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玻璃製作和楊素的應對

“少爺,不,王爺,那要不我們就不做生意了吧?本來安安穩穩做個帝夫也蠻不錯,咱們何必折騰呢?”

小妮子一著急,把以前在李家伺候李睿的稱呼叫了出來。

看,漓兒這麽忠心護主,李睿也很感動。這個世界還是有人在乎自己的,自己其實並不孤單啊。

“放心,沒事,你家少爺心裏有譜,再說,不找點事情做,真讓我混吃等死不成?”李睿這等於是變相鼓勵了漓兒對他少爺的稱呼。

漓兒眼睛一亮,那是多麽聰明的人啊,馬上就順著杆子爬上來了,低頭含羞的說:“是,漓兒相信少爺。”

這正常交流,你害羞個什麽勁?李睿還是不理解。但也不好追問,直接就轉換話題:“這幾天精鹽的收入如何?”

一談到收入,漓兒完全就忘記了剛剛的害羞,抬起頭,用一種難以置信的口吻對李睿說:

“少爺不問,我也要說的,這幾天我見過的銀錢,比我們四個前十幾年加起來的還多的多,我們四個姐妹都佩服死少爺了。”

“這才哪裏到哪裏呀,大錢在後麵。”李睿鼻孔朝天的“謙虛”起來。

“前三天看您在往外送精鹽,那就是送錢啊,我們四個都覺得劃不來。可誰都不敢和您說什麽。第四天開始,我們那四個“優品雜貨鋪”那錢就向流水一樣的進來了。”

“後來還是檀兒姐姐說,少爺您這是先舍,才有後麵的得。我們才都明白您開始對外麵送精鹽的意義。您這手段真是高。估計李家的大族長都沒少爺您高明。”

“那個老家夥就是一個鐵公雞,一毛不拔的。”李睿也持相同觀點,於是也應和吐槽了一句。

李家大族長就是李睿的爺爺,弘農李氏現任當家人。經曆過戰亂的老人一直奉行的都是勤儉持家,完全沒有任何商業頭腦,隻知道多積攢、少花銷。他是絕不會那自己家的東西白送人的。

“我們每天按您的要求,做到日清月結,所以我很清楚這幾天的收入。第四天開始,隻要是運過去的精鹽都會賣完。所以,四個雜貨鋪的收入都基本差不多,都是每天一萬貫錢左右的收入。”

李睿默默計算了一下,現在一貫錢是一千枚大錢,相當於一兩銀子。自己製造精鹽是需要購進粗鹽做為原料的,這進貨成本加上各種損耗、燒的炭以及人工開支,每斤鹽自己也就是百分之一百五十到一百八十左右的利潤。

利潤率不錯,雖還算不上是暴利,但是架不住人們天天要用,這鹽的買賣就是勝在量大。

看來這琉璃工坊要趕緊研製怎麽把不值錢的石頭燒成玻璃,賣出超過黃金的價格。這才是自己要獲取的真正暴利。

李睿喝了一口茶,思索著說著:

“嗯,和我預計的差不多,你等會給各個雜貨鋪交代下去,現在的精鹽出貨量先穩定一段時間。但和杏兒說一聲,製鹽工坊不能停,讓工人輪班加緊生產。”

李侃決定先維持一段時間精鹽的出貨量,讓市場消化一段時間。等風氣形成自然會影響到大隋其他的大城市,那時才是自己收獲的季節。現在還是要先形成吃精鹽的風尚才好。

不過想到要建立覆蓋其他大城市的經銷網羅,李睿就有點頭痛,不為別的,他沒人可用啊。

快速思考的李睿,在仔細回憶上一世諸多借雞生蛋的成功案例後,對漓兒說:

“你去吧,帶著人在莊子門口等著,要是有什麽人來負荊請罪的,就安排人上去安慰一下,但不用多說什麽。讓他們等著就好。”

看著漓兒離開,李睿轉頭要侍衛叫檀兒進來。

大約是檀兒的年紀比其他三個要大那麽一點點,對管理和待人接物的處置是四個隨身女婢中最好的。

所以,李睿給她安排了一個活,那就是要她以“優品雜貨鋪”的名義給全國七大鹽商發帖子,召集他們過來談談代理精鹽銷售的問題。

李睿覺得自己就不親自出麵了去討價還價了,畢竟自己身份特殊,這種事情還是稍稍避嫌一點好。不然在眾人口中,落了一個以勢欺人的口碑就不好了。

李睿沒有想到,他這種有點偷懶的想法,卻得到了身邊所有人的支持和讚賞。

因為,包括隨身四婢、莊戶、黑山書院,甚至是自己的隨身護衛們,都覺得李睿作為帝夫,親自和那些鹽商打交道會跌自己的身份。

雖然李睿自己不覺得和商人打交道是丟人跌份的事情,但架不住這個時代的人都認為商人是唯利是圖的小人。

要是李睿和商人走的太近,就會被眾人打上商人這個標簽,以後難免會讓女帝、貴族、朝臣們有個不好的印象。

當然,偷懶歸偷懶,避嫌歸避嫌,對那些要邀請來的鹽商怎麽說,怎麽做?李睿都會事先教會給檀兒,這可是每年幾百萬銀子的大事,馬虎不得的。

處理完這些事情的的李睿,回頭就放下了精鹽這攤子事情,又一門心思紮進了製鐵作坊,開始實驗怎麽做純淨的玻璃了。

李睿雖然知道玻璃是石頭燒出來的,這幾天也燒出來一些五色或七色的琉璃珠子。

雖然其他人都用看神仙的目光看李睿,但李睿知道這些都隻是做透明玻璃的過程品。要做出純淨的無色透明玻璃卻還是需要一個過程。

具體什麽原料?什麽配比?那麽大、那麽薄的玻璃,燒出來怎麽冷卻成形?這都心裏沒譜。沒有數據支撐,就要用實驗來落實。

好在有三個新收的“院長”能幫忙。不然要他自己摸索,他真就打退堂鼓了,因為這太麻煩了,還不如組織人去當海盜尋寶。

李睿可是知道在那個島國上可是有大量白銀等著自己去取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先按下李睿苦逼的玻璃實驗不提。

話說漓兒離開大將軍府以後,老管家就趕緊進入書房,把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大將軍楊素進行了稟報。很巧,今天大將軍楊素的確是在家,沒有外出的。

在老管家如實匯報的時候,楊素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漓兒說了一句“我人微言輕,不敢求見楊大將軍,就煩請老管家轉達一聲。”。

就是這一句話,讓楊大將軍馬上起身換官服,擺上全付的大將軍儀仗出門。

這句話是最要命的。按道理來說,李睿是帝夫,是和女帝一個級別,朝堂上的大臣說是文武百官,但其實君臣名分之下,大臣和帝王家的仆人沒什麽太本質的區別。

現在帝夫的貼身侍女說“不敢求見大將軍”,那置大將軍於何位置?這往小說,是奴仆和大臣的區別;但要是往大說,就是大將軍有不臣之心,妄圖淩駕於帝王家仆之上。

這是要被滅九族的罪過,不然楊素怎麽會這麽緊張?一個小小的侍女能有這種說句話,這到處都是埋得坑的水平?

楊素是不信的,那麽後麵就是帝夫的意思,說不準是女帝要接機敲打一下自己?

是不是自己最近準備遠征的事情上動作慢了?還是插手安排采購軍需的事情讓女帝不滿意了?

還是女帝要自己借機敲打一下老輩的功勳貴族,為遠征肅清障礙?

還是自己的老對頭丞相高熲在搞什麽陰謀?

想不明白,就越瞎想,楊素想得頭都痛了,也沒想清楚。

他雖然是文武雙全,但還是喜歡和直來直去的軍人打交道。這朝堂之上的交鋒都在肚子裏麵做文章,實在是難為他這個大將軍了。

但不管怎樣,他都要正式拜訪宇文述,不去不行啊,這都是當年隨著開皇楊堅討伐陳國的老兄弟。現在煩了糊塗,自己這能拉一把還是要拉一把的。

再說如果隻是派人去傳話要解封那個小店鋪,麵子下不來的宇文述還不一定會幹點什麽出來?

一邊隨著儀仗前進,楊素一邊琢磨,這宇文述越老應該是膽子越小才對,今天怎麽會幹封帝夫店子這麽衝動的事情?這不像是這個老狐狸的做事風格啊。

這事情味道不對啊!

儀仗前進並不快,同時快馬已經前頭通報,落實了宇文述今天在府上休憩,並沒有外出的信息。

一貫做事穩妥的大將軍為了甄別和驗證,在自己出發的時候,專門安排老管家去落實漓兒說的事件的真相。

老管家帶著自己的侄兒,快馬加鞭的跑道西城,果然看到那間“優品雜貨鋪”大門上貼著封條。走進看看,封條上蓋的大印明明白白的顯示出猩紅的四個篆字“左武侯府”。

老管家看到這個封條的大印,身體一晃差點栽下馬來。他知道這就夠了,其他都是細節。憑著這個蓋有“左武侯府”封條,他們家大將軍就逃不掉幹係。

在楊素帶著全付儀仗抵達宇文府,正在下車的時候,老管家及時趕到了。老管家遠遠的和楊素的眼神碰了一下,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楊素就知道那帝夫貼身侍女說的都是真的了,確實是自己的下屬找了帝夫的麻煩。雖然軍隊內部曆來各自為政、山頭林立,不一定都聽自己的招呼。可是自己這大將軍確實是明麵上的最高領導。

要是自己敢不承擔責任,估計下個大將軍就要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