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對話
“請放心，先生，這是我們給你們的獎賞，因為你們沒有因為一點愚蠢而放棄，這是你們應得的，因為你們留了下來，所以，從今天起，你們的每天的工資就是十三枚銀幣！而後麵來的人，隻能有十枚銀幣！這就是我們給忠誠之人的獎賞！”
那些收到十三枚銀幣的人，無不歡呼雀躍。
他們仔細聞著銀幣所散發出來的清香，雙眼中出現一絲的狂熱，他們舉起雙手，高聲呼道：
“忠誠！萬歲！忠誠！萬歲！”
光明祭司洛雷冷冷地看著人群，現在的他很清楚，這就是邪教徒用來籠絡人心的手段！
十三枚銀幣就能讓人出賣靈魂，他們的靈魂已然墮入深淵，真是可悲。
此時，一路上叮當作響的錢袋來到洛雷麵前，他端詳著麵前的女主人，似乎想從對麵的眼神中看出端倪。
但可惜的是，他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先生？”
宛若風鈴般的聲音將洛雷的思緒中拉回，他趕緊收回目光，裝出一副憨憨的模樣，從女主人手中接過十三枚銀幣。
沒想到，女主人突然傾到他的耳邊，勾人心魂的聲音在他心間遊**：
“先生，你看太久了哦，我家那位，可是要生氣的哦。”
這一瞬間，洛雷就感覺自己的骨頭酥了，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占有的欲望，想把麵前的這位把控在自己的手心裏。
但是，在他心中，突然想起光明女神的教導，以及光明女神的神像，他的內心便堅定下來，不再“汙穢”。
感謝主的恩典！
洛雷在心中默默禱告，在驅趕邪靈對他的引誘後，卻又發現，已經走到一旁的女主人的側臉，似乎很像光明女神。
仿佛，這就是光明女神的人間體，在他麵前顯現，並為他指引道路。
不過這種荒唐的想法很快被他驅逐於腦後，心中怒罵魔鬼的攪擾，企圖讓他做出褻瀆光明女神之事。
他的內心是堅定的，不是能夠被這種低級**給哄騙的！
邪教徒就是邪教徒！
異端就是異端！
等他調查清楚後，一定要將這二人送上火焰台上！進行異端審判！
李心發完錢後，帶著一陣醉人的香風，在眾人垂涎的目光中，緩步回到張清明的身旁。
祂輕輕搖動扇子，低聲說道：
“嗬，我就說，味道怎麽會這麽衝，原來是光明女神的祭司呀，這就讓我更興奮了，我的權柄將更加鞏固，沒有什麽，能比把死對頭的祭司給引誘，墮落更令我感到愉悅的事了。”
張清明點點頭，沒有回應祂，而是扯了扯嗓子，大聲呼道：
“各位忠誠的朋友，既然你們領了錢，那就得麻煩你進行今天的工作，你們今天的工作就是清理廢墟，我下麵就把在這裏工作的規則告訴你們，希望你們能聽好！”
“工作守則！”
“第一條每日的工資是早上發放的，並且是足額的。”
“第二條如果領完工資後，工作後不想幹的，可以退回一半的工資，然後離開，但此後將不能再來我這工作。”
“第三條工作開始的時間不定，但下班的時間為太陽下山的時候，下班後，為了你的安全，請勿留在工地。”
“第四條工作的時候，不可以交流，但可以來詢問負責監管的人，他們會為你解答相關的問題。”
“第五條請注意，負責監管的人，身穿藍色上衣，頭戴白色帽子。如果有身穿其他顏色衣服或戴其他顏色帽子的人出現在你麵前，要介入你的工作，請製止並驅趕他們，必要時，可找到正確的監管的人進行求救，他們會幫你解決的。”
“第六條我們每天中午的時候發放午飯，在下班前發放晚飯，為了你的健康，如果有人在其他時間發放食物，請拒絕並上報監管者。”
“第七條你的工作不需要他們的幫助，請自己解決，監管人員隻會解答你的疑問，不會幫助你完成工作。”
“第八條在你的工作中，你所撿到的東西，隻要你願意，你都可以帶走，但是，已經收走的東西，再度扔回工地。”
“第九條吃完午飯後，有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你可以睡覺，也可以聊天，但不能在這段時間內工作，否則，你會收到對應的處罰。”
“規則暫時就隻有這些，大家如果沒什麽疑問的話，就開始幹活吧，把這些廢棄物清理走，扔到我們指定的地方就行。”
張清明拍了拍手，示意眾人可以幹活了。
在場的人聽著很是納悶，這規則說了跟沒說一樣，而且好多事情跟給其他貴族的規定比起來，完全是沒有限製。
他們沒有細想，在第一人動身後，他們便加入到工作中，開始了今天的勞作。
光明祭司洛雷沒有說話，他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他覺得，那個男主人肯定還沒有把規則說完整，不然他的話就不是“規則暫時就隻有這些”，這裏麵肯定藏有秘密。
在他思索的時候，他一直站在原地不動，擋住正在工作的人。那壯漢一生氣，直接把他推到在地，指著他的鼻子怒罵道：“該死的東西，不幹活也別擋道，眼瞎嗎？！”
洛雷心中一惱，但想到規則裏有說，工作的時候不能說話。
於是他咬住下嘴唇，低下頭，默默地走到一旁，一邊搬起一個小碎石，一邊觀察著剛才罵他之人的反應。
奇怪的是，男女主人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群身穿藍色上衣，頭戴白色帽子的監管人員。
但那群監管人員卻對說話者視若無睹，並沒有對其違反規則的行為作出處罰。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就有拿著鞭子的監工狠狠地把鞭子抽在那人身上，警告他不能違反規則。
這既是維護主人的尊嚴，而是為了警告在場的人，不要有小心思。
他有些不解，把小碎石扔到外麵後，走到一名身穿藍色上衣，頭戴白色帽子的監管人員麵前。他伸進長袍裏，握住象征光明女神的“X”形架，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好，我有工作上的問題想問你。”
監管人員點點頭，說：“可以，說吧。”
“剛才那人不是違反規則了嗎，為什麽你們不處罰他呢，他在工作的時候，說話了，他又不是問你們工作上的問題，為什麽他沒事，還在那邊工作呢？”
“這不是我的活，我不會處理。”監管人員搖搖頭，冷漠說道。
洛雷眉頭緊皺，點了下一頭，回到場地內，繼續搬起廢棄碎石，慢悠悠地走向外麵。
就在他要抵達指定丟棄地點時，一名身穿黑色上衣，頭戴白色帽子的監管人員走了過來，麵帶笑意地詢問他：“朋友，我看你很辛苦，需不需要我來幫忙啊？”
洛雷心中一驚，麵前這人給他的感覺很是陰冷，仿佛是從地獄中走出的邪魔！他想起規則，沒去管他，而是選擇繞過對方，把手中的廢棄物扔到指定位置。
但他沒想到的是，那名身穿黑色上衣的監管人員突然露出十分滲人的笑容，直接貼到他的麵前，十分熱情地說：
“來！朋友！我來幫忙你，我來幫忙你！我來幫忙你幹活，你隻要休息就好，我們相互幫助，是正常的事，來！”
洛雷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擺手，表示自己的拒絕。但對方鍥而不舍，一直跟著他，詭異的笑容越來越盛，整個身體都快貼到他的後背上。
正當他猶豫是否要拿出聖物來驅逐邪魔時，一名身穿藍色上衣，頭戴白色帽子的監管人員在他麵前經過。這讓他雙眼一亮，趕忙跑到藍衣監管者的麵前說：
“我需要你的幫助，這個身穿黑衣的人一直糾纏著我。”
不料，那名藍衣監管者點點頭，沒有說話，直接一拳轟在黑衣監管者臉上，直接把後者打倒，並如拖屍體一般將黑衣監管者拖走。
洛雷被對方的手段所震驚，但想到這些黑衣監管者是在冒充貴族的家奴，按照城邦內的法律，也是可以直接處死的，所以也沒有多說，繼續幹活，並留意周圍的情況。
另一邊，在暗處觀察的張清明和李心對視了一眼，然後相互地點了一下頭。
欲望女神將頭發挽到耳後，輕聲說道：“果然如你所說的那般，這個光明女神的走狗居然也開始服從我們的規則了。”
張清明點點頭，說：
“這個計劃，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在篡奪各家神殿對於神職人員的控製權，他們如果服從我們的規則，則必然會影響到他們教會內部的規則，久而久之，他們就必須在我們的規則麵前，以及教會的規則麵前做抉擇，這樣，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了。”
“但我很好奇，如果說教會的高層已經竊取了光明女神的力量、權柄和榮耀，那他們難道不會察覺嗎？”
欲望女神一直盯著光明祭司洛雷，從一開始就把目光鎖定在他身上。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所以我們在這裏看著，試探他們會不會有所反應，當時我們離開的比較早，可能沒有發現護送小隊後麵，有沒有人過來。”
“現在怎麽辦？要開始加入**嗎？”
“不用那麽著急，現在才過去一會兒。”
可欲望之神李心有些按捺不住，她的占有欲已經想把那名光明女神的祭司收入囊中，她輕輕搖動扇子，以表示不滿：
“為什麽，我看那個家夥，不是已經服從許多了嗎，我這裏都已經可以感應到了，或許我直接下令，他都有可能直接過來。”
張清明不僅能聽到祂的抱怨，還能聽周圍空間內躁動。那種來自深淵的嘶吼聲在他耳邊回**，一直在怒斥他的狂妄，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
他隻能在內心中強迫自己安靜下來，暗示自己不要有過激的舉動，耳邊邪惡的低鳴聲並不能對他造成實質的影響，千萬不能被對方發現，他在害怕。
張清明故作輕鬆地搖了下頭，說：
“對麵不傻，你看他有隻手時刻放在長袍內，裏麵估計就是防身的聖物，如果你太心急，估計還會暴露我們。”
“行吧，所以說，我很討厭你們這種靠陰的，太慢了，”
欲望女神李心不屑一顧道，
“當初我就直接過來，動用我的權柄與力量，把這裏砸了，當時那種大滿足感，極大地增強了我的權柄，增添了我的榮耀，像你這樣，能有什麽意思。”
張清明心中暗暗叫苦。
他當然知道這樣太墨跡，但要知道，他是沒有神性的，他的兩次的規則，都是要借助欲望之神來實現。
如果他真的是狡詐與詭計之神，那他早就把欲望之神給踹了，她算什麽東西？他直接借助自己的力量，去算計更高等級的人，這不香嗎？何必在這裏扮演“狡詐與詭計之神”……
不過張清明自己也沒搞明白，為什麽他能夠吸收能量，他也不懂所謂的權柄是怎麽運作的，所謂的榮耀到底是“聲望”，還是運作權柄的“前提條件”。
他現在隻能拖著，像個畫大餅的老板，讓“無知”的欲望女神來給他打工……
所以，他選了個欲望女神更容易接受的說辭：
“放輕鬆，你如果你想招惹他們那你大可以行使你的力量，然後招來二次的放逐，如果你不想，那就乖乖地等待吧，既然你選擇與我合作，你就該相信我，而不是看一下，抱怨一句。”
“行吧，那我就再等等。”欲望女神李心聳了聳肩，百無聊賴道。
“說起來，其他家夥怎麽樣了？祂們現在，在幹什麽？”
張清明現在對其他的邪神的近況感到好奇，特別是那天帶他過去的雨傘男，他到底是誰，他有些在意。
“不知道，這些人好像在利用自己的教徒，在策劃著什麽事，我當時覺得不靠譜，覺得與其去聽一堆家夥在那胡說八道，不如來找你這個正牌的‘狡詐與詭計之神’，說不定你會有什麽好辦法。”
“那你的信徒呢？”張清明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我的信徒？嗬，那群家夥整日就知道享樂，他們已經被我汙染了，幾乎完全沒有自主能力，我這個身體還是找了一個新加入的，所以她的人性會很大，也在一直影響著我的判斷。”
張清明的內心跳得極快，恨不得回到十幾秒前，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巴掌！該問的不問，不該問說一大堆。
但如今的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他隻能繼續扮演“狡詐與詭計之神”，裝出一副對欲望之神的信徒感興趣的樣子：
“或許，可以借助你的信徒，來找點事，不是他們完全沒有自主能力嗎？”
欲望女神眉頭一皺，感覺張清明又在暗中策劃著什麽。祂稍稍挪開身子，低聲警告道：
“我警告你，我和你合作，並不代表我全然相信你，你不要把你的手伸得太長，這些是我的信徒，雖然我嫌棄他們，但不代表你可以隨意使用他們！這並不是我所喜悅的！你知道嗎！千萬不要挑戰我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