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要個說法

曹可薪僵住了,任他如何也不會想到雲煜居然會說出這八個字來。

一個簡單賄賂官員,居然被眼前的小子說出了為國為民,造福一方的話語來。

神色略微有些不愉,他覺得自己被耍了。

“小哥若是不想說,自當老夫沒問便是,何必那這種話搪塞於某。”

雲煜見他不信,有些鄙夷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不信,你以為這隻是單純建一幢樓這麽簡單?年輕人,看事情不能隻看表麵,要透過表麵看本質啊!”

他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一句年輕人,直把曹可薪聽得直抽抽。

“願聞其詳。”

好在曹可薪的城府夠深,並沒有因為這樣便惱怒,反而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如今我有事在身,想知道,等這裏弄好之後你再來找我,屆時我再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他如今事情多著呢,哪有空跟一個陌生人瞎掰扯。

能百忙之中應付你幾句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說罷,他也不理曹可薪的尷尬神色,兀自去找王福溝通了起來。

不過這個舉動在曹可薪看來,正是雲煜詞窮心虛的表現。

若是當真為國為民,又或者造福一方,誰不想吹噓一番,為自己漲漲名聲。

現在這小子不說,定然就是其中有貓膩,許大年跟他絕對達成了某種交易。

不過苦於沒有證據,他隻得暫時先放過雲煜,在瓦舍裏麵繼續閑逛。

打算待會去縣衙,找到許大年,從他的身上尋找突破口。

當許大年見到突然出現的知府時,著實吃了一驚。

“許大年,你好大的膽子!”

曹可薪一上來便臉色一沉,怒視著他。

許大年不明其意,不知道自己何事惹怒了這位直屬上官。

“下官所犯何事,還請大人明言。”

他是真不明白自己到底因為何事惹到這位了,不但讓他微服上門,還直接跑到縣衙興師問罪。

“哼,瓦舍!”

許大年恍然,隨即沉默。

見他不說話,連辯解都不辯解兩句,曹可薪的心中更氣。

“說說,你為何要標新立異,給老夫一個解釋。”

許大年的官評雖然在吏部不怎麽樣,一直沒有得到升遷。

可是在他這裏卻是不錯的,曹可薪對這個下屬還算比較了解,他不相信許大年當真是為了錢才會這麽做。

所以,他給了其一個解釋的機會。

可是,許大年隻是麵色坦然的看著他,說道:

“下官無話可說。”

“你!!”

曹可薪怒視著他,這是連自辯的機會都不要了?

“你可知道老夫能治你一個濫用私權的罪名嗎?現在便能將你給當堂處置了!”

“下官知道,可下官還是那句話,無話可說。”

陸銘在齊縣這件事,隻有他知道,頂多再算上一個雲煜。

許大年並不怕丟掉官職,因為隻要等到陸銘回京之後,此事自會澄清。

屆時他便能官複原職,說不得還會因為隱瞞世子身份,得到上麵的褒獎。

曹可薪既然找上門來,那便證明他是不知道陸銘就在這裏的消息。

否則,以他的才智,必然能猜到此事的前因後果。

“來人!”

門外有護衛進來拱手行禮。

“將此人給我押入大牢,明日本官要親自過堂審案。”

整個縣衙的人見狀都在竊竊私語,暗自嘀咕著到底怎麽了。

“這人是誰?居然能拿了縣令大人,而且徐大人也不反抗。”

“那是知府曹大人!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臥槽,知府大人來咱們這幹嘛?還是微服出巡,這是要拿咱們大人立威?”

“你特麽小聲點,大人們的事我怎麽知道,看著就是了,多看,少說!小心禍從口出!”

曹可薪接下來有找來縣尉吩咐道:

“在新的任命下來之前,由你暫代縣令一職,處理齊縣大小事務。”

縣尉心中歡喜,這可是天降洪福,平白得了升級的機會。

不用想,新的任命很大的概率就是由他接任縣令一職,以往但凡上官犯事,除了地方大員那種級別的,這種縣令小官,都是直接就地頂替。

“下官遵命,敢問大人可還有其他吩咐?”

曹可薪想了想,隨即便想到了雲煜,那個可惡的小子,居然耍了他一頓。

“瓦舍那裏,立即叫停,等此事完結之後,再行商議之後的事宜。規矩就是規矩,不可輕破。”

“是,下官立即便讓人前去瓦舍通知。”

一隊衙役外加一隊捕快立馬出發,氣勢洶洶的來到瓦舍。

“停!所有人給我停了!”

“縣尉大人有命,瓦舍所有工地全部停止動工,所有人全都回去,該幹嘛幹嘛!”

幾名衙役扯開著喉嚨大喊,再加上捕快們的驅趕,本來十分火熱忙碌的施工現場變得冷清了下來。

雲煜整個人都氣炸了,找到衙役們詢問。

“縣尉大人的命令?這裏是縣令批文修建的,什麽時候縣尉的話比縣令還管用了?”

幾名衙役斜睨著他,撇嘴說道:

“縣令?許大年已經被知府大人給打入大牢了,如今縣尉大人暫代縣令之職!而且這道命令也是知府大人讓縣尉大人下的,有本事你去縣衙找知府大人理論去!”

雲煜皺眉,許大年被知府打入大牢了?

而且這位知府在拿下許大年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停瓦舍,可見這就是衝著瓦舍改建之事來的。

陸銘不是說他有權利批準此事嗎?莫非是裝逼的?

可也不會如此配合啊,之所以敢如此做,那就證明陸銘確實是有權利的。

可現在……

他有些迷糊了,這到底是個什麽事啊?

陸銘此時被他支使去城外和二狗一起操練保安隊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隨即他又想到,若是陸銘的身份能夠起到作用,許大年不可能不說,如今既然變成這個局麵,那就意味著這個知府肯定是不鳥什麽世子的。

要破局,隻能靠自己想辦法了。

他立即一邊派人去通知陸銘,將此事告知。

一邊組織起那些施工人員和現場的打砸人員,讓他們聚攏在一起,然後說道:

“官府說一套做一套,出爾反爾,這是要讓我等沒了活路,大家夥可敢跟我一起去要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