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蒸發
17歲女孩隻是在街上扶了一個孕婦,從此人間蒸發
這件案子也要從一個概念講起——綠帽子。這個詞在一段感情中可以說是禁忌,是底線,因為它代表著背叛、欺騙,是任何愛人都無法容忍的。
對於這種行為,應該承受後果的是背叛者,TA們理應承受這段親密關係中另一方的怒火,不應該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而讓無辜的陌生人成為祭品。我們今天的案件,就要從一段不完美的感情說起。
白雲江,黑龍江人,出生於邊陲小城農村家庭的他一直在家鄉打拚,經曆了兩段失敗的婚姻,並且還有一個女兒。白雲江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長得眉清目秀,看起來文質彬彬。由於不甘於困於土地,白雲江去縣城考取了駕照,隨即前往山東煙台打工賺錢。估計連他自己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糾纏了自己短暫一生的妻子譚蓓蓓。
2011年初,白雲江在煙台的一家禮儀公司當司機,認識了同事譚蓓蓓。在相處的過程中,白雲江漸漸對譚蓓蓓產生了好感。當一個燃燒的火炬碰上了另一個,他們迸發出的火花會更加耀眼,兩人之間戀情的進展也如火焰一般熱烈、迅速。
眼看他們要走到談婚論嫁的地步,這段感情遭遇譚家人的強烈反對,理由則是雙方“門不當,戶不對”。原來,譚蓓蓓在中學畢業後,就讀於一所韓語專科學校,這所學校采取的是國內教學兩年+國外實習兩年的模式,所以譚蓓蓓還去韓國待過一段時間。回國之後,譚蓓蓓也在公司從事文職工作,收入比白雲江高而且穩定。在譚家人看來,白雲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即便家人百般阻攔,也攔不住兩個年輕人心中滾燙的愛情,譚蓓蓓毅然決然地跟著男友離開了煙台,回到了樺南縣,兩人很快登記結婚。兩人在樺南縣的生活可謂如膠似漆,在鄰居們看來,白雲江老實,譚蓓蓓精幹,夫妻倆雖然不經常和鄰裏來往,但是為人和善,生活中幸福的滋味鄰居們拿鼻子都能聞得到。
2013年,為了給即將出生的孩子辦理準生證,白雲江回了一趟煙台,在這裏他見到了不少打工時期的老同事,可誰也想不到,這次會麵竟然成了一場悲劇的開端。
5月23日那天,白雲江應老同事的邀請前往一個飯局,推杯換盞酒過三巡,許久沒和白雲江見麵的同事們問起了譚蓓蓓的情況,畢竟當時兩人轟轟烈烈的戀情在公司是人盡皆知的。
白雲江本想開個玩笑活躍氣氛,想先假稱二人已經分手,之後將結婚、生子的情況和盤托出,給各位好友一個驚喜。沒想到分手才說出口,同事們就七嘴八舌地講出了一件令他臉色煞白的事。
原來兩人還在煙台時,曾經有過一次非常激烈的爭吵,在那之後曾冷戰過一段時間。就是在這段時間裏,譚蓓蓓悄悄和公司中的另一個同事搭上了線,兩人的事同樣全公司皆知,隻有白雲江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這個消息猶如五雷轟頂,讓已經有7分醉意的白雲江瞬間清醒,酒局也隨即早早結束。白雲江當天就買票往樺南縣趕,一路上,這個男人都保持著沉默,腦海中一遍遍回放著之前的酒局,回想那些同事說出的話語,被戲弄、嘲諷的屈辱像驚雷一般在腦內肆意轟鳴。
回到家後,白雲江徹底垮了。懷孕後譚蓓蓓辭去了工作,安心在家養胎,這個家庭的全部收入都來自於在當地開校車的白雲江。可是他從煙台回來後就辭了職,有一段時間成天躺在家中,眼神渾濁,像一具行屍走肉。自知理虧的譚蓓蓓,對丈夫悉心照顧、苦苦挽留,白雲江這才恢複健康,並且時不時出門開黑車賺錢。
再之後,白雲江和譚蓓蓓攤了牌,也交代了自己確實還愛著譚蓓蓓。夫妻二人約定,忘掉這件事,好好過日子。這次談話的最後,白雲江囑咐妻子,將來一旦自己提起這件事,她就要岔開話題,幫助他跨過這道坎。
兩人得到過一段短暫的平靜生活,甚至還能像剛結婚一樣有說有笑,可一切都隻是表象,他們的婚姻就像是一座燃氣泄漏的房子,隻需一點火星就會被炸得粉碎。可白雲江,偏偏總要拿著打火機在旁邊散步,他三番五次地挑起爭吵,最後話題都會落到譚蓓蓓的背叛上。
緊接著,爭吵演變成了家暴。毆打是毫無規律的,有時候好幾天都相安無事,有時候一天就要發作數次。有一次,白雲江突然發難,抓住妻子要其交代出軌的理由,譚蓓蓓說不出來,白雲江開始狠狠地扇妻子嘴巴,一邊扇一邊念:“說,給我說!你不回話我就打你這張嘴!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每當家暴結束,白雲江恢複理智,又會流著眼淚道歉和懺悔,之後又變回了之前的好丈夫,對譚蓓蓓溫柔體貼。這抹溫情和心中的歉疚讓譚蓓蓓對揭開丈夫的心結充滿希望,她在默默忍受的同時,也在與白雲江探討解決的辦法。
就在這時,整件事迎來了第二次轉變。在一次夫妻倆的閑談中,白雲江的一句抱怨讓譚蓓蓓印象深刻——他說自己的幾任女友都不是處女,根本不知道處女是什麽滋味。在這句話潛移默化的影響下,譚蓓蓓的心中漸漸生出來一種灰暗的念頭。在丈夫又一次拿出軌的事嘲笑自己時,她將這樣的想法說了出來:“要不我給你找個小姑娘彌補一下?”
這句話成為了開啟邪惡之門的鑰匙,但在這道門打開之後,故事從這裏分裂成了兩個版本,根據講述人的不同而有不同的過程。在譚蓓蓓口中,是白雲江逼她將玩笑變成現實的,兩人在陽台上時常會看到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的年輕女子,這時丈夫就會對自己說,你說過的話就要兌現,下樓給我釣個人上來吧。
於是從2013年7月開始,譚蓓蓓開始在小區門口的街上活動,專門去截停一些獨行的年輕女孩。白雲江為她劃定了活動範圍,隻能在家中陽台能看到的街麵上活動,並且每次“狩獵”時,白雲江都會站在陽台上用電話遙控譚蓓蓓接近“獵物”。
慢慢的,譚蓓蓓對這種事情開始熟悉,能夠嫻熟地扮演一個腹痛、需要幫助的孕婦。他們一共進行過三次“狩獵”,第一次,譚蓓蓓攔下了一個在趕往補習班路上的學生,在兩人交談中,譚蓓蓓得知眼前的小姑娘隻有13歲!這觸動了她內心不多的良知,隻讓小姑娘把自己送到了單元樓門口。可回到家的她遭到了丈夫劈頭蓋臉的責罵:“你就說你肚子痛走不動道了,就讓她扶你上來怎麽了?”
第二次“狩獵”,譚蓓蓓攔下了一個看上去已經成年的女孩,對方已經答應送她上樓,可剛走到樓道裏,這個女孩電話響了起來。接完電話後,對方表示自己家裏有事,必須現在就走,即使譚蓓蓓堅持要對方送上樓也無濟於事,這次她依舊是空手而歸。
2013年7月24日這天下午的3點08分,樺南縣人民醫院的實習小護士小萱離開家,打算去給住在附近的好朋友周某送母親醃製的糖蒜。這個女孩還有1個月就要迎來自己的18歲生日,熱心腸的她立誌要做一個人人尊敬的“白衣天使”。
縣城不大,兩家住得也很近,走路隻要十分鍾,可那天周某在家左等右等,就是沒有等來小萱。終於,著急的周某撥通了好友的電話,詢問她到底在哪,得到的回複隻有一句“快到了”,對方隨後掛斷了電話,此時距離小萱出門已經過去了20分鍾。據周某回憶,當時小萱在喘粗氣,背景也非常安靜,後來經警方證實,當時小萱已經進入了這對惡魔夫妻的家中。又過了二十分鍾,周某再度將電話撥了過去,這時好友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之後,這個身高1米73,體重不足90斤的17歲少女,就這樣從樺南縣消失了。7月25日下午,樺南縣公安局接到了小萱家人的報案。根據胡家父母的描述,小萱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從來沒有夜不歸宿的習慣,甚至當天她去朋友家要走什麽路線,父母都十分清楚。
街頭的幾個監控攝像頭,正好記錄了那天小萱和譚蓓蓓“相遇”的全過程。這個攝像頭所處的路口,距離周某家隻有100多米。當小萱第一次出現時,她還在自己該走的線路上。那天小萱穿著碎花T恤和藍色牛仔短褲,挎著一隻黑色背包,前一天,她還在自己的QQ空間裏發布了這身裝扮的自拍照。因為下了小雨,小萱的手中還撐著一把藍色的雨傘。
很快,小萱再次出現在了畫麵之中,隻不過這次她行走的方向與之前完全相反,右手還攙扶著一位孕婦。這時的小萱還在用微信和外地的友人聊天,並將自己的行為告知了對方——“送孕婦阿姨回家”、“到她家了”。再之後,兩人又出現在了林業大院的監控畫麵中,小萱攙扶著孕婦進入了一棟居民樓的四單元,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被攙扶的孕婦正是懷孕9個多月的譚蓓蓓,這是她的第三次“狩獵”,善良的小萱此刻還不知道,在前方等待她的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小萱攙扶著譚蓓蓓艱難地爬上五樓,走到了501的房間門口,當她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屋內的白雲江走了出來,帶著友善的笑容,熱情地將小萱拽進了屋,順手關上了門。
這是一套80餘平方米的住房,三室一廳,裝修簡陋,屋裏又髒又亂。白雲江跟譚蓓蓓住在次臥,裏麵有一張大床,一張用來放筆記本電腦的方桌和一張嶄新的木製嬰兒床,旁邊主臥帶著陽台,房間裏貼牆並排放了兩張窄床,床對麵擺著一台舊彩電。
譚蓓蓓一進門就徑自進到東側主臥的**坐下,白雲江則領著小萱坐到了床的中間。夫妻倆和小姑娘拉起了家常,可能由於職業原因,小萱對於孕婦的情況相當關心,也逐漸放鬆了警惕。聊著聊著,白雲江拿來了兩瓶酸奶,非要塞給小萱一瓶,並且要求現在就喝,表示這是對小姑娘幫助自己妻子的謝禮。小萱沒有多想,接下並喝了下去。
其實這瓶酸奶譚蓓蓓和白雲江早就準備好的,他們提前購買了一瓶氯硝安定,這種藥物是一種強效鎮定劑,服用過量可以致人昏迷。這對惡魔夫婦提前將藥片磨成了粉加在酸奶中並攪拌均勻,就等著獵物上鉤時使用。
這之後白雲江提出要譚蓓蓓加上小萱的QQ,譚蓓蓓便借著拿手機的借口離開了臥室,坐在了隔壁的房間,據她後來交代,自己在那段時間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能思考。在這期間,她聽到小女孩喊了兩聲:“別動我!別碰我!”隨後應該是藥性上來了,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可是兩分鍾後,白雲江就從臥室走了出來,表示小姑娘好像是來例假了。據之後白雲江的交代,他當時在兩個房間之間往返了四五次,期間一直在發抖,看著藥效發作躺在**迷迷糊糊的小萱,白雲江冷汗直冒,內心發慌,最後還是跑去和妻子說:“我不行,沒感覺。”
正在兩人說話之時,關著小萱的那間房傳來了“吱嘎吱嘎”的聲響,這對惡魔夫妻明白,小萱可能要醒了。這時白雲江對妻子說:“這小女孩絕對不能出咱家門,出門口就有事了。”這對毫無人性的夫妻轉眼間就達成了共識,他們要殺人滅口!
兩人迅速進屋,這時小萱已經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白雲江拿起**的一個枕頭悶在了小萱的臉上,譚蓓蓓負責按住小姑娘的雙腳不讓她掙紮,這兩人都使足了力氣,誰也不敢鬆懈,直到**的女孩不再掙紮。
在確認小萱沒有呼吸之後,譚蓓蓓從床底下拖出一個黑色大行李箱,將其中的衣物倒出來,與白雲江合力將小萱的屍體裝了進去,拉上拉鏈後譚蓓蓓還特意將行李箱的密碼鎖開啟,這個箱子的密碼是“314”,是她的生日。
做完一切之後,扛著黑色行李箱的白雲江出了單元門,走在他身前的譚蓓蓓打開了停靠在樓下的紅色轎車後備箱,白雲江將箱子重重地放了進去。在白雲江發動車的間隙,譚蓓蓓回到單元門口,將小萱送她上樓之前放置在單元門口的那把藍色雨傘拎到了車上。
兩人決定將屍體扔到樺南縣的郊外,他們在沉默中行駛了20多公裏,最後選定了一塊玉米地。白雲江扛著行李箱赤腳走在前麵,懷孕9個月的譚蓓蓓緊緊跟隨,手裏還拿著一把從附近農戶家借來的鐵鍬,善良的小萱就這樣被埋進了土裏。
做完這一切,兩人決定分頭逃跑,但蒼天有眼,院內的監控加上路口的監控,幫助警方很快鎖定了這對夫婦。7月28日晚,譚蓓蓓在白雲江的老家落網。被捕後譚蓓蓓陷入了絕望,她很快交代自己是在等白雲江接應,至於丈夫躲在哪裏,何時會來,她都不清楚。
警方根據情況判斷,白雲江是竄逃到了梨樹鄉王家村附近,當晚天降大雨,而白雲江身上隻穿了一件短袖,所以他必定還隱藏在下車的點。樺南縣警方立即組織人員對當地進行搜查,發現一個多年無人居住的房屋前出現了生活痕跡,於是組織警力向空屋內進行滲透,淩晨2點,一舉將在屋中休息的白雲江抓獲。
被捕後,兩人的表現可謂天差地別,譚蓓蓓迅速將一切犯罪事實交代清楚,而白雲江負隅頑抗,多次在審訊中破口大罵,斥責所有人都騙了他。之後譚蓓蓓帶著回到犯罪現場重現了犯罪經過,還帶警方找到了小萱的屍體和眾多物證,在鐵證麵前,白雲江終於低頭認罪。
但現在連接這兩名罪犯的真的是愛情嗎?答案是未必。還記得前麵我們說過故事有兩個版本嗎?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在白雲江講述的版本中,譚蓓蓓才是這一切的主謀,是她主動將玩笑變為現實,主導了之後的一係列犯罪,甚至就連殺人都是譚蓓蓓攛掇他的。在審訊中,白雲江有過這樣的表述:“我要是認識別的女人,我不會走到今天。她提(找個姑娘供其**)的時候,頭一次讓我給罵了,(後來)我還打了她兩次。連著三次,知道了吧。就算她今天說,老公我愛你,你放心,我不再愛任何一個男人了,我能為你去生去死,然後她晚上就能跟了別的男人。”
雖然故事不同,但是他們的目的是相同的,就是將罪責推給對方,讓自己少判點刑。看到這裏,大家還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一丁點愛情嗎?
雖然罪犯被捕認罪,但是這個案件還遠遠沒有結束。由於譚蓓蓓即將足月,她被送往樺南縣人民醫院進行收監。在這期間,白雲江的父母曾經趕到醫院,為譚蓓蓓繳納了2000多元的醫藥費,之後便再也沒有現身。譚蓓蓓的父母從煙台趕到了樺南縣,隨後進入醫院看望了幾次女兒。為了躲避追蹤和謾罵,他們每天都要換一間旅館住宿。
剛讓人心痛的是,樺南縣人民醫院正是小萱之前實習的單位,而負責照顧、醫治譚蓓蓓的醫生、護士裏,有小萱的朋友,也有小萱的老師。譚蓓蓓的身邊,也躺滿了曾被小萱照顧過的病患。
在她入院等待生產的期間,整個縣城轟動了,許多人湧入醫院尋找譚蓓蓓,希望親手給予她懲罰。負責譚蓓蓓的醫生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有人甚至要求生產時少給譚蓓蓓打麻藥,但該醫生在麵對媒體采訪時表示,即使自己的心中也充滿了對凶手的恨,但是作為一名醫生,該進的責任一定要盡到。
被這種複雜心情折磨的不止醫生,被安排照顧譚蓓蓓的,還有小萱的帶教老師孫女士。她在接受采訪時表示,自從知道小萱遇害,整個病區的歡笑聲都消失了。因為小萱的事情讓大家感同身受,救死扶傷是醫護人員的天職,麵對當時的情況,換成任何一個醫生或護士都會選擇去幫忙,沒想到還有人利用這樣的事情來殺人,這讓所有的醫生護士都寒了心。
譚蓓蓓住院的這些天,她的病房被嚴密看護了起來,因為總有人在門口向內叫罵。案發後第9天,譚蓓蓓出現生產的前兆,當時她痛得死去活來,身旁的叫罵聲卻沒有停止,其中還有人說著希望她難產這樣的話。
譚蓓蓓生下了一個男孩,白雲江為這個孩子起了名字。由於她和白雲江都是罪犯,樺南縣警方需要為孩子找一個歸宿。警方首先聯係雙方的家屬,他們均以“養不起”的理由拒絕撫養這個孩子。值得一提的是,白家父母對譚蓓蓓尤其怨恨,直言兒子會殺人都是因為娶了這個媳婦,而譚家原本就對白雲江看不上眼,此時更是表達了嫌惡之情。
由於孩子無親屬願意看管,樺南縣警方將他交給了福利院,希望之後有人願意領養。譚蓓蓓對此並無異議,臨行前,她對工作人員提了個要求:永遠不要告訴這個孩子他的父母是誰。看著孩子的背影,被捕後極少哭泣的譚蓓蓓哭得不能自已,不知她有沒有想過,另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的眼淚,要比她的苦澀得多。
2014年6月12日,黑龍江省佳木斯市中級人民法院不公開審理了此案,據悉,除了這起強奸殺人案,白雲江、譚蓓蓓兩夫妻還犯下了一起強奸案和一起搶劫案。2013年6月25日,白、譚二人將兩罐摻有迷藥的酸奶交給白雲江與前妻的女兒白某及其同學蘇某喝下,意圖強奸蘇某,最終放棄;7月19日,兩人還企圖用迷藥迷暈白雲江同學康某和他的女友並實施搶劫,最終未果。
2014年6月16日,佳木斯市中級法院宣判,被告人白雲江因犯故意殺人罪、強奸罪、搶劫罪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被告人譚蓓蓓犯故意殺人罪、強奸罪、搶劫罪,被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聽到這樣的判決,白雲江嚇得腿肚子直哆嗦,站都站不穩,不斷地搖頭、皺眉,許久說不出一句話,隻有在法官詢問他要不要上訴時嘟囔了一句“上訴”。反觀譚蓓蓓,宣判過程中始終低著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肢體沒有任何動作,在現場的法警用了兩個詞形容她——冷靜、鎮定。
由於一直被收監在不同地點,在一審判決時白譚二人才見了一次麵。有記者記錄下了當時的場景,譚蓓蓓首先開口:“我一直都在想著你,是我對不起你,我在胳膊上刻上了你的名字。”白雲江也用顫抖的聲音回答道:“我也在胳膊上刻了你的名字。”說這番話時,兩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個案子毀掉的不止一個家庭,失去了女兒小萱,胡家人整日以淚洗麵,小萱的媽媽形容自己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了。譚蓓蓓家中,和自己年齡相仿的雙胞胎妹妹,本來打算在2013年8月與男友成婚,沒想到姐姐犯下的罪惡轟動了全國,這樁婚事自然是泡湯了。白雲江的弟弟原本在樺南縣做小生意,自從案發之後,他的店門可羅雀,顧客、合作夥伴一夜之間全部離他而去,生意自然是做不下去了。
2015年1月30日上午,佳木斯市中級人民法院遵照最高人民法院簽發的執行死刑命令,將罪犯白雲江驗明正身,押赴刑場,執行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