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羅莎
張清明在黑夜中漫步，他走到了一家看上去很雅致的高檔酒吧，坐在了酒吧的角落之中，等待著服務員的到來。
但似乎並沒有服務員過來搭理他，所有的服務員都殷勤地環繞著身穿名貴華服的貴族，他們的雙眼諂媚且熱烈。
這讓張清明覺得無趣，剛想起身離去，卻不料有個身穿華麗學者長袍的女子做到他的對麵，手裏還捏著兩杯葡萄酒。
“這位先生，你一個人嗎？我請你喝一杯，怎麽樣？”
張清明看了看眼前的女子，隻見她一頭金發盤在頭頂，露出光潔細膩的額頭，一雙眼睛水汪汪的，閃爍著靈動的光芒，櫻桃小嘴微微翹起，一抹紅潤的嘴唇輕輕抿著，顯得格外**人。
她的肌膚白皙如雪，身材凹凸有致，纖腰細嫩，皮膚細滑柔順，渾身充滿了嬌柔與嫵媚的氣息。
張清明從對方手裏接過玻璃杯，輕輕搖晃酒杯，酒液立刻散發出醉人的香味，讓人陶醉。
這酒，感覺不如李心酒吧裏的。
“謝謝。”
張清明道了一聲謝，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沒有繼續碰觸。
女子也不強求，將手裏的葡萄酒輕輕抿了一口，露出溫婉的笑容。她說：
“我叫羅莎，在古雅超凡學院教書，很高興認識你。”
張清明眉頭一挑，想起了穿越前的種種詐騙案，忽然覺得，接下來的情況，可能會很有趣。
於是他點點頭，以笑容回道：
“您好，我叫張清明。”
“啊，東方人的名字，果真是帶著一絲異域風情，”
羅莎挽起耳旁的金發，露出那宛若精靈般的長耳，
“張先生，不知你是否願意，了解一些我們的學院呢？”
學院？
異世界的學院都是在酒吧裏招生的嗎？
而且，這種長耳朵，難道是異世界中，已經十分老套的精靈族嗎？
張清明的注意力集中在羅莎的耳朵上，後者也發現了他的放肆目光。
羅莎右手撐住臉蛋，把另一邊的耳朵挽起，將兩隻精靈長耳都展現出來。
她眯了眯眼，笑道：“好看嗎？”
“挺好看的，你是精靈族嗎？”張清明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羅莎一手捂住嘴，一手捂住胸口，輕聲笑道：
“張先生也是個喜歡看小說之人呀，不過呀，精靈族從一開始就是幻想種族，是不存在的，不過我的‘精靈之耳’確實挺招人喜歡的，你要來試試嗎？”
她說完，便把臉頰湊近了張清明，那張俏麗可愛的鵝蛋臉幾乎貼到了張清明的臉頰上，吐氣如蘭，帶著甜蜜的幽香。
但張清明聞到的，是一股追求智慧的芳香，對方似乎很是迷茫。
他的手自己動了起來，輕輕點了一下羅莎的右耳朵。
在這一瞬間，羅莎就被打上專屬的標記，隻要張清明一想，羅莎的位置以及周圍的情況，就會映入他的眼中。
張清明有些驚訝，因為這個招數，是他無師自通的。
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就會了。
羅莎沒想到張清明居然會直接動她的耳朵，之前她用這招戲弄他人時，對方都是含羞低頭，不敢言語。
就是那些貴族，都不敢直接觸摸。
難道這東方人，其實是個不懂禮數的野蠻人？
但是，她又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著一股智慧的氣息，似乎能幫助她解答疑惑。
羅莎愣了愣神，但還是沒有計較，坐回座位上，說：
“張先生，既然你已經試了，要不要來了解一些我們的學院呢？”
“可以。”張清明點點頭。
關於異世界的情報，能多知道一點，總歸不是什麽壞處。
羅莎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隨後，便開始給張清明講述起了她們古雅超凡學院的事跡。
“我們古雅學院建校至今已經有三千年的曆史了，幾乎可以說是從上古開始，就一直傳承至今……”
聽著羅莎介紹，張清明也漸漸對古雅超凡學院有了一些了解。
古雅超凡學院是現今整個大陸上，最頂尖的三所超凡學院之一，在古雅超凡學院裏讀書的，不是名門望族，就是具有頂級天賦的超凡者。
超凡者的選定，隻有超凡者協會總部才有資格決定。
那些能被超凡者協會總部派到古雅超凡學院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而古雅學院所側重的，是超凡者的培養。至於名門望族，他們最大作用，就是為學院拉取讚助費。
所以學院專門為名門望族設立的專業，都是文書類專業，對部分超凡知識的教授也是淺嚐輒止，隻是會定期舉辦幾場交際活動，給名門望族結識幾個超凡者的機會。
而羅莎，就是給名門望族上課的老師……
她雖然也是超凡者，也曾是天之驕女，但由於之前不小心得罪了教會，超凡者協會和古雅超凡學院都收到了教會的投訴信。
在巨大的壓力下，她隻能轉戰去給名門望族上課，天天隻能照本宣科，按部就班地活著。
所以羅莎很鬱悶，閑得沒事做的時候就會來這座酒吧散散心。沒想到，她今天正好看見張清明。
不知為何，她瞬間被張清明身上的某種氣息所吸引，她第一眼就感覺，張清明會是一個富有智慧的男性。
而且，張清明的氣質，跟她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學者都截然不同。
羅莎甚至覺得，張清明身上，有種禁忌知識的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魔力。
“哦，原來是這樣啊，”
張清明平淡地回應道，
“現在我知道了，那你還有什麽想法呢？”
張清明的冷淡讓羅莎忍不住提了提右嘴角，她沒見過如此不解風情之人。
即使是貴族，也沒有過如此冷淡對她的。
但她還是耐住性子，抖了抖麵前的秀發，說：
“我是覺得你，是一個，難得一見的東方人，我的課題中，有關於東方知識的課題，或許你可以成為我的助教，幫助我解決一些課題上的東西。”
“助教？是進超凡學院當老師嗎？有編製嗎？我的工資是學校發的嗎？”
張清明第一個想到的，還是關於“穩定”的問題。
“啊，不是這樣的，是我給你發工資，學校並不管你的，”
羅莎連連擺手，表示並不是張清明所想象的那樣，
“如果嚴格說起來，張先生，我才是你的雇主，隻是你要跟著我一起到學院裏工作，然後幫我回答一下學生們所提的問題，就是這樣的。”
“工資多少呢？”
打工人最關心的，還是工資的問題。
之前張清明，無論吃、喝，都是用欲望之神李心的東西，他並不知道正常的工資會是多少。
羅莎舉起兩個手指，慷慨大方道：“一周二十枚銀幣，你覺得如何？”
張清明微微皺眉，心道：一周才二十枚銀幣嗎？
聯想到今日早上，欲望之神隨便一扔，就是十三枚銀幣，這還是力工一天的價錢。
他不知道是該感歎欲望之神的奢靡呢，還是羅莎的開價太低呢。
畢竟今天早上，還是有不少人頂住一天十枚銀幣的**，直接離開的。
但過多地追究，是無意義的。
因為這是他打入學院的契機，也是他大計劃的第一步。
至少，他現在得有個信徒，固定好“狡詐與詭計之神”這個錨點。
想到這，張清明就有了拉攏羅莎，成為自己信徒的想法。
他點點頭，答應道：“可以，我答應你。”
“好耶！那我們合作愉快咯！”
不知情的羅莎伸出了自己右手，滿懷欣喜道。
張清明也笑著握了上去，兩個手掌相觸的刹那，他感覺某樣東西通過手掌潛伏到羅莎身上，然後迅速隱匿起來。
但他看羅莎的樣子，似乎沒有發覺。
不過，最好還是轉移話題，不要讓對方發覺比較好。
他鬆開手，微微笑道：“合作愉快，既然我們合作了，那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課題裏，關於東方的什麽呢？”
“主要是講東方的神靈，因為近三千年以來，東方的玉龍國就開始停止對外交流，這讓我們彼此間的認識都變得更加困難，”
說到這裏，羅莎略微頓了頓，用葡萄酒潤了潤嗓子，
“現在，終於有個東方人願意來到我們古雅城邦，這是我們加深彼此認識的好時候，我能不把握住嗎？說起來，你可以告訴我，你信奉的，是哪位東方神靈嗎？”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張清明壓抑心裏的激動。
既然兩邊的交流都斷絕三千年了，那這不就由他亂編了嗎？
而且，就在剛才，本傑明居然用漢語來稱呼他“幻寶天尊”，或許這個名字，可以直接指向他——張清明，而不是指向原先的那位“狡詐與詭計之神”。
他說：“我的神嘛，他用我們那邊的話講，就是‘幻寶天尊’（漢語），用這邊的話來解釋，變化、智慧之寶的天上之主，祂在我們那邊，象征著無窮無盡的智慧。”
羅莎照著張清明的漢語讀音，在嘴邊喃喃了兩句。
在她念出“幻寶天尊”的一瞬間，張清明便在內心中得到了感應。
好像，成功了。
與此同時，羅莎原本藍寶石般的眼睛，慢慢有了一絲的變化。
原本淡藍色的雙眼，居然慢慢深邃起來，多了一絲暗黑，似乎開始向東方人的眼睛靠攏。
這種改變，或許正是他所喜悅的。
但羅莎沒有感覺自己身體的變化，隻是突然感覺，自己的思維，似乎因為吟唱“幻寶天尊”之名，而變得清晰了。
她很開心地點點頭，說：“我感覺幻寶天尊是個良善之神，因為我僅僅是吟唱了祂的名字，就讓我的思維變得清晰。”
“哦。這樣嗎？那太好了，”
張清明還不知道自己還能有這種功效，
“那你可以說說你信奉你的神靈嗎？我其實對西方的神靈，也不是很了解。”
羅莎痛快道：“當然可以！我所信奉的，是四大教會中的一位正神，也就是光明教會的主神，光明女神，你知道祂嗎？”
張清明點點頭，說：“恩恩，知道一點。”
但他內心中卻說：我不僅知道祂是誰，還知道祂的神廟已經被欲望之神給拆了，現在原址還有可能被建成欲望之神的神廟，不知道祂回到這個世界上，會不會被氣死。
“那我給你詳細介紹一下吧，光明女神是慈愛的，溫暖的，祂是賜予我們希望的存在，”
羅莎開始了她的教師職業病，絮絮叨叨地說，
“祂教導我們要節製，平和，不能有過多的欲望，比如說，我們借出去10銀幣，就收回10銀幣，不能收取利息，因為我們得克製自己，不能陷入欲望的深淵。”
還有這麽好的債主？那他向幾位信奉光明女神的教徒借錢，然後拖幾年還，豈不是能白賺一堆的錢？
被後現代主義摧殘的張清明瞬間想到幾個能大發財的好主意，或許有機會，可以跟李心合作一下。
但羅莎並不知道對方的小心思，並且張清明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表情，隻是麵帶微笑地聽著。
她以為對方和她一樣，對異邦的知識很感興趣，便繼續說道：
“相信我，偉大的光明女神，祂並不禁止我們同時信仰多位神靈，因為隻要是正神，都是為光明的未來有所幫助的，隻要你全心全意，接受祂的教導，祂就能在未來中，始終陪伴著我們。
“我曾經因為犯了錯事，而被下放到教普通人，而不能教超凡者之時，也有過迷茫，但偉大的光明女神在夢境中顯現，指引了我的方向，我也因此堅定，不再沮喪，開心地當個好老師！
“而且，說不定我們之間的相遇，也是偉大的光明女神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