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杜如晦的賞識
德高望重？
李寬下意識就聯想到自己，於是點了點頭。
但是，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上官婉兒直接走到杜如晦麵前：“晚輩上官婉兒，懇請杜大人鑒賞我家公子的詩作。”
老實說，杜如晦根本不想摻和這一檔子事兒，隻覺得剛剛許豐的詩詞太差，摻和進去會掉了自己的身份。
隻是，剛剛上官婉兒一個懟兩個的場景也讓杜如晦覺得這個丫頭有點意思，對方求到自己麵前來，真讓一向果斷的杜如晦猶豫了一下。
過了片刻，杜如晦才說道：“丫頭，本來我過來就是有點興趣的，不過，剛剛聽了一首詩，那水準實在是一言難盡，所以，現在我也懶得插手這檔子事兒了。”
說完，杜如晦還看了一眼許豐。
許豐臉色漲紅。
這老東西，你感歎就感歎，看我作甚？
聽到這番話，上官婉兒笑了起來：“剛剛殿下才說千人有前麵，他剛剛還覺得這首詩好呢。”
李寬臉都有些綠了。
你扯老子幹嘛！
杜如晦笑笑，不說話。
上官婉兒又說道：“丫頭早就聽說杜大人乃是大文豪，更是淩煙閣二十四學士之一。以您的眼光，自然能夠一眼看出好壞，我家公子對大人早已心生向往，所以，我鬥膽希望杜大人評判一下公子的詩篇……”
杜如晦常年處於朝堂之上，也是人精。
哪兒聽不出這是上官婉兒有意捧他，但是，人都是愛聽好話的，尤其是這麽一個可愛的丫頭說出來的好話。
他下意識看向沈風，隻見沈風麵色平淡，雖然長相不錯，但是對比起上官婉兒，卻沒有那麽討人喜愛。
杜如晦皺著眉頭：“那你將詩篇拿出來我看看吧。”
沈風哪兒知道杜如晦在想什麽。
他原本打算硬剛許豐來著的，可是上官婉兒那麽主動，他自然不好意思跟她搶風頭。
至於吃虧……
上官婉兒可是鐵血女皇武則天手下的第一紅人，若是沒有兩把刷子，武則天會重用她，唐中宗會把她留在身邊？
就算現在的婉兒還年輕，也不是許豐能對付得了的。
所以，沈風幹脆選擇一個人在旁邊看戲。
果然，上官婉兒一個人就懟的許豐開不了口，更是讓李寬給自己挖了個坑。
兩人心裏都知道不妙。
杜如晦可是正兒八經的淩煙閣二十四學士，妥妥的大儒，哪兒能看不出來兩首詩的好壞。
許豐嘴唇張張合合，想要開口，卻知道自己的地位，開口根本沒用。
目光求救似的望向李寬。
李寬也是著急，可是沒用！
他知道杜如晦的脾氣，比石頭還臭還硬，惹毛他連他父皇李世民都敢懟，比起大噴子魏征也還是不逞多讓。
麵對杜如晦，李寬終究是沒敢上前阻攔上官婉兒。
杜如晦接過上官婉兒手中裱著沈風詩詞的紙張，心中有些不以為意。能夠被李寬認定不如許豐的詩，根本沒有什麽看的必要。
不經意的掃過紙張上的內容，僅僅是第一句，已經讓杜如晦瞪大眼睛，臉上充滿驚訝。
“竟渡深悲千載冤。”
千載冤，何等蒼涼？
第二句“忠魂一去詎能還”。
根本不需要直說，杜如晦腦海中不自覺就響起當年屈原在楚江邊上的情景，竟然不知不覺將自己帶入進去。
幸好，如今的李世民可是個聖君。
這讓杜如晦心裏十分慶幸。
若是他在屈原的位置，恐怕早已失去希望。
在後麵兩句：“國亡身隕今何在，隻留離騷在世間。”
“妙，妙啊！”杜如晦已經忍不住開始鼓掌。
離騷千古絕唱，絕望的時候也給人生出一絲希望，一直撫慰著人們的心靈。
杜如晦有些忍不住了，險些錯過一位大才。
“這，這真的是你家公子寫的？”杜如晦說話都帶著激動。
見杜如晦的樣子，上官婉兒連忙點頭。
“讓他過來……”杜如晦話音未落，又連忙說道，“不不，我親自過去。”
看見杜如晦激動起身，上官婉兒連忙去扶，生怕給老人家摔出個好歹來。
沈風也連忙走上去。
看見沈風本人，年紀輕輕，相貌堂堂，這麽好的詩詞被二皇子汙蔑也不爭辯，寵辱不驚。
“甚好！甚好！”杜如晦越看越滿意。
旁邊的李寬看不下去了。
杜如晦這樣子，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偏袒許豐？
畢竟是皇家子弟，李寬還是要點臉麵的，此時哪怕許豐輸了，他也不能丟臉。
“杜大人……”
李寬剛剛開口，杜如晦一眼直接瞪過去：“好你個二皇子殿下，若不是因為你，險些與大才失之交臂！”
李寬吐血。
如果不是他，杜如晦根本不會來這兒。
不過，杜如晦畢竟是李世民身邊的紅人，李寬這個庶出皇子根本不敢得罪，他連忙道歉：“杜大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才疏學淺，看不出來沈公子這樣的大才。”
此話一出，許豐變色。
旁邊觀看的眾人也臉色異樣。
二皇子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什麽意思？
不是代表沈風已經勝出了嗎？
許豐忍不住出口：“二皇子殿下……”
誰知道，李寬竟然直接嗬斥他：“閉嘴。”
許豐被一聲嗬斥嚇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許家也算名門貴胄，就連李世民平時也得給許家幾分薄麵，而李寬一個庶出皇子竟然敢當眾嗬斥他，更可氣的是，此人明顯不願意幫他！
一想到輸掉自己匯豐酒樓的下場，許豐的臉色更加白了幾分。
沈風看著這一幕，心中覺得好笑，眼下許豐敗局已定，他隻需要去接收匯豐酒樓就好。
不過，眼下還需要處理一下杜如晦。
杜如晦身為千古名相，沈風以前也是崇拜的緊，眼下看見真人，當即說道：“小子沈風，見過杜大人。”
杜如晦心中激動。
他雖然是文臣，但是，比起官場，更愛舞文弄墨。
杜如晦的書法在長安可是一絕，同樣愛好詩詞，如今見到一個如此有潛力的年輕人，怎麽能不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