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岩終於稍稍鬆了一口氣

程希站在三分線外接住許毅拋過來的球後,立馬出手,投了一個三分,砸筐命中。這是程希本場比賽的第一個三分。這個三分投進之後,程希的手感來了,連續投了好幾個三分,強勢有效地幫北川隊把比分追平。

這時已經是第四節過半了。

呂岩終於稍稍鬆了一口氣。向南急得滿頭大汗,叫了一個暫停,給球員們調整心態。

呂岩借著飛熊隊的暫停,給球員們布置戰術。球員們趁著這個間隙喝口水。

現場DJ播放了一首很應景的歌曲:

也許世界就這樣

我也還在路上

沒有人能訴說

也許我隻能沉默

眼淚濕潤眼眶

可又不甘懦弱

低著頭期待白晝

接受所有的嘲諷

向著風擁抱彩虹

勇敢的向前走

黎明的那道光

會越過黑暗

打破一切恐懼我能

找到答案

哪怕要逆著光

就驅散黑暗

丟棄所有的負擔

不再孤單

不再孤單

也許世界就這樣

我也還在路上

沒有人能訴說

也許我隻能沉默

眼淚濕潤眼眶

可又不甘懦弱

低著頭期待白晝

接受所有的嘲諷

向著風擁抱彩虹

勇敢的向前走

黎明的那道光

會越過黑暗

打破一切恐懼我能

找到答案

哪怕要逆著光

就驅散黑暗

丟棄所有的負擔

不再孤單

不再孤單

黎明的那道光

會越過黑暗

打破一切恐懼我能

找到答案

哪怕要逆著光

就驅散黑暗

有一萬種的力量

淹沒孤單

不再孤單

也許世界就這樣

我也還在路上

沒有人能訴說

也許我隻能沉默

眼淚濕潤眼眶

可又不甘懦弱

第四節後半段北川隊一鼓作氣,把比分擴大,最終以十分的優勢贏下了比賽。

向南心悅誠服地走過來和呂岩握手。麵對曾經的同事,向南還是很認同呂岩的才能的。這場比賽飛熊隊雖然輸了,但是北川隊確實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對手。打球幹淨,沒有小動作。技不如人他認了,休賽期他會帶著飛熊隊好好訓練,重新開始。

唐堂心有不甘地歎了一口氣。該做的他們都做了,也許跟北川隊比,他們還差了點東西。

北川隊的球迷開心地手舞足蹈,此刻他們比場上北川隊的球員還要激動。這個賽季以來北川隊沒有辜負他們的期待,穩紮穩打。北川隊球員給了他們太多的感動和喜悅。

至此八進四比賽全部結束。聯賽四強還是常規賽排名前四的四支球隊。虎鯨隊、城際隊、南州隊都是以絕對優勢出線,2:0橫掃對手。隻有北川隊打得艱難點。在開局失利情況下,艱難地實現逆轉。

北川隊的更衣室裏,呂岩熱淚盈眶地擁抱了每一位隊員。很多人把北川隊現在取得的成績歸功於呂岩。但是呂岩深知北川隊現在所有的成績都不是一個人的勝利。在職業生涯最困難、最無望的時候,他遇到一群乖巧上進、自律努力、踏實勤奮,還和他有著同樣的目標,同樣的熱愛的球員。呂岩很感激這群孩子們對他的無條件的信任和無保留的支持。

接下來四強球隊有兩天的休息時間,然後緊鑼密鼓地進入半決賽階段。半決賽采取五局三勝的賽製。

傍晚的時候在網上刷到北川隊淘汰飛熊隊晉級半決賽的新聞後,呂然才去看比賽回放,還一口氣看了兩邊。也不覺得厭煩。怕影響呂岩和北川隊的狀態,呂然沒有給北川隊的人發消息祝賀。

外界的質疑和非議一直都在,隻是他們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關注這些東西。晚上吃完飯,大家回去簡單洗個澡就去睡了。他們這幾天太累了,一直都緊繃著,現在終於可以喘口氣了,好好歇一歇。接下來的幾場比賽是和實力更加強勁,表現更加穩定的城際隊打。這對北川隊來說又是一道坎。

呂然這幾天一直關注著季後賽的狀況,一直等著半決賽開始,但又有點害怕半決賽開始,內心很複雜,很矛盾。天天擔心著北川隊半決賽的事情,呂然都沒心情營業了,看著店也是熬時間。她希望北川隊還能再進一步,更上一層樓,但是她又十分清楚接下來的比賽隻會更加困難。看了一個賽季的聯賽,呂然對聯賽幾支強隊的實力還是很了解的。城際隊和虎鯨隊都是不好打的球隊。

有時候她會自暴自棄地想北川隊現在的成績也不錯,已經進入四強了,就算是半決賽輸了,也是第三名,這是北川隊從未有過的成績,不敢奢想的成績;再說第三名和第一名、第二名也差不了多少,拿第三也不丟人,很多球隊連四強都進不了呢。呂然這幾天淨想北川隊的事情了,進路和退路都給北川隊想好了。

回到酒店,簡單地吃過晚飯,飛熊隊的球員和工作人員就落寞地回到房間收拾行李,準備明天回飛熊隊駐地。

和大家一起吃過晚飯之後,呂岩回到房間開始看城際隊和域州隊的比賽視頻。他先做功課,找出城際隊的特點,然後再和球員們講解,這樣能節省時間,讓大家多休息休息。和飛熊隊的三場比賽讓北川隊消耗不少。呂岩從來都不害怕失敗,他隻害怕自己不夠努力,自己沒有機會努力。因為熱愛,他不懼失敗,一直都有重頭來過的勇氣和決心。

從業這麽多年,他什麽大風大浪,什麽艱難困苦都見過。他渴求成功,但也無懼失敗。曾經在年少時攀登過高峰,到達過高度,他還想再去看看,上麵的風景是否依舊。

九點多,呂岩和文華正專注地加班看比賽視頻的時候,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呂岩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動作停頓了一會再緩緩接聽電話。“喂……南哥。”

“呂岩,有時間嗎?能出來聚聚嗎?”顧南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過來。呂岩感到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

呂岩趕緊回答:“有,南哥,你在哪?我去找你吧。”自從去年從飛熊隊離職,呂岩已經很久沒有和顧南說過話了。飛熊隊和北川隊在本賽季的五次交手,顧南都是一如往日地坐在球隊席上安靜地看比賽。偶爾會四目相對,但是兩人都隻是隔著遠遠的距離,隔著重疊的人影,相視一笑。過去的事情很難說對錯,呂岩一直感念著以前在飛熊隊的時候顧南對他的照顧。

“嗯,我在酒店二樓的包間裏。包間號我一會發你微信上。”顧南邊說邊倒了一杯熱茶給呂岩預備著。

“好,我現在就過去。”呂岩說著掛斷了電話。

“岩哥,你是要出去嗎?”文華有點失落地問。

呂岩著急出去沒有注意到文華的情緒變化,匆匆說道:“你先看著,我一會就回來。”

“哦……好……”文華呆呆地說。他突然有種要失去呂岩的感覺。和呂岩相處快一年的時間了,他很認同呂岩的能力,也很依賴呂岩的領導。他不想呂岩離開北川隊。但是如果呂岩有更好的機會,更好的平台,他又希望呂岩能夠更上一層樓。北川隊在軟件和硬件上都和聯賽強隊有差距,對球隊的投入也一直都是聯賽最低的。以呂岩的實力和現在的名聲在北川隊確實是屈才了。

呂岩按照顧南發過來的包間號找了過去。剛到門口,顧南聽到外麵的動靜,就從裏麵開了門。“來了。快,裏麵坐。菜都上來了,就等你了。”顧南熱情地招待著。滿是笑意的臉上看不出一點輸球後的陰霾。

“謝謝南哥的邀請。”呂岩坐在了向南的身邊。桌子上的菜是他們以前聚餐時經常點的菜。從北川隊離開後,呂岩就沒有和向南好好聊過,今天正好是一個機會。

“唉,客氣了。一直想跟你敘敘舊,但是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機會。今天可算等來了機會。”向南笑嗬嗬地說。

呂岩不好意思地說:“南哥,不好意思了。今天的比賽險勝飛熊隊。僥幸得勝。”這是避不開的話題,呂岩幹脆主動提及。

顧南豁達地說:“沒事……這些都是你該做的。不用不好意思。北川隊被你帶出來了。你的能力得到了外界得認可。飛熊隊還是老樣子,有點走下坡路了。真想念你在飛熊隊打球的日子,那時候飛熊隊是聯賽重絕對的王者,你們那批球員也都很優秀。現在的球員跟你們那個時候不能比。”

“南哥你過譽了。飛熊隊現在也很好,球員們都很優秀,向導也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優秀教練。飛熊隊以後會越來越好的。巔峰和低穀都是球隊必須經曆的。”呂岩不上道地說。顧南想說什麽,他都知道。但是他不會再回飛熊隊了。在北川隊他可以做的事情,在飛熊隊可能就不太行。而且飛熊隊的投資方要求成績,拿不出成績,用不了多久他也會被投資方拋棄的。但是成績這種東西不是一蹴而就的。

顧南著急地說:“呂岩,雖然有點難以開口,但是我必須要說,你還願意回到飛熊隊嗎?這支你曾經效力多年的球隊。我相信你對飛熊隊是有感情的。”向南說完,期待地望著呂岩。

呂岩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堅定地說道:“南哥,我知道你是迫於無奈。我在北川隊過得挺好的,沒有想要離開的打算。向導和北川隊的球員都很優秀。他們需要時間去證明自己,飛熊隊給他們點時間,他們會證明自己的。向導在飛熊隊任職多年,他是最了解飛熊隊球員的人,多給他點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