學院的薪資豐厚，老師們都有錢去買最新版的書，那些書都是各路學者及專家編寫的最新成果，有助於他們更好地修煉超凡。
古雅超凡學院的圖書館確實夠大，但大部分都是通識類的書，基本上沒有什麽超凡之書。
就算有超凡之書，也是落後很久的，學校沒有必要一直更新書籍。圖書館的政策，基本上是靠捐獻。
而老師們花錢買的書，基本上都會放個兩三年，因為這些書都十分拗口且難度，裏麵的理論又深有繁雜，有時候一頁紙都能看一整天。
這就讓老師看書的速度大大下降，所以圖書館內的書籍，也就難以更新了。
想到這，羅莎剛想鬆一口氣，卻突然發現，自己正前麵，有個鏡子！
她這時候突然響起，之前看到的規則。
【第五條、圖書館內有多麵鏡子，是用來給廣大師生朋友整理衣冠用的。
在部分鏡子裏，可能出現其他人和鏡子內的人不一樣的情況，請無視，這是某個調皮的超凡學生搞出來的惡作劇，很快就會被消除。
第六條、如果你看見鏡子裏，有一個和你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在對你笑，請馬上離開圖書館，否則，本圖書館不對你的安全負責。
第七條、請不要嚐試砸碎圖書館內的鏡子，因為本圖書館已經嚐試過更換鏡子，甚至不擺放鏡子，但該地還會出現鏡子或鏡子出現上述情況。
本圖書館已經盡力解決這一問題，請入館的朋友們放心。】
她用手肘點了一下張清明，另一隻手指了指那麵鏡子，低聲問道：“張先生，你看哪有一麵鏡子，你能看到嗎？”
張清明倒吸了口涼氣，因為他從上麵看到，羅莎的影子。
他說：“不要去看，我好象在上麵看到你的身影，我懷疑這也是模糊我們認知的手段，千萬不要去想，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我相信我們不會出事的，
“還有，你之前說；‘圖書館的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見的，請不用擔心，我會盡快聯係校方，解決這一問題。’我覺得你最好不要說，以免出現問題。
“你千萬要慎重，不要擴大汙染麵，因為我們還沒搞清楚他的原理。”
羅莎點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