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具男屍之下

惡臭的菜窖中,兩具男屍之下還藏著一個……

在黑龍江省的東南部,有一個美麗富饒的文化古城,名叫寧安,它隸屬於牡丹江市緊鄰國家級開放口岸綏芬河市,是整個東北亞地區的交通要地,這裏還是滿族人的起源地之一,古時它的名字是寧古塔。

這座從古至今都非常重要的小城,被緩緩流動的牡丹江一分為二,在江的南麵,有一個名叫東京城鎮的小鎮子。人們從四麵八方趕來,在這裏集散貨物、旅遊踏青,這個名字和國際化大都市相同的小鎮子,在當地甚至還有“小香港”的美稱,今天要講述的案件,就發生在這裏。

2010年4月24日,對於劉秀運來說,是一個值得喝瓶酒紀念的好日子。原因很簡單,他在村裏的一處建築工地找到了一份夥夫的臨時工,雖然給的錢不多,但是工地人多熱鬧,他就喜歡這種張嘴就有人接話的生活。

劉秀運家裏一共有兄弟姐妹六個,他排行老大,今年已經65歲了,他們都住在東京城鎮下轄的杏山村,村裏人喜歡用排行稱呼他們,經常管劉秀運叫劉老大。20多年前,劉老大跟老婆離了婚,前妻不遠千裏改嫁到了山東,還帶走了兩個兒子,自那之後,他便開始一個人孤單地生活。寂寞難耐的他從那時起就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即便現在年紀不小了,也願意紮人堆兒裏待著。

從24日起,他在工地上做了三天飯,因為手藝不錯,工友們也都願意跟他閑聊,晚上喝酒也會叫他一起,一群男人在酒桌上惺惺相惜。

到了第四天,也就是4月27日,工友們下工吃飯時發現今天做飯的不是劉老大,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他今天沒來上班,也沒有跟工頭請假。

工地上的臨時工原本就是來來去去,流動性很大,所以對於一個夥夫的突然消失,工友們也並沒有太在意。隻有弟弟劉老五在得知大哥沒有上班後,覺得很不對勁兒。無緣無故的,大哥怎麽會突然不上班呢?更讓人擔心的是,大哥年紀大,接受新事物慢,一直鼓搗不明白手機,幸好他平常就在村裏活動,不會出遠門,兄弟姐妹們平常有什麽事都會去家裏找他,這次也不例外,老五飛也似的向哥哥家趕去。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就來到了哥哥家門口,老五一開始隻是以為哥哥生病了,沒去上班是為了在家歇息養病,於是推門就想往裏進,沒想到隻推開了一條縫。他定睛一看,原來大門外還掛著鎖。這就奇怪了,大哥難道沒在家?老五又繞到屋後去,想從那裏的窗戶看看大哥究竟在沒在家,隻見屋裏的燈還亮著,炕上的被褥也鋪放得很整齊,看似一切正常,唯獨劉老大沒在屋內。

哥哥不聲不響的就沒影了,也沒托人帶個消息,實在是太反常了。可讓老劉家沒想到的事還在後麵,劉老大剛剛失蹤三天(即4月29日),劉家再遭晴天霹靂——老六劉秀斌也失蹤了!

劉秀斌是劉家這一輩兒最小的孩子,失蹤那年46歲。4月初,他和妻子吵了一架,情緒激動時動了手,媳婦憤然離家出走,自那之後劉老六也是一個人住。村裏人反應,這段時間劉老六一直情緒低落,多次表達過自己要外出將媳婦找回來。

剛丟了老大,又沒了老六,劉家人著急上火,托人四處尋找大哥和六弟的下落,可是忙活了一個星期,卻遲遲沒有消息。隨後於5月7日撥通了當地公安局的報警電話。

寧安警方接到報警後迅速出警,來到杏山村展開調查。他們的首要任務是確定這兩起失蹤案到底是不是刑事案件。他們決定從劉老六這裏取得突破,劉老六平常會倒騰一些小生意,需要經常與人聯絡,即使是外出尋找妻子,也不會將老家的生意和人脈全部拋下,電話往來一定不會少。可警方調取劉老六的電話信息後發現,他在失蹤之後,突然和幾乎所有人都斷了聯係。看到這樣的結果,辦案民警們心情都非常沉重,因為這兩兄弟恐怕現在是凶多吉少了。

正在警方對兩人的去向進行調查時,兄弟倆的家人提供了一個重要信息。在4月29日晚上6點多的時候,劉老六到自己三哥的家裏去了一趟,取走了一樣東西,並約定第二天上午再來三哥家。晚上9點多,老六又給自己的三姐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的兒子就交給她照顧了,之後還告訴了姐姐自家12萬的存款以及賬本的存放位置,聽起來就像是要出遠門。姐姐覺得反常,追問弟弟出什麽事兒了,但劉老六什麽都沒說,直接掛了電話,打過去也再沒人接。

隔天,劉老三見弟弟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上門,電話也打不通,聯想到老大不久前出的事,他急忙趕去了劉老六的家中。果然不出劉老三所料,弟弟家大門緊鎖,任他怎麽敲都沒人答應。

在警局陳述事情經過時,劉家人提到的一個問題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那就是這兩人都曾借錢給同村一個名叫蘇紅的女人,而劉老六那晚正是要去蘇紅家要債。同時,警方也在通訊記錄上發現,劉老六最後聯係的人就是蘇紅。

4月29日劉老六去三哥家取走的東西,正是蘇紅的借條。值得一提的是,之前蘇紅借錢時,劉老六沒有足夠的資金,還是向三哥借錢放得債。當時劉老三還邀請弟弟在家吃了晚飯再去,但劉老六拒絕了,拿了欠條便走了,走之前還告訴三哥自己第二天就會將錢送來。

此後,劉家人發現小弟失蹤後,第一時間就去找過蘇紅。當時蘇紅表示已經將欠款還清,自己對劉老六後續的行蹤並不知情。但當晚兩人又達成了另外一項交易——劉老六以2.25萬元的價格將自己的26畝土地承包給了蘇紅。

到這時,案件似乎進入了一個僵局,劉家這兩兄弟到底去了哪?如果是出門打工,為什麽不能和家人提前說一聲?如果是不幸遇害,此時正值春耕時節,農務繁忙,卻沒有發現屍體的報告,這讓寧安警方有些焦急。

就在這時,一條不尋常的短信進入了警方的視野,收信人是劉家三姐,發信人正是失蹤的劉老六!短信的內容是這樣的:姐,我和你說實話吧,大哥是我不小心打死的。我說我去山東找他兒子去,他一聽就急了,不讓我去!你說他咋這樣呢?我當時喝了酒就和他推搡起來,可能是勁使大了,他也沒站穩,腦袋磕門框上了,我一摸,沒氣了……我害怕,就推摩托車把大哥處理了,我怕被抓住,我走了!

總結起來,就是劉家兄弟酒後起了爭執,劉老六失手誤殺了哥哥,畏罪潛逃了。但民警卻從這條自首性質的短信中看出了端倪,警方走訪發現,劉老六文化水平不高,調取他之前的短信查看,全部都是用頓號斷句,並且錯別字奇多。反觀這條,條理清晰,標點符號使用規範,並且沒有錯別字,難道短短幾天時間劉老六的文化水平就實現了飛越?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

再加上偵查員在劉老六的家中還搜集到了重要信息,在他家的壁櫥中還與三千元左右的現金,不論劉老六是出遠門還是畏罪潛逃,都是需要錢的,因此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隨後,警方把這處細節告訴了劉家人,這時他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絲不對,開始質疑短信的真實性,因為弟弟從來都不是個周全的性子,而這條短信似乎有些過於細致了,完全不像弟弟的口吻。

更離奇的是,從公安機關介入調查開始,劉老六的手機就不斷地給自己的妻子和姐姐發信息,警方將電話撥過去,對方就立即掛斷。針對這樣的情況,警方斷定,嫌疑人肯定就在杏山村,於是又開始對劉家兄弟的身邊人進行調查,最終還是認定曾經和兄弟倆有經濟往來的蘇紅嫌疑最大。

從5月10日到16日,劉老六前前後後發送了十多條短信,全部都是在警方和蘇紅談話之後發出的,這更加深了警方對這個女人的懷疑。

蘇紅當時40歲,人到中年的她身材有些走樣,但麵容依然十分清秀,平時與人說話也是落落大方,邏輯清晰。她曾在寧安市衛校上過學,畢業之後還在東京城鎮第二人民醫院實習過。

1994年,她為了跟在家務農的汪野結婚,毅然決然地放棄了學校分配的工作,回到了杏山村,很快他們兩人就生下了一個女兒。雖然二人是中學同學,丈夫還是蘇紅的初戀,可是兩人的婚姻很快出現了裂痕。女兒出生不久,蘇紅便發現丈夫出了軌,兩人僅剩的一絲情誼被徹底斬斷。隨後丈夫遠赴寧波打工,與第三者同居並使其懷孕,蘇紅則帶著孩子回到了娘家生活,平常除了帶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照顧弟弟和妹妹家的三個孩子。

雖然蘇紅在警方眼中已經是最重要的嫌疑人,但她對於案情相關的問題始終不鬆口,一口咬定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這讓沒有物證的警方十分焦急。

轉折出現在5月19日,這天警方再次來到蘇紅的家中,偵查員無意中問了一句:“你家有菜窖嗎?”,這原本隻是一個尋常的問題,畢竟當地農村幾乎戶戶都要挖菜窖,以便在冬季儲存蔬菜,沒想到這樣的問題卻讓蘇紅亂了分寸,沒有之前的從容,開始緊張的否認。

這些都逃不過偵查員敏銳的眼睛,蘇紅明顯是在撒謊,那麽問題來了,她為什麽要撒謊?莫非是想掩蓋什麽?

警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走進院子,摸地探索,終於在蘇紅家的院子角落裏找到了那口關鍵的菜窖。這裏已經被蘇紅做了極好的偽裝,窖口上麵堆得滿滿當當,周邊的雜草也長得非常高,窖口上雜物堆的最底部是一個汽車備胎,如果不仔細辨認,很難注意到這底下是個菜窖。

偵查員試圖打開這口菜窖,剛把上麵的鐵蓋子掀了個縫,一股惡臭撲麵而來,在場所有人的呼吸都為之一滯。正當警方想要散散味兒下去查看的時候,蘇紅衝了上來,她對著偵查員又抓又撓,死死扯住對方的胳膊,不讓他下去。可這樣的阻撓是杯水車薪的,警方很快控製住了蘇紅,組織人力對菜窖進行勘察。

這是一口每家每戶都差不多的菜窖,大約3米深,之所以會臭氣熏天,是因為蘇紅家的菜窖裏堆滿了垃圾,最頂層居然是一袋一袋的人類糞便。偵查員找了一隻犁地的鐵叉,在垃圾堆裏試探性地耙了幾下,沒成想竟然挑出了一條已經嶄新的床單,而床單下,赫然是一隻男性的腳!

警方立馬組織民警下窖,經過簡單的清理後,他們成功在井下找到了兩句被床單包裹著的男性屍體,經過確認,就是此前失蹤的劉老大和劉老六!

找到了破案最關鍵的證據,蘇紅隨即被公安機關帶走,經過審訊,她對殺害劉老大、劉老六供認不諱。到這裏,凶手被抓,沉冤得雪,似乎案件就可以收尾了,但是寧安市警方卻不這麽認為。

蘇紅家菜窖內的垃圾數量如此之多,不可能是短期內造成的,這其中必定還隱藏著一些什麽,於是警方組織人力對菜窖進行了清理。這個大動作果然收到了成果,警方一直清理到菜窖的土層,從中挖出了一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其帶有長度約三十公分的頭發,初步判定是具女屍。

與此同時,蘇紅殺人的消息不脛而走,不少村民聽過後表示震驚,畢竟蘇紅從來不擺架子,對所有人都客客氣氣的,誰去找她幫忙,隻要力所能及都會幫一把,一個這麽好的人,怎麽會殺人呢?除了這些疑問,這則消息還給警方帶來兩個新的案件,又有人趕來報案!分別是蘇紅弟媳李英的家人和妹夫顏濤的家人,他們聲稱顏濤於2003年3月失蹤,李英於2005年11月失蹤,並懷疑這兩人的失蹤都和蘇紅有關。

警方也發現,這兩人的失蹤過程與劉老大、劉老六案十分相似,在失蹤前他們都與蘇紅有過接觸,並且失蹤後都聯係過家人,交代自己已經離開杏山村的事實。

於是警方從李英的父母身上采集了DNA,與菜窖中發現的女屍進行了比對,證實其就是李英!在鐵證麵前,蘇紅掙紮了兩天,終於承認自己殺害了李英、顏濤的事實。至此,一樁跨越7年的連續殺人案過程浮現在了警方眼前。

整個案件要從2003年開始講起,這時蘇紅和丈夫已經兩地分居,用她自己的話說,被這份情感傷害過後,她對不健康的情感關係就特別憎恨。2003年2月,她的妹妹蘇寧和丈夫顏濤分別從打工地回到家鄉,蘇寧因二人感情不和提出了離婚,可顏濤不同意,為了阻止離婚,他甚至拿菜刀剁掉了自己的一節手指。看不過去的蘇紅便幫忙將妹妹藏了起來。

沒過幾天,顏濤就來找蘇紅要人,蘇紅自然不會告訴他妹妹在哪,氣急敗壞的顏濤抄起菜刀要砍自己的兒子,認為隻要兒子出了危險,當媽的蘇寧就不得不現身。為了阻止顏濤,慌亂中的蘇紅隨手抄起了院子中的玻璃瓶子,照著顏濤的太陽穴猛擊,十幾分鍾之後,顏濤停止了呼吸。

殺人後,蘇紅很害怕,這時正好蘇紅的父親回了家,看到院子裏女婿的屍體。聽完女兒講述的前因後果,他沒有說什麽,將屍體放上了家裏的三輪車,之後推車出了門,處理了顏濤的屍體,至於是如何處理的並沒有向蘇紅細說。2008年,蘇紅的父親因病去世,顏濤的屍體究竟在哪至此成為了一個永久的謎團。

雖然按照蘇紅的供述,顏濤是被她誤殺,可她之後的行為卻為這個故事加上了一些不可信性。顏濤死後,蘇紅用他的手機給其在廣州打工的姐姐發短信,稱嗓子發炎說不了話,要姐姐借一萬元給她,想重修房子和老婆過好日子。

收到短信的姐姐立即給顏濤母親匯來了一萬元,之後蘇紅便上門取錢。顏家人見到是蘇紅來取錢十分詫異,蘇紅謊稱顏濤沒有臉來拿所以才委托她前來代取,顏家人並沒有相信她。這之後,蘇紅隻好拿顏濤的手機發出告別短信,告訴顏家人自己出門打工了,混不出名堂絕對不回來,請家人一定不要來找他。

如果說殺害顏濤是為了自衛和保護孩子,那麽蘇紅又為什麽要殺害李英呢?按照蘇紅自己的供述,李英剛嫁到自己家裏來還挺好的,可是和很快就被他們發現了出軌行為,並且還是被自己的婆婆直接在家中撞見的,氣得蘇紅的媽媽整天以淚洗麵,蘇紅本身就痛恨那些對感情不忠的人,見到李英就分外來氣。

2005年11月,在外打工的李英回到了杏山村,向蘇紅討要自己存在她這裏的一萬四千多塊錢,沒想到蘇紅竟然告訴自己這筆錢全都花光了,兩人為此爆發了爭吵。

因為自己之前一直幫忙撫養弟弟、弟媳的一雙兒女,蘇紅認為這筆錢全都是花在了孩子身上,李英不該繼續找自己討要。可李英覺得這是寄存的錢,之前並沒有說要給孩子花,蘇紅這是先斬後奏,自己從來沒同意過,一定要蘇紅拿出這筆錢來賠給她。

兩人大吵一通,還是沒有結果。當時李英身患重感冒,在和蘇紅吵完後還是睡在了她家。沒想到這時蘇紅心裏已經有了殺意,趁著李英熟睡之時,她拿出一根粗麻繩,活活將弟媳勒死了。

殺人後,蘇紅將李英的屍體丟進了菜窖,隨後就拿李英的手機給李英的妹妹發了短信,說自己又出門打工了,現在馬上就要上車,囑咐妹妹照顧好父母,自己這次出門以後就不回來了。

之後為了防止屍體腐爛的味道被人發現,蘇紅在之後的五年中,一直將家中的各種垃圾以及糞便丟進菜窖中。至此,蘇紅已經殺害了兩人。

這兩樁凶案終於解釋清楚了,接下來就來給大家詳解劉家兄弟是如何被殺的。

根據蘇紅的供述,因為自己欠著這兩兄弟的錢,所以他們經常以要賬為借口,對蘇紅進行性侵。在每次侵犯前,這兩兄弟都會向蘇紅承諾,隻要蘇紅和他們發生了關係,之後自己就不會向她要賬了。

2010年4月,在得知蘇紅的弟弟離開了杏山村出門打工後,劉家兄弟再次開始了侵犯。先是劉老大找上了門,蘇紅回憶,劉老大由於上了歲數,男性功能有所退化,經常會在發生關係時毆打她,將她身上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劉老六則更加過分,在很早以前,他就用上麵說過的借口騙蘇紅去他家並發生了一次關係,這導致了蘇紅意外懷孕,由於害怕風言風語壞了自己的名聲,也讓孩子在村中無法立足,蘇紅不敢報警,隻能默默去打了胎。

蘇紅心理清楚,自己不想受兩個男人擺布,這件事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遲早會有爆炸的那一天,到時候自己的生活就全毀了。於是她惡向膽邊生,想要永絕後患。

4月22日晚上,劉老大來到蘇紅家裏,說自己要再婚了,需要用錢,讓蘇紅把之前借的1萬元塊錢連本帶利的還給他,蘇紅說自己現在沒有這麽多錢,需要三四天才能湊起來,讓劉老大過幾天再來取。4月26日,劉老大再次來到蘇紅家中,這次他不光想拿錢,還要和蘇紅發生關係。由於有失眠的毛病,蘇紅家中有醫生為其開的安眠藥,蘇紅早早將這些安眠藥磨成粉末裝在膠囊中,在劉老大想發生關係時掏了出來,騙他說這是壯陽藥。有這方麵困擾的劉老大信以為真,美滋滋的全部吃下,沒一會兒就昏睡了過去。這時蘇紅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將劉老大勒死,並且用床單將屍體裹住,同樣扔進了菜窖裏。

做完了這些,蘇紅想起了劉老六,於是準備設局用同樣的方式除掉這個男人。她告訴劉老六自己準備還錢,將他騙到家中,之後同樣掏出了兩粒膠囊,告訴劉老六這是壯陽藥,後者乖乖吃下,同樣昏睡不醒,最後落得和自己哥哥一個結局。

根據蘇紅的供述,警方曾經做過一個實驗,一個空膠囊能夠裝下8片安眠藥磨成的粉末,十六片安眠藥足以讓80多公斤的劉老大和70多公斤的劉老六昏迷不醒了。警方的屍檢結果也印證了蘇紅供述的真實性,在兩名死者的體內,法醫檢驗出了安眠藥的成分。同時他們還發現屍體除了頸部的勒痕外,沒有其他傷痕,再加上蘇紅是女性,由她通過暴力強迫劉家兄弟服藥的可能性很小,安眠藥大概率是死者主動服下的。

殺害這兩人後,蘇紅繼續向自家菜窖傾瀉垃圾、糞便。之後利用自己前兩次的經驗,用劉老六的手機編寫了那條認罪短信,企圖用一出兄弟相殘的橋段將嫌疑轉嫁,讓此案成為懸案。可惜她的手法沒能逃過警方的法眼,最終她需要為自己的違法犯罪行為付出代價。

在鄰居們的眼中,蘇紅是個很善良的人。她能吃苦,幹活麻利,為人也很孝順,而且這麽多年,她一直勤勤懇懇地照顧著家裏的四個孩子,雖然家裏經濟狀況不是很好,但是她還是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了這幾個孩子。村民們都說,雖然蘇紅家的經濟狀況在村裏排不上號,但是她家四個孩子的書報、文具盒都是村裏最好的。

和蘇紅家做了二十多年鄰居的村民曾說,蘇紅似乎很怕黑,家裏的燈成宿成宿的開著,即使是睡覺也不關。

更令人痛惜的是,蘇紅弟弟妹妹的孩子從2001年起就和蘇紅在一起生活,弟弟家的兩個孩子甚至一直稱呼蘇紅為“媽媽”,年幼的他們不知道,自己叫了8年的“媽媽”正是殺死自己親生母親的凶手。

這之後,蘇紅因故意殺人罪依法被判處死刑,在監獄中,她表示自己的願望就是再見四個孩子一麵。四個孩子中,她自己的親生女兒最不得寵,她加倍對弟弟妹妹的孩子好,大概就是為了彌補心中的愧疚。

2012年2月10日上午,經黑龍江省牡丹江市最高法院核準後,蘇紅被依法執行死刑,她的一生,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