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鬼索命
這分明是陌生女人的聲音！
半夜有人叫你已是禁忌，我倒好直接和對方聊上了。
不會這麽倒黴吧，蜷縮在被子裏麵，不敢動彈。
屋內突然變得很冷，我裹著被窩瑟瑟發抖。
慢慢的，發現我不動了。
不是不害怕，而是動不了。
有點像鬼壓床，可又有不同。
眼睛是睜著的。
陰風從門那邊吹來，我眼角餘光，瞥見床頭不知道何時站著一道人影。
身材苗條。
應該是名女鬼。
悄無聲息的出現，就算不是鬼，也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半生活寡，死了沒想到遇到你這麽個帥小夥”。
說完隻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嘻嘻，會很舒服的哦”。
我隻感覺有東西壓在身上。
不是很重。
和多蓋了兩床被子差不多。
那女鬼不停的在身上扭動，我意識開始模糊。
隨著感覺越發強烈，我失去了知覺。
等再次醒來，已經不在韓青雪家，而是半截身子淹沒在水塘裏。
腳底鑽心劇痛，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劃破。
此時我顧不得那麽多，連滾帶爬的回到岸邊。
血水正從腳底冒出來，好在傷口不深，我用手按住，以免流血過多。
鄉下蒿子隨地可見，離池塘不遠的地方，就有不少。
止住血後，我才開始仔細打量周遭。
前麵是不知深淺的池塘，後邊種著幾株核桃。
怎麽會是這！
今天晚上來的時候路過這裏，見有個水塘，便把從墳頭帶來的石頭，扔進了水裏。
當時還在想，任你再凶的邪祟，難不成還能到水裏弄我。
想到這我連忙往水塘中看去。
隻見一名三十多歲的女人，站在水麵上，她身形和床邊的女鬼差不多。
我出現在這裏，不用想就是她的搞的。
女鬼身材飽滿，隻是那張臉慘白，很是嚇人。
就像在水裏泡了很長時間。
如果不是劃傷了腳，我此刻恐怕也會沉到水底，等身體出現變化，才會浮出水麵。
她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我，眼神不甘。
聽說過水鬼害人，可害的是些下水遊泳的人。
我和這村子八杆子打不著，更沒有下水。
怎麽就找上我了。
而且還是在韓青雪家勾人。
也該我倒黴，剛好碰上馬婆婆不在家。
思來想去，應該是我扔石頭的緣故。
試想一下，水鬼淹死在這裏，我晚上往鬼家裏丟石頭。
就算是活人，你往人家院裏丟石頭，很可能會被暴揍一頓。
關鍵是扔的那塊石頭，沾染了我的血。
這跟找死沒有區別！
也許命不該絕，我光腳出來，在水裏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劃傷，刺痛之下驚醒過來。
此刻回想起來忍不住後怕，我不再去看那女鬼。
墊著腳轉身離開。
“嘩啦”。
見我想走，水塘中的女鬼忽然消失不見。
水麵翻起三尺浪花，朝岸邊襲來。我心中駭然，直接告訴我必須盡快離開這。
可現在傷上加傷，連正常走路都有些吃力。
想要逃離水塘，不太現實，而背後聲響離我已經很近。
“哼，還想走……”。
女鬼的聲音忽遠忽近。
尖銳刺耳。
仿佛從地獄而來，讓人遍體生寒。
我不想就這麽等死，便躲到核桃樹後麵。
民間有核桃釘，桃木劍驅邪避鬼的說法。
而核桃釘正是用核桃樹製作，用來對付陰邪，一般用在墳地裏麵。為了防止起屍，才會在對方墳頭釘核桃樁。
我躲在樹後，女鬼不敢再追來。
而是仰天嚎哭。
去你媽的。
我掏出同心結朝她甩去。
留著沒用，給你。
女鬼見到紅色同心結，臉色微變，也不再慘嚎了。
就那麽看著我，神情驚恐。
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我找了根核桃樹做拐杖，離開了這鬼地方。
等我回到韓青雪家時已經是四點多。
公雞打鳴聲此起彼伏。
這一夜總算熬過去了。
隻希望馬婆婆早點回來，救我於水火，中間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才好。
折騰了一夜，累得夠嗆。
迷迷糊糊睡到吃午飯，韓青雪叫我才起床。
聽完我昨晚的遭遇，韓青雪表情古怪。
“好好的在**，被水鬼給搞去，你可真夠背的”。
我心中苦笑，很多事情都是我身不由己，被卷進去。
“青雪，你爸媽去哪了？”，來了半天，一直沒看到她父母。
我猜測可能是去打工了，但是她也在外麵，一家人不可能把老人放在家裏，全去大城市。
畢竟老人過一天就少一天，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走。
“在我九歲那年走了，是奶奶把我拉扯大的”，韓青雪神色傷感，但很快恢複正常。
“原來我們一樣”，我心裏有些悲涼。
經曆嫁衣女鬼後，一度懷疑是我克死父母。
似是看出我的心思，她安慰道：“命運這東西誰也說不清楚，不要自責”。
有她安慰，我心中好受很多，爹娘一定是想我好好的，我不應該活在過去。
……
一直等到下午，馬婆婆才回來。
老人雖然上了年紀，但精氣神很足。
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人本心一般。
聽聞我的來意，她神色凝重，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我心中大概有了猜測，嫁衣女鬼不是尋常邪祟，老人應該有苦衷。
“奶奶，你也沒辦法嗎？”，韓青雪拉著馬婆婆的手輕聲問道。
“辦法是有，隻是年輕人八字不夠硬，以後恐怕也好事多磨”，拍拍孫女的手背，她說出了問題所在。
然而這句話宛如天籟之音，我笑著說道：“婆婆盡管施為，至於以後就交給命運好了”。
“好，盡人事知天命，把你生辰八字寫在紙上，我會按你模樣紮紙人，三天後和同心結一塊燒了”。
馬婆婆遞給我張黃符，接著說道：“寫上麵，紮紙人的時候要燒了才能神似”
“多謝婆婆”。
“叫我奶奶，你和雪兒年紀差不多”，老人看著孫女笑嗬嗬說著。
“奶奶”。
孤身一人淪落世間，能有個奶奶，我高興還來不及，這聲奶奶叫得毫無違和感。
隻用了一天時間，奶奶就將紙人紮好，別說還真跟我有八分相像。
剩下兩天，她讓我和青雪準備好足夠的黃紙、黑狗血、大公雞，還有鬆樹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