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想你了
小樹苗和涼涼都是OneTime超話裏麵經常刷屏的粉絲。小樹苗負責一些視頻、po產生，涼涼負責錄屏和熱度管理，她是粉絲群一個管理員，還負責超話管理。
涼涼是OneTime三年老粉了，突然脫粉在OneTime粉絲裏炸開了小鍋。
很多人質問她為什麽離開，甚至很多人覺得她在帶節奏。但是涼涼隻在微博置頂一句“我愛過他，我看過的比賽送過的禮物不比你們少，但從今往後，不能陪你一起走了，對不起。”
然後就退出了粉絲群，取關了OneTime和OneTime超話。
林茵和涼涼是基友，所以就在私信裏直接詢問了。對方已閱但沒有回答。狗蛋也很生氣，就直接在微信裏質問。
“你為什麽要脫坑啊？你跟OneTime多久跟Heart多久呢？就算你轉成Heart粉絲了，OneTime和Heart的感情你還不了解嗎？”
“小樹苗是俱樂部助理，你都不相信小樹苗說的嗎？”
“為什麽要被帶節奏呢？”
林茵和狗蛋一直詢問，可惜沒有回複，第二天涼涼才說：“我隻是覺得他變了。”
“哪裏變了？你根本跟他不輸，你怎麽知道他變了？”
“他真的變了。如果亞運會是提前想好的，他會在練完陣容之後才突然離開嗎？他不過是想要逃避而已。他就缺一個逃避的理由。”
“唐是他的徒弟，Heart也算他帶出來的，最後誰都比他強。他太怕了。”
……
涼涼說完就拉黑了林茵和狗蛋，狗蛋非常氣憤地在微信語音裏還在巴拉巴拉涼涼所做的一切。
“走了還要在群裏說，對不起大家。她生怕許隊沒看見嗎？”
“取關我們之後立馬跟Heart的毒唯粉絲互關。她本質就是一個毒唯。”
“浪費我們的感情。你說是吧？”
“嗯。”
林茵淡淡地回了一句，思緒卻早就飄遠了。
懦弱嗎？逃避嗎？
回想起許歌曾經發過一張“吃藥”的圖片，那藥的包裝雖然看不清是什麽，評論也是一堆“你怎麽了”“別嚇我們”的話，後來被許歌一句“就是感冒啊，你們想象力太豐富了”，然後刪掉圖片作為結尾。
那個時候涼涼和林茵就有討論，因為涼涼是個醫學生。感覺那藥很像勞拉西泮，專門治療焦慮症的藥物。後來她倆還語音互相哭訴，說他真的承受太多了。
哪裏能想到，曾經真情實感喜歡他，為他流過眼淚，為他打工攢錢隻為買一張見麵會門票的姑娘，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他了呢。
*
粉絲群群主不想這件事讓許歌知道，因為涼涼算是給許歌應援的老粉了。老粉離開一定很難過吧。所以刷屏刷得很快，而且心想他在備戰亞運會，也沒時間上微信。林茵也是在和許歌日常聊天的時候，盡量不談到這些。不過許歌應該都知道了。盡管他們努力想要保護到最後，他們還是看見許歌給涼涼的置頂博點了個讚。
他雖然人在國外，訓練排得很滿，閑暇也會上微博，也會逛超話，所以這一切隱瞞都沒有用。
有一種她們保護不好他的無力感。
但許歌自己就是一個強大的人。即使粉絲中對他非議不斷，林茵還是相信能解決好一切。她也無條件相信許歌。
回來南京後，許歌每天都會堅持和林茵視頻或語音通話。
有一次晚上訓練打得晚了，許歌估摸林茵該睡著了，就隻發了個晚安的短信。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思夜想起作用，林茵聽見電話鈴聲立馬睜開了眼睛，拿過手機一看，果然是許歌。
林茵揉了揉眼睛。當做自己精神抖擻的樣子給許歌打了電話。
沒想到，許歌那頭的聲音更為困倦。
“你睡啦？”
“沒。”許歌說罷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嗬欠。
林茵聽著有些心疼，“要不你快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訓練呢。”
“……”
私心是想聽她的聲音的，但是又考慮到明天的訓練，於是許歌抿了抿唇，“你給我講故事吧，我想聽你的聲音入睡。”
林茵頓了一下，想起了房間裏還有之前沒讀完的繪本《愛德華的奇妙之旅》。很久以前看一部大熱的韓劇跟風買的，然後一起沒看完。
“從前，在埃及街的一棟房子裏，住著一隻幾乎全部是用陶瓷做成的兔子，名叫愛德華……”
……
林茵真給許歌緩緩講起了故事，聲線柔柔的，伴著月色，非常好入睡。
沒過多久，電話那頭就沒有說話聲了。
靜靜的，似乎還能聽見淺淺的上下起伏的呼吸聲。
他的男神好像睡著了。晚安。
*
許歌除了每天晚上晚休時間給林茵打個長途電話，其他時間都在發了瘋的瘋狂訓練。但勝率還是不夠理想。他們在53天的時候和另外一隻國家隊打了友誼賽。倒計時進入50天後，就禁止隊伍私下進行溝通了。
友誼賽和中國香港隊對戰，打了個2:1，雖然贏了但也是差距拉不大。甚至有僥幸的成分，因為敵軍守塔的人員突然猝死。所以才得了便宜可以推倒防禦塔，後期才能逆風翻盤。
但許歌盡量不把這些事情告訴林茵，正如林茵也從不把秋季賽的內容和隊內的矛盾告訴許歌。
因為說了無益。
林茵隻會和許歌分享今天在網絡上遇到的沙雕新鮮事，然後逗許歌一樂。電話結尾的時候，還會加上一句雞湯。
“任何不能擊打你的都將使你強大。”林茵在電話裏頭說道。
任何不能擊打你的都將使你強大。許歌跟著在心內默認了一句話，點了點頭。
“嗯。”
“那我去睡了，你也去睡了？”
“嗯。”許歌先答應了，半晌又想起一件事，“對了，過幾天要閉關了，連晚休都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嗯，沒關係的。”
從視頻聊天到語音聊天，再到打電話，現在連電話都不能打了呀。訓練真的很嚴苛。以後會想他了。
“所以之後是沒有晚休時間了嗎？”
“有的，但我不想休息。”
“嗯。”
他是真的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林茵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那我要想你的時候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呢，我也很苦惱這個問題。”
“噗。”林茵忍不住想笑，談戀愛的OneTime真的異常膩歪。當然也有可能因為他們剛在一起三天就分開的原因吧。
“對了，幫我代打小號了沒。”
“……”
忘了這茬子事了。
“我現在就幫你申請。”
“既然沒申請的話，就申一個國際版的吧。”
“嗯？”
“這樣我到時候想你了我們還可以在一起打遊戲，就當練手。”
“好。”林茵聽話地點點頭。
許歌笑了一下，“你是不是隻會說好啊？”
這對話，在不久之前也發生過。隻是換了個人。
“我還會說不好呢。”
“比如？”
“讓我不要想許歌好不好，不好。不要再關注許歌好不好，不好，不要喜歡許歌好不好……”
林茵說著頓了一下，許歌挑了挑眉，“嗯？怎麽？到這裏不說話了？”
“不要喜歡，不好。”
“反過來說。”
“嗯？”
“不要喜歡許歌反而過來說。”
“喜歡……許歌。”
“乖。”
聽著聲音也能想象出某人勾起嘴角，小心思得逞的笑容。
*
和林茵每天晚休時間通話保持了一周後，許歌就徹底斷了音訊。他真的如他所說，全身心地投入閉關當中。
而這一周的SF已經連敗了三局，每一局都被對手壓的死死的，毫無還擊之力。許歌點讚涼涼脫粉微博一事又被拿出來“鞭屍”。
【某人說好為國爭光勤學苦練呢，怎麽還有空點讚？】
【不求你為國家爭光，隻求你真好好練習，別給國家丟臉就成。】
【那個位子要是Heart報名參加了還輪得到你嗎？】
【所有國家隊綜合評分最低的，你怎麽好意思替國出征的？】
黑粉的惡意真的毫無理由。
比賽輸了說因為許歌沒參加，轉頭又說許歌菜。那許歌要是真菜的話，不參加不反倒是一件好事嗎？
對於這些言論，林茵隻能笑了笑，然後手動超話屏蔽發帖，舉報不良言論，加入黑名單……動作一氣嗬成。畢竟最近做了很多遍了。
有時候會難過自己見不到許歌。沒辦法和他聊天通訊，但有時候更慶幸，還好他閉關，還好他人在國外，不用管這些糟心事。
*
亞運會電競項目比賽倒計時15天的時候，許歌突然給林茵打了個電話。
那是他這個月，主動給她打的第一個電話。
“我……”
林茵話還沒說完，許歌說，“我們打幾局絕對英雄吧。”
“就用你之前代練的小號。”
林茵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麽要她代練，這樣才有高端局可以打。
林茵開了號，許歌也開了自己在雅加達常用的國際版小號，然後兩人一並打雙排。全程許歌沒有說話。
進入比賽之後的許歌，全然不像之前帶她一起玩耍，carry全場。他的整個注意力都在遊戲上。有一種把路人局打成職業賽的既視感。
“GoandGank。solider，dontstaytheresuchasaidiot！！”
許歌小時候有在國際小學讀書的經曆，所以也會一些簡單英語。
“shutup！dumb-bell！wherecanIgo？motherfucker……”操縱士兵的隊友對許歌的話非常不滿意，後麵又跟了幾句髒話，然後退出了遊戲。
見這狀，許歌也沒慌，反而跟林茵說道，“你到現在去單挑那個科裏，一直放招不要停，堅持一下我馬上到。”
“嗯嗯。”林茵照著許歌的說法，真的去對方的科裏那裏solo，可惜沒過多久就被送回城。回城後，林茵換了靴子，加快追趕科裏，然後又糾纏起科裏，成功為隊伍延長了gank法師的時間。
四個人的隊伍在許歌的強勢指揮之下，四打五贏得了勝利。看得圍觀的前隊友心中鬱結。
遊戲結束後，許歌給林茵發了條有些站短。
“我很想你。”然後離了線。
林茵看著那暗了的頭像，頓時心生落寞。
*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