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變臉大師
其實,淩昊是有一個解決辦法的。
判高天雲勝,然後自己替秦老漢出錢賠給高天雲。
這樣既完成了任務,又讓秦老漢孫女免遭毒手。
不過,這個想法剛剛冒出,就被淩昊自己否定了。
這次自己出了錢,讓其他百姓知道了,每個都找自己幫忙,難道都能替他們出了?
淩昊是個好人,但不是個濫好人。
更何況讓他自己出錢賠給高天雲這種人,比吃了蒼蠅還惡心。
淩昊思來想去,突然秦老漢說過的一句話鑽進了他的腦子裏,瞬間他心中一拍大腿,心中浮現出一個計劃。
思考了一會,淩昊確定大概率計劃能行,於是當即在公堂上宣布。
“此案案情複雜,本官需要後堂商議一下,一炷香之後再審。”
說完,招呼了一下展昭和陳師爺,徑直往後堂走去。
展昭和陳師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淩昊突然退堂,這是要幹嘛?
二人一頭霧水的跟著走進了後堂。
留下公堂上一群人一臉懵逼的大眼瞪小眼。
一個鐵砂幫弟子小聲問高天雲:
“師兄,這什麽情況?”
高天雲突然冷笑一聲:
“哈哈,我還以為這縣令真變了呢,果然還是傳言的那樣,猶豫不決沒有主見。”
“想必他是怕了我們鐵砂幫,不然的話怎麽不敢判我們敗呢!”
“這會,估計正哭著跟那老師爺商量怎麽下台呢,哈哈哈哈!”
鐵砂幫眾弟子聞言,也是一陣哄笑。
“師兄說的有理啊,這縣令要真是個硬骨頭,還要商量什麽,早就判我們輸了。”
“原來開始那麽硬氣是裝的啊,哈哈哈哈!”
…
縣衙後堂,三人相對而視。
陳伯率先發問:
“小主人,為何突然退堂啊?”
展昭語氣微怒的問道:
“對啊,這麽簡單的案子還要商量什麽?明顯鐵砂幫那群人欺男霸女,直接判他們敗就行了!”
淩昊淡淡的說道:
“不,我打算判他們勝。”
“為什麽!”
展昭一聽,瞬間忍不住了,。
淩昊微笑的解釋道:
“判案要講證據的,你怎麽能證明他們欺男霸女了?”
展昭氣的發抖,右手不自覺的握住了劍柄。
淩昊看他好像要拔劍把自己砍了,連忙收起玩笑的表情,認真的說道:
“展捕頭,你別急啊!聽我說完。”
不顧展昭憤怒的眼神,淩昊湊近二人小聲的說道:
“我有個計劃,需要展捕頭你配合一下。我先判高天雲勝,到時咱們這樣...這樣...再這樣...”
展昭聽著淩昊的計劃,臉上的憤怒漸漸消失了,變成一臉的狐疑。
他看著眼前這個認識數年的年輕人,突然覺得有些陌生,心中暗想:
“沒看出來啊,這家夥這麽陰險啊!”
陳伯也在旁邊聽完了計劃,可他卻是一臉擔憂:
“小主人,這麽做,咱們和鐵砂幫可就徹底撕破臉了啊!”
淩昊還沒說話,展昭搶先說道:
“怕什麽!他鐵砂幫的幫主也不過是個剛入一流的武者。有我在,定護得二位周全!”
展昭對淩昊的態度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
淩昊微微一笑。
“遲早會撕破臉的,這些年鐵砂幫搶了我縣衙這麽多產業。這次隻是先收點利息而已。”
…
一炷香之後,淩昊麵色糾結的回到了縣衙公堂。
隻見他猶豫片刻,從縣令座位上走下公堂上,來到高天雲身邊。
高天雲看他向自己走來,一臉戒備的問道:
“你要幹什麽?”
淩昊突然點頭哈腰的一臉尬笑,說道:
“嘿嘿,高公子,您是鐵砂幫幫主萬鐵山的首席大弟子對吧!”
“恕在下眼拙,之前沒認出您來,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嘿嘿!”
高天雲愣了一下,這縣令變臉的功夫真是高超。
一炷香之前的還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這會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不過,片刻他就想明白了怎麽回事:
看來,之前這縣令以為我隻是個鐵砂幫的普通弟子,沒把我放在眼裏。肯定是那個老師爺認出我提醒他,他怕了。
隨後,他一臉不屑,嘲諷的說道:
“哼,淩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在下區區鐵砂幫首席弟子剛才可被你的威風嚇得不輕呢!”
淩昊聞言,尬笑的更厲害了。
“哎呦,您這是說的是什麽話呀。在下今早剛起床,眼屎糊住了眼,沒認出來您。”
“幸虧師爺提醒了在下,我也納悶呢,您這等玉樹淩風的少俠不可能是個無名之輩呀。”
還不等高天雲發話,淩昊接著說道:
“展捕頭,高公子站了半天了,還不快快把本縣令的大座搬下來,給高公子看座!”
展昭得令,還真屁顛屁顛的把縣令的高背椅搬到了高天雲麵前。
這展昭也是個變臉高手。
之前看高天雲的眼神就像要吃了他一樣,這會臉上笑的比花還燦爛,就不知道為什麽,笑的有些僵硬。
高天雲被淩昊這一頓操作搞的有些懵。
什麽情況?縣令大座都讓出來了?
不過他看著眼前媚笑的二人,還是心安理得的坐了上去。
淩昊站在一旁也沒閑著,把鐵砂幫好一頓誇。
高天雲微笑的閉著眼睛,坐在縣令椅上,翹著二郎腿,聽的十分舒服。
不禁感慨這縣令肚子裏還真是有些墨水的,誇人的詞他以前都沒聽說過。
說什麽鐵砂幫乃是天下有名的大幫派,他對幫主萬鐵山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什麽什麽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又說什麽高天雲玉樹淩風,翩翩君子,簡直是清河嶽不群!
這嶽不群高天雲也知道,大明國華山派掌門,人人都誇他是個君子。
他現在對淩昊一點怨氣都沒有了,這家夥太會誇人了!
最後,淩昊終於說出了他的目的。
“高公子,您看這案子這麽判行不。您也沒受什麽傷,這醫藥費就別讓他賠了。咱就把衣服錢拿回來就算了行不?”
聽到這,高天雲眉頭一皺,但立刻又鬆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淩昊這頓馬屁高天雲十分受用,突然就不好拒絕他了。
“看在淩大人的麵子上,這醫藥費就不要了,不過我這可是名貴衣服,花了50兩銀子買的,這個錢一分也不能少!”
而且對麵那老頭一碗豆漿才2文錢,把他榨了賣油也賠不起50兩銀子!
淩昊一聽,賠笑著說道:
“那是那是,這等賤民髒了高公子衣服,著實可恨!高公子打得好!”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麽,問道:
“哦,對了高公子,要不要本官派人把他的攤子砸了,給您出出氣?”
高天雲微笑著擺擺手。
“不用勞煩大人了。”
淩昊一楞。
“哦,為什麽?”
這時,身後一群鐵砂幫門人看到縣令對他們點頭哈腰的樣子,內心膨脹至極。
一個弟子大聲叫到:
“哪裏還輪得到你?那老頭的攤子早被我們砸了!”
“對,砸了個稀巴爛哈哈哈哈!”
甚至有個弟子飄的沒邊了,對著公堂外的圍觀群眾高聲說道:
“誰敢跟我們鐵砂幫作對!那老頭就是你們的下場!”
淩昊微笑的問高天雲:
“真的不用在下幫忙嗎?高公子真的已經把他攤子砸了嗎?”
高天雲不耐煩的擺擺手:
“不用了,早砸了。”
淩昊笑的更開心了。
“真砸了?那就好,那就好...”
轉身回到公堂桌前,“啪”地一拍驚堂木。
“全體肅靜!本官現在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