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試鋒芒 樊噲的絕望
初試鋒芒
騎兵不愧是古代唯一的機動部隊,作為先遣隊的騎兵不到兩天就趕到了沛縣附近。
沛縣周圍一條寬闊的大路上,一群兵甲不整的士兵簇擁著一個彪形大漢,領頭大漢,麵色凶狠,一副屠夫的模樣。
正在高聲大喊,“弟兄們,據探馬來報,有一隊騎兵正在靠近沛縣,肯定是那暴秦的軍隊。”
“頭領,小的們都聽你的,你就說怎麽幹吧!”
“對,連飯都吃不飽,幹了。”
周圍這群連兵甲都不會穿戴,散漫如同混混一般的士兵,七嘴八舌的說道。
這群人從前要麽是混混,要麽就是好吃懶做的人。
領頭之人正是劉季手下大將樊噲。
也是他的妹夫。
曾經是個賣狗肉的也是屠夫。
聽到有騎兵先行開路過來,劉季手下謀士蕭何,決定先探一探秦兵的底。
再說先遣部隊是騎兵,他們更不懼,在他們認知中騎兵除了跑的快點,沒有別的優勢。
對於現在坐擁三縣,手握十萬兵馬的劉季來說,小小的三千騎兵還真不放在眼裏。
所以派了大將樊噲帶了一萬士卒直接過來,探一探究竟。
可剛剛攻下三縣縣城的樊噲自信心爆棚,覺得大秦士卒不過如此。
曾經無敵的大秦士卒他們沒見過!
所以打算打一個伏擊。
直接殲滅這一股先遣隊。
突然天地間風雲變色,小雨淅淅瀝瀝的開始滴答,一陣陣轟轟隆隆的雷聲響徹雲霄。
“樊噲將軍,這種天氣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城避雨吧!不然得了風寒可是要命啊。”剛剛還士氣如虹的義軍一下子就畏畏縮縮的開口道。
樊噲大怒,“現在回去就能躲過去雨嗎?愚蠢!”
“全軍聽令,速戰速決,打完這場仗,老子回去請你們吃狗肉。”
樊噲不愧是曆史留名的人物,短短的幾句話就把這群義軍的士氣重新激發起來了。
行軍腳步雜亂無章,還有更多的士卒在嘻嘻哈哈的大叫。
秦軍騎兵先鋒將李鳳寧是王離手下偏將軍之一,離著老遠就聽到了這些聲音。
一揮手,後麵騎兵緩緩停下,李鳳寧冷峻的麵龐沒有太多的表情,令行禁止是身為一名秦軍最起碼的要求。
“去,派個激靈的伍長看看前麵什麽情況。”
李鳳寧拿不準前方出現什麽狀況。
派人先去探一探最佳,先遣隊不是看殺敵多少,而是為後續大軍能夠提供更多的情報。
不到一會兒,伍長興奮的上前來報,“將軍,軍功來了,前麵大概有一萬多劉季的軍隊。”伍長根本抑製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悅。
李鳳寧目光瞪了一眼伍長,“多大的人來了,沒有一點定性。”
如果這伍長不是自己的侄子真想抽他幾下子。
“將軍,不怪我啊,實在是劉季的大軍太過可笑啊。好多士卒連兵甲都不會穿,就那麽一搭,這種軍隊簡直是送上門的軍功。”伍長委屈的說。
任誰碰到這種軍隊都得興奮啊,大秦可是軍功至上,隻要你有軍功,爵位,官位,田地女人什麽都有了。
聞站則喜,這是大秦士兵最真實的寫照。
“好,最好戰鬥隊形,釣一釣他們。”李鳳寧聽到居然是這種情況,根本就沒有猶豫,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直接下命令。
雖然收集情報是主要的,但是遇到這種對手不打一下,都對不起老天爺給的機會。
很快一千騎兵緩慢的靠近樊噲的部隊,看樣子就像是在散步。
樊噲看到真群騎兵居然這麽肆無忌憚,心裏對秦軍大為輕視,這群騎兵在找死啊。
命令快速靠近騎兵,其實此事用弓箭手或者強弩手先給來一波是最好的。
可是找遍了三縣也不過找到了幾十張能用的弓。
好弓早就讓那狗屎一般的督糧官給中飽私囊了。
督糧官看著情況不對直接帶著手下和錢財逃跑了,這讓樊噲此時大恨。
無奈之下隻能讓手下衝鋒靠近騎兵。
可剛剛要靠近那群騎兵就提高速度奔跑起來。
然後又慢慢悠悠的在樊噲眼前晃悠。
樊噲隻能讓士卒再次追擊,短短三次的追擊,就讓這群不太專業的士兵氣喘籲籲。
這群人根本就沒有接受過正經的訓練,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好的體力。
樊噲也氣的夠嗆,沒想到這群騎兵的騎術這麽好。
早知道就該埋伏一波。
可看著自己手下這群士卒,打埋伏的話,敵人怕是剛剛靠近二三裏就能聽到聲音。
根本就打不了。
無奈之下,樊噲下令,“全軍原地休息。”
義軍士卒們如釋重負,剛剛那幾波追逐著實費力,早起喝的那點粥,早就隨著兩泡尿蒸發了。
一個個七扭八歪的互相靠在一起休息起來。
更有的人覺得出了一身汗再加上雨水混合在一塊更是難受,直接把身上的盔甲卸掉,頂在頭上遮雨。
更有厲害的義軍,看到旁邊的樹葉,直接就編成了一頂草帽,避雨美滋滋的。
周邊還有不少人正在向他虛心求教。
樊噲看到這一幕,也沒製止,他本身也不是什麽文韜武略的大將,不過是一賣狗肉的。
可另一邊的秦軍徹底的看呆了。
這特麽的是來打仗的嗎?
你有那編草帽的手藝幹點啥不掙錢,至於去造反嗎?
那伍長坐在馬背上哈哈大笑,眼淚都快出來了。
對著李鳳寧哭笑不得的說,“叔,幹他吧,這完全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啊。”
李鳳寧心情也十分的複雜,打了一輩子仗,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士兵。
不過聽到伍長叫自己叔。
“啪”的一聲用刀鞘敲了一下伍長頭盔。
“軍中叫將軍!”
說完直接下令,“後隊變前隊,弓箭準備好,一千人為一組,拋射!”
很快正在休息的樊噲義軍發現天空上頭籠罩了一大片的烏雲。
但是樊噲反應最快,焦急的大喊,“這是劍箭雨趕緊把盾都豎起來。”
這時的樊噲後悔啊,早知道秦軍居然有這麽多的弓箭手,他早就跑了。
在古代戰爭中,弓箭手那可是頂尖的兵種。
可是李鳳寧的騎兵根本就不給他後悔的機會,三段射的箭雨不斷從天空中滑落,雖然每次僅僅是一千隻利箭,但是架不住樊噲這群人菜啊。
短短三輪拋射,就把樊噲的一萬大軍給射穿了。
哭天喊地,斷指殘臂到處都是。
一副人間慘劇的樣子!
三輪箭雨之後,李鳳寧果斷的下令收弓,不是他不想繼續射,而是短短的這麽十幾秒鍾的時間就拋射了三輪利箭。
對於秦軍士卒臂力的消耗是巨大的。
古代能在馬背上做出這種不間斷拋射的騎兵被稱之為輕騎兵!
但是騎兵是人,是人就會累,三輪過後最佳!
“前隊聽令,抽刀,鑿穿他們!”
李鳳寧短刀一抽,油黃色的銅刀在電閃雷鳴中熠熠生輝,好似天神下凡!
前隊一千騎士動作整齊劃一,刀出鞘,飛奔向樊噲正在緊急收攏的隊伍!
樊噲看到這群騎兵居然會射箭,還能馬上抽刀殺人,可以說都嚇傻了,遠遠超過了認知!
他的認知中除了匈奴,好沒有見過中原人能在馬背上把動作做的如此嫻熟!
隨即就反應過來,“撤退,趕緊撤退!”
帶頭開始往沛縣縣城的方向跑!
他深知這次回去,他那個表麵上和氣的姐夫絕對不會放過自己,這次他可是整整帶出來一萬多的兵力啊!
被三千騎兵打成這樣,沒法交代啊!
第一隊千人隊,一個威武凶猛的小校帶領,手持銅刀飛速的從樊噲等人身邊劃過!
每一名騎兵都能帶走一到兩名的義軍,短短十幾秒鍾,樊噲經過箭雨僅剩的不到六千人瞬間減員!
肉眼可見的一大片義軍如同韭菜一樣被齊齊的砍倒在地。
樊噲目眥欲裂,口中大喊,“蕭何,我曹你姥姥!”
要不是蕭何提議出城埋伏他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心中恨極了,可眼下還是逃命重要,集結親衛飛速的往沛縣縣城方向逃亡。
可前麵剛剛鑿穿義軍隊伍的千人隊,進過了幾百米的調整早就在那裏等著了。
樊噲無奈隻得換個方向逃跑,可就在調轉方向的時候。
第二個千人隊又過來了,原來是李鳳寧發現第一個千人隊調整的差不多了,正在抓緊時間讓馬匹休息,果斷的讓第二個千人隊入場。
沒有花哨的動作,還是銅刀收割,又是一片人頭落地,這一幕成為了樊噲的噩夢!
他從來沒有想過,騎兵居然還可以這樣用!
也從沒有想過大秦的騎士居然有這麽好的騎術,看那馬上揮灑自如的樣子,他就知道這群人雖然不多,但是絕對是精銳!
短短不到半刻鍾的時間,先是箭雨,後是衝鋒,自己的隊伍目測減員了三分之二,最關鍵是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樊噲快要崩潰了!
這次他什麽也不管了,帶著親衛朝著一個方向死命逃跑。
但是李鳳寧別看隻是大秦一名小小的偏將軍,但是也是久經戰陣的。
隻不過是大秦的人才太多,戰功太少,但是絕對是老行伍,雖然也是第一次指揮騎兵作戰。
但來之前主將王離早有交代,說是陛下親自傳授的戰法,碰到敵人別管其他的先射他三輪,然後騎兵直接鑿穿,最後在收割就行了!
他嚴格執行,陛下的決定是不會錯的,雖然扶蘇這有點宋朝時期上戰場之前,給將領陣圖的意思,但是沒辦法啊!
誰讓大秦將領還不會用騎兵啊!
隻能他來啊!
反正也是那幾板斧,騎兵射完,騎兵衝,騎兵衝完騎兵射,利用速度優勢放風箏就對了!
李鳳寧看到樊噲義軍慌忙逃竄,親自指揮僅剩的這支千人隊,拔刀就衝,並命令第一千人隊迅速追上去!
李鳳寧的這支隊伍最凶,拔刀就砍,根本毫不留情,雨水摻雜著血水一個個如同修羅一般。
李鳳寧衝完看著自己的戰果,非常滿意,此時戰場上還能快速逃跑的人不足一千,這仗穩了!
從沒有打過這樣輕鬆飯仗!
一是這群人太菜,二是陛下傳授這騎兵戰法太好使了。
最後這一千多人,李鳳寧不打算殺了,他沒有忘記此次前來是收集情報的,沒有什麽比活捉敵人領軍大將獲得的情報更多了!
讓傳令兵打旗語,活捉!
就這樣三千人時不時的拋射一箭,慢慢的吊著樊噲的義軍。
此時樊噲義軍崩潰了,所有逃命的人都不跑了,跪倒在地上,丟掉兵器,祈求能讓秦軍放過自己。
可樊噲不幹了,自己回去能有好嗎?一千人那也是人啊。
不斷向怒吼,“你他娘的跑不跑,不跑不等秦軍過來,老子就宰了你!”
拿起刀就砍!
可他高看自己的威望了,這群義軍本就不是善男信女,看到樊噲如此凶殘,互相一對視。
他娘的,一個賣狗肉的也這麽裝逼?
拿下他跟秦軍邀功沒準能逃過一劫!
樊噲看著周圍士卒的目光部隊,心頭一慌,大聲的叫道,“你們想幹什麽?都不想活了嗎?”
為了表示自己很凶很,特意揮了揮刀。
可周圍義軍早就摩拳擦掌的準備包圍他了。
要知道軍隊百分之三十四十的戰損就會讓軍隊崩潰的!
唯一做到能夠不因戰損而崩潰的軍隊就是我朝,那是因為什麽?
是因為信仰!他們內心信仰的是千千萬萬受苦受難的勞苦大眾,可這群義軍有什麽信仰?
那幾碗粥嗎?
到這個份上早就崩潰了!
拿主將去邀功請賞不足為奇!
李鳳寧遠遠的看去,能看到裏麵發生了什麽,旋即哈哈大笑!
還真跟侄子說的那樣,這群人就是烏合之眾!
也就是幾分鍾的時間,被五花大綁的樊噲由幾個義軍扛著慢慢靠近李鳳寧的騎兵。
“將軍,將軍,我們投降,都是樊噲蠱惑我們才鬼迷心竅啊!”這些義軍口中高喊,一切都是樊噲的指使,企圖逃過一命。
李鳳寧樂見其成,開始慢慢接收這群烏合之眾,返回大部隊的方向,路上開始審問樊噲!
這都是軍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