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書到看時方恨少
雖然已經到了古代很久，但是一直忙著處理各種政事，楊昭連皇宮都沒有逛過一遍。輟朝五日，這才過去兩天，他想著，也沒有什麽事，就帶著曹正淳和諸葛臥龍還有紅拂一起逛逛皇宮。
楊昭是逛過北京的故宮的，但是逛了一下隋故宮，兩個時辰也沒有逛完一半。現在才知道，這隋皇宮，比故宮大多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他都快累死了，也沒有把皇宮走一遍也是正常的。既然不能一日看完，那就留著體力以後慢慢看。
他筋疲力盡，其他幾個人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正好他們走到皇家藏書館附近，就想著去裏麵看看，這皇家藏書館到底有多少藏書。
皇家藏書館十分寬敞，十分富麗堂皇，隻不過，比起這諾大的空間，那藏書量可就顯得有點少了。楊昭驚了，這就是皇家藏書館？
“這到底藏了多少書？”楊昭問藏書館官員。
“回稟陛下，隻有兩萬五千冊。”
楊昭看著這些藏書還不能把這諾大的藏書館給占去十分之一，就覺得寒酸。
“這也太少了吧，怎麽不擴大圖書藏量？”楊昭又問。
本來藏書就少，還不想辦法搜集，那豈不是會一成不變？
“回稟陛下，這已經是臣等盡量搜集增加的結果。開朝立國的時候，我大隋的皇家藏書量隻有一萬五千冊，現在過了二十年，增加了一萬本。陛下放心，臣一定會想辦法再增加藏書量。”
二十年，增加了一萬本？這也算多？
楊昭覺得這個官員簡直就是瀆職。
“陛下，此事還需要仔細查問一番，不要發怒。”紅拂見楊昭有發怒的征兆，急忙規勸。
“書正大人，你給朕說說，你為什麽搜集工作做的這樣差？據朕所知，皇爺爺曾經采用了一些措施去從民間搜集圖書，為什麽過了二十年，從全國搜集的書籍這麽少？”
楊昭以前看史書的時候，知道楊堅曾經采用花錢賞賜獻書人的措施，鼓勵百姓們進行獻書。獻一本書，全家可以少交半年的賦稅，而且，官員謄抄了獻書內容後，還把原書還給本家，因此獻書人紛紛多了起來。
楊昭實在想不通為什麽時至今日，皇家藏書館還這麽寒摻。
書正道，“陛下，自從晉朝東渡以後，中原分裂。此後，經濟、文化難移。而我北朝重武輕文，藏書量甚少，所以，就算太上聖皇采取了鼓勵的政策，但是我北方本來就沒有多少藏書，又能指望他們獻來多少呢？”
書正大人也非常無奈。他何嚐不想多增加一些藏書，隻是能力所限，實在沒有辦法呀！
“隻有北方人獻書嗎？南方人呢？我爹平陳接受的南陳的藏書呢，都去哪兒了？”
楊昭想起諸葛臥龍說的，陳先烈因為是南人的緣故，覺得自己不受重用，所以謀反。現在獻書也隻有北方人做，那南方人難道不是大隋的子民？
“陛下，南方人鮮少有人獻書。至於從南陳收回的藏書都被晉王，不，太上皇私藏了。”
書正說到最後一句，急忙跪了下去，“陛下恕罪。”
“行了，你沒有做錯什麽。情況朕已經明白了，朕會想辦法的。”
楊昭把那寒摻的藏書量看了一眼，帶人走出皇家藏書館。
好你個楊廣，這南陳的書都孝敬了你一個人，你看的完那些書嗎？
“諸葛臥龍，你帶人去晉王府一趟，看看那些書有沒有在晉王府。如果在，那就給朕都搬進宮來。”
“陛下，這……”諸葛臥龍有些懷疑。
“你沒有聽錯。趕緊去。”
“陛下，這恐怕不太好吧！太上皇和蕭太後如今不在長安，您做事之前，最好還是給他們寫封信。我聽說，太上皇愛書如命，您要是把他的書都給搬進宮了，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曹正淳攔住諸葛臥龍，說道。
紅拂也說道，“是呀，陛下，您這樣讓諸葛臥龍直接去搜晉王府，不太合適。滿朝文武也都會猜測，是不是您和太上皇發生了什麽。晉王府如果有書，一直都在那裏，不會跑的。等太上皇回京，或者您寫封信給他，他同意了，您再命人去謄抄那些書，也不遲呀！”
楊昭道，“你們說的對，是朕太急躁了。既然如此，那朕抽個空，給太上皇寫封信。不過，這南方人不獻書，這確實是朕沒有想到的。”
紅拂說道，“整個魏晉南北朝使用的都是九品中正製，文化教育已經被上層社會壟斷。就算是南陳滅了，那些人成了大隋的臣子，但是，就算他們不做官，他們所擁有的一切，也足以保證他們衣食無憂。而且太上聖皇以前使用的一些政策，確實對南人不利。他們不獻書恐怕也是一種無言的對抗吧！”
“那你們覺得，朕該如何扭轉這種局麵？”楊昭承認南方的文化發展，現在確實比北方強。而且，那些世家大族收藏了不少書籍，如果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拿出來，恐怕他就隻能用強的了。
隻是，強硬的做法勢必會死人流血，他並不願意這樣做。
紅拂道，“前些日子陛下不是讓各郡推舉五個有文才的人，來長安參加科舉考試嗎？或許這是一個向南人展示陛下用人政策改變的機會。”
曹正淳道，“陛下，恐怕讓你失望了。江南很多真正有文化的才人，都拒絕了北上。屆時來的恐怕也隻是二流人才。”
“有這樣的事？”楊昭萬萬沒有想到。
“陛下這也是跟能夠理解的。陛下剛剛登基，那些人或許並不太相信陛下會重用南人，是故，不願意白跑一趟吧！”
紅拂說道。
楊昭道，“朕能夠明白他們的內心想法，李夫人，放心吧，朕不會怪罪他們的。朕會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讓他們相信朕的。”
紅拂道，“陛下，朝中還是有不少的南方臣子的，他們都是世家大族出身，家中一定有不少藏書。如果陛下想要增加皇家藏書，可以向這些大臣求助。”
知識本來就是屬於天下人的，以前那些貴族壟斷了文化，那麽，現在朝廷通過自己的一些手段，把那些書籍收集起來，然後再讓天下人共享，也是應該的。
楊昭點點頭，“朕知道應該怎麽做了。李夫人，多謝你獻策了。你這麽有才華，看來朕也應該給你封個官。”
要不然，讓她無官無職的在宮中教綰綰和南陽，也是委屈她了。
“陛下，本朝並沒有女官，陛下的心意妾身領了。隻是，實在沒有必要這麽做。”
紅拂想著陛下剛剛登基，就頻頻鬧出大動靜，如果再破例建女官製度，恐怕會引起別人的非議。
楊昭朗笑，“男女在朕的眼裏，從來都不是束縛才華的理由。沒有女官製度，朕來開這個先河，朕也願意。相信千百年後，朕的這一舉動，一定會彪炳史冊。”
楊昭目光熠熠，閃耀著灼灼的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