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來了
是昨晚把我弄到池塘的水鬼。
當時成功逃脫，我原本以為她被生死結的主人給嚇住了。
沒想到躲在暗處，目的是謀奪替身。
難怪紙人會出現詭異的笑容，原來是她搞得鬼。
水鬼身材豐滿，是妥妥成熟少婦。
可在我看來簡直是胸大無腦。
急著找替身，當時能放我離開，絕對知道同心結的主人不簡單。
你要找死別帶上我好嗎！
水鬼還在洋洋得意，“終於找到替身了，就算不能入陰間，有了這替身，也可以行走陰陽”。
馬婆婆臉色難看，如果不是念在她身世淒慘，早就收拾她了，哪還能留到現在。
說起來這也是個苦命人，丈夫外出打工，出意外死了。她進城討要說法，沒想到老板一分錢不賠，還想霸占她。
好不容易逃回，卻被村裏的指指點點，說她克夫。男人們隔三差五的騷擾她，可憐的是後來跌落池塘淹死。
每到晚上就在池塘邊哭鬧，想拉人下去做替身，弄得整個村裏人人心惶惶。
現在更是出來，收了給嫁衣女鬼準備的替身。
讓馬婆婆奇怪的是，柳寡婦和我的替身極為契合。
見我震驚和意外的表情，她猜測應該有什麽事情我沒說。
“柳寡婦，你知道在做什麽嗎？”。
馬婆婆厲聲喝問道，完全沒了慈祥模樣。
“哎喲，馬嬸，別生氣這不是沒事嘛”，她當然知道這是誰的東西。
可比起被困在池塘中，沒有出頭之日，這風險值得冒。
昨晚她本想拉這陌生小夥下水，隻是沒有得手。
沒想到男人的血，和**那不可言說的秘密，讓她和紙人替身如此契合。
真是意外之喜。
至於那嫁衣女鬼，天大地大，不信對方能找到她。
“無知，看我今天不除了你”，馬婆婆怒罵一聲，抓緊鈴鐺開始有節奏的搖動。
柳寡婦心生畏懼，那鈴鐺能震懾鬼魂，她聽了心神不安。
想退去，卻被韓青雪堵住去路。
“你們真的要做得這麽絕嗎？”。
馬婆婆並不理會她，繼續搖動鈴鐺。
替身被截胡，嫁衣女鬼怎麽可能忍得了，說不定這會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如果對方知道我們想用替身糊弄，免不了一場大戰。
“嗖”，符紙從韓青雪手中飛出，朝附身在替身上的柳寡婦砸去。
在鎮魂鈴壓製下，替身行動遲緩，直接被符紙擊中。
“啊！”。
紙人燃燒起來，柳寡婦想要從替身逃離，可是遲了。
進去容易，想要出來得費一番功夫。
“馬嬸，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
也怪她得意忘形，得到替身以為萬事大吉。剛才直接走，哪有這麽多事。
叮～。
鈴鐺聲突然停止，馬婆婆沒有再繼續搖晃鈴鐺。
白影一閃，柳寡婦向院外飛去。
“奶奶？”，韓青雪不解，奶奶為什麽要放了她。
這女鬼可是凶的緊，恨不得把我拖下水。
得了一副替身，可以隨意走動。說不定哪天又突然出現在我床頭，那我可吃不消。
“哎，都是苦命人我看還是算了，現在燒了她也沒用，嫁衣女鬼該來還是會來”，馬婆婆歎了一口氣。
嫁衣女鬼要來，我心中恐慌。
七日已到，而我沒死。
想到這我頭皮一陣發麻。
本來可以脫離苦海，沒想到因為水鬼，又回到原來的起點。
“奶奶，你可有把握對付嫁衣女鬼”，我問出了最擔憂的問題。
如果馬婆婆沒有把握，我在這邊一定會害了他們祖孫倆。她沒有回答，而是讓我說說中元節那晚的的情況。
她應該是想通過我的描述，判斷對方的實力，所以我盡量說得仔細一些。
沉默了許久，她才緩緩說道：“有些差距，但問題不大”。
“小雪，去把祠堂裏的觀音像請出來”。
韓青雪神情猶豫，那尊雕像是祖傳寶貝，小時候她想玩，奶奶都不讓碰。
現在為了對方嫁衣女鬼，她竟然要動用此物。
見孫女沒有進去拿東西，馬婆婆神色有些不悅。
“小雪，聽話”。
“是，奶奶”，她這才不情不願的走進最後邊的祠堂。
走時還不忘瞪我一眼。
摸了摸鼻子，我中愧疚，這東西對韓家來說一定很重要。
我不過是一個外人，初次見麵眼前的老人就對我這麽好，讓我不知道如何報答。
也許這輩子我都沒有能力去報答。
“奶奶，你為什麽要這麽幫我？”。
“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小雪以後的路還很長。我擔心她一個人被人欺負，所以拜托你以後幫我照顧好她”。
照顧她！
從第一次看到韓青雪，我就喜歡上這女孩。
人長得漂亮，心地單純善良。
馬婆婆對我恩重如山，別說是照顧她孫女，就是給她養老，我也沒有半點怨言。
“奶奶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好，這就好”。
老人心情大好，笑得合不攏嘴，仿佛做了件重要的事情。
“奶奶，你們在聊什麽？這麽開心”。
韓青雪抱著一個樣式老舊的木盒走了過來，見馬婆婆似乎心情很好，不悅的情緒淡了很多。
“嗬嗬，沒什麽。就是和他聊聊家常，小雪把盒子打開”。
馬婆婆收起笑容，表情鄭重。
我很好奇，是什麽珍貴物件，值得她這樣的人如此看重。
木盒緩緩打開，韓青雪遞到她奶奶麵前。
裏麵放著尊一尺來高的玉觀音。
這麽大的一件玉質佛像，的確挺珍貴的。
馬婆婆拿起雕像輕輕擦拭。
良久才塞回孫女手中，“這是你爺爺留給我的，你可得收好了。佛像有得道高人誦經加持，專克邪祟，說不得以後能保你平安”。
“嗯，我會好好保管好的”，韓青雪將木盒抱緊。
她冰雪聰明，仿佛意識到了什麽。
“奶奶”，整個人兒就要哭出來。
馬婆婆拍了拍她的手，“都多大的人還哭，以後怎麽嫁人”。
聽到嫁人，韓青雪滿臉嬌羞，明豔動人。
好美，我暗暗想著。
“呼～”。
黑夜中突然刮起大風，吹得院外莊稼嘩啦作響。
“她來了”。
“你們回屋”。
馬婆婆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