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許歌的改變
見到甩人巴掌的場麵，不管是當事人還是旁觀者，多少都覺得尷尬。
Sun和林茵非常默契地緘默不言，緊靠著牆摸索著想趕緊滾回自己房間。
Sun先進的酒店房間，林茵還要過一個走廊，還沒走到盡頭的時候，許歌喊了一句。
“林茵，等我一下，我們聊聊。”
……
之後經過了幾聲爭吵聲，好像還有什麽東西砸爛的聲音，淺可薇才推了門，哭著跑了出去。
林茵這才趕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這裏坐。”許歌拍了拍對麵的沙發椅。
林茵看了一眼許歌被劃傷的臉，那種不安的情緒更強烈了。
“許隊，你沒事吧。”
“沒事，她鬧了點脾氣。”
“再怎麽樣也不能打人吧。”林茵小聲嘟囔了一下。
“你在關心我嗎？”許歌邊給林茵倒茶，邊笑了一下。
林茵連忙擺手，“沒有，我，我……”
林茵的神態非常緊張，但許歌還是那般淡然。仿佛剛才鬧出那麽大動靜的人沒有他一樣。
“自從昨天贏了比賽，隊伍氣氛都不太好。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林茵聞言點了點頭。
明明是贏得勝利的人哎。他們要都這種狀態，那韓國的ACN戰隊豈不是更自閉。
“國際賽後麵是轉會期。”
許歌一句話點醒了林茵，轉會期是AHL戰隊重組的一個重要時期。這個期間很多選手會通過競拍的形式去往別的隊伍或者流拍退回二隊。
因為轉會期和提交選手名單是一個時期，不會存在沒轉會成功還能繼續參與秋季賽的可能性。
電子競技選手的職業生涯也是很短的，一個賽季不參加，要再回到打職業的巔峰狀態也不是易事。
“你要轉會嗎？”
關於許歌轉會的傳聞實在太多了，春季賽就已經有人大勢宣傳。
明明在哪個隊伍都是C位的存在，在SF就要居於心髒之下，換誰誰甘心呢。
“還沒想好呢。你覺得我需要轉嗎？”
“哎？”
這種事情她怎麽能夠給出建議呢。明明是關乎職業生涯的大事。
“你就說出你的想法，我不會怪你的。”
“許隊去哪兒我去哪兒。”
“嗯？”
“不是，我是說，作為一名稱職的粉絲，你去哪個戰隊我就是哪個戰隊的粉絲。”
看林茵一臉正經地神情，許歌忍不住勾起嘴角。
“這樣啊。那你為什麽還跟Sun一起出去抓娃娃機呢？”許歌突然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
這種感覺……
怎麽覺得好像生氣了……
林茵咽了咽口水，打算給他順毛，“因為Sun最近心情不好。”
“我最近心情也不好。”繼續保持微笑。
“那我也陪你去？”
隻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沒想到立馬得到了一個“好”的回複。
“我們下周去吧。”許歌說。
林茵下意識地點頭答應了。
半晌又想起來：下周，下周好像是七夕哎。
*
許歌跟林茵說，雖然他還沒有決定是否轉會，但White已經確定掛牌了。是他自己提議的。而Sun，作為隊內現場表現最不佳的成員，淺山一直把他賣出去。
“國際賽沒打好的話我就掛牌。流拍的話就退役。”Sun擅自給了淺山這樣的承諾。
而Heart之所以會暴走，也是因為這一句口頭承諾。
Sun是Heart的粉絲，是因為Heart才進入職業聯賽的。這個Heart一直都知道。從年初正式進入戰隊，Sun的每一次進步和失敗他都看見眼裏。沒有實力還非要逞強，這是Heart最不能忍受的。
“所以那些過分的言辭都是他舍不得Sun的表現了？”
“他性格有些別扭，希望你能體諒一下。”
“喔。”
林茵口頭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卻是翻了個白眼：誰要體諒啊。長什麽大還不能合理表現感情，光會罵罵咧咧有什麽用。
就在林茵瞎嘀咕的時候，許歌突然把臉湊近林茵。
“……”
又是熟悉的心跳聲。
“我的臉，刮得很嚴重嗎？”
林茵看著那道細細小小的紅色血痕，有些心疼。
“拿什麽刮的我的天。”
“刀。”
“啊？”
“騙你的，拿我的手表。”說罷許歌掏出了手中的複古懷表，表盤沒有玻璃麵，裏麵的指針和刻度小浮雕七零八落。
想來應該是整個表砸臉上了。
應該是剛才舉手的那個動作，其實不是扇巴掌而是握著懷表直接甩在了他臉上。
“她好像很生氣？”
“因為提分手了。”
“不是已經分手了？”
“我剛才也是這麽說來著。然後她就……”
“這麽可怕的嗎？”
許歌抿了抿嘴，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
“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盡快開始新戀情讓她盡快死心吧。”
“萬一她去禍害你新女朋友怎麽辦！”
“那就找個會防身的新女朋友。”許歌說著突然看向林茵。眼裏是說不盡的打量意味。
林茵：……
會防身的就那麽倒黴要接你這檔子破事嘛。
*
許歌讓林茵給自己上藥，林茵有些不情願，“為什麽要我幫你弄啊。”
“我想你母親是護士的話多多少少……”
“我母親……”林茵說著頓了一下，“等等，你怎麽知道我媽是護士的？”
“你母親是護士，你父親是警察，家裏還有個弟弟。這些你都寫在入職申請書上了。”
聞言林茵突然感到背脊發涼。
“你為什麽會知道我的入職申請書啊？！”
“明明沒有任何助理經驗，又疑似成員粉絲的簡曆為什麽會被俱樂部采納呢？”許歌反問。
“……”
林茵咽了咽口水，“你的意思是你把我招進公司的？！”
許歌繼續保持微笑，“能不能先給我上藥。我怕毀容。”
“喔。”林茵不悅地沾取了消炎水，然後使勁在許歌臉上塗抹。
“……”
許歌忍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從她手裏接過棉簽棒。
“還是我自己來吧。”幹笑了一下，照著鏡子塗抹了起來。
林茵看著許歌的動作，沉默了一會兒，才悶悶地開頭：“當時為什麽會招我呢？”
“想知道原因。”
“嗯？”
“想知道那個時候明明瞪著我的人，為什麽還非要進我在的俱樂部。很想知道。”
林茵：……
說了多少遍！
我沒有瞪你啊！QWQ
*
國際賽結束後會有好幾個公開訪談還有綜藝節目。
公開訪談的話需要許歌為俱樂部背書。
許歌看著林茵，欲言又止。
“幹，幹嘛？”林茵怔了怔。
“要不你來給俱樂部背書？”
“不要，為什麽是我。”
要是她背錯了，可能會被粉絲人肉到死。
“可是資料好長，我背不下來。”許歌又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神情。
林茵發現來了上海後他的形象真的越來越崩。曾經的高冷男神形象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百科上不是說你是學霸嗎？”
“你覺得可能嗎？”許歌反問。
林茵嗬嗬笑了一下。
也是，玩電競的能有幾個學霸。估計很早就不讀書了吧。
許歌看著成山的俱樂部資料，歎了口氣。
“我要有背書的腦子就回去繼承我爸的公司了。”
林茵：……
有錢真好。
還可以回去繼承財產。
半晌，林茵響起一事，“要不然你不要全背，你劃出重點？”
聞言，許歌偏頭思考了一下，“那要不小樹苗你幫我劃重點吧？”
林茵：為，為什麽啊？
見林茵一臉懵逼，許歌解釋道：“我這幾天逛超話，發現大家都說我中央空調對誰都好，所以我決定改變一下。”
然後就變成對我不好了？？林茵表示不能理解。
更不能理解的是，他們在套間客廳裏對話，女服務員正在收拾餐盤。
許歌居然過去幫人家一起收拾了？？
然後女服務員雙眼冒桃花，一直表示感謝。
再半會兒，女記者打電話來說采訪，雖然很為難但也應許下來接受十分鍾的訪談。
就連超話，每一個誇他的言論下都有他“謝謝”或者點讚的身影。
你這改變的方向完全不對啊喂！
*
淩晨兩點多，終於幫許歌劃完重點的林茵，回到了自己的酒店房間，倒在了**。
連妝都不想卸了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打開門，是許歌。
“……”真的是百味雜陳。
“記得卸妝。”許歌說。
林茵：這你也要管？？
撇了撇嘴，剛說了句“太困了不想”，就看在許歌倒了幾點卸妝水在卸妝紙上，然後在林茵的臉上輕輕搽拭了起來。
許歌的個子很高，林茵個子又偏小。許歌給林茵擦拭皮膚的時候，好像大人在照顧自己家的小朋友。
這段時間，好像確實是一直受他照顧來著。
許歌又要給林茵卸眼妝的時候，被攔住了。
“不要。”
“嗯？”
“卸掉眼妝很難看的。”
“我不是見過嘛。”許歌笑了一下，然後真的擦拭了起來，一隻手不穩，就另一隻手輕輕抵著她的下顎，另一隻手抹去她眼睛的妝容。
最後還用指腹輕輕逝去沒擦好的地方。
他的大手掌碰著她的臉的時候，總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
倏地林茵想起來了一件事。
“對了你哪來的卸妝水。”
“可薇走的時候忘記帶……”
話音未落，“砰”地一聲，門被狠狠關上了。
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