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惡人先告狀！兩難的抉擇
“所以，你是說這老漢在菜市擺攤賣豆漿，你去喝豆漿。結果這老漢把豆漿撒在了你的衣服上。”
“你讓他賠錢，他不肯，還動手打你。”
“然後，你就告到我這，讓他賠你的衣服還有醫藥費是嗎？”
淩昊聽完了高天雲的講述，總結了一下。
高天雲冷笑一聲，點了點頭，說道：
“正是如此！請大人為我做主”
“一派胡言！”
淩昊心中一聲大吼，但忍住了沒有說出來。
對麵的老漢看著得六十了，而且都傷的快站不住了，還得人扶著。
再看這高天雲，五大三粗，一臉橫肉的樣子，這老漢怎麽可能敢動手打他！
盡管覺得他在胡說，但判案得講證據，不能靠猜測。
淩昊接著問道：
“你可有人證？”
“有，在下的師弟們當時都在場，他們都看到了。”
高天雲指了指身後那群鐵砂幫的弟子。
這麽一說淩昊更來氣了。
你這群師弟都在，那老漢更不可能先動手了！
不再理會高天雲，他轉頭看向扶著胸口咳嗽的老漢，輕聲說道：
“老伯，你說說，當時怎麽回事。”
老漢聽到淩昊溫柔的聲音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跪下，激動的說道：
“大人，你得替小民做主啊大人！咳咳…”
旁邊的俊俏少女聽到老漢咳嗽，眼淚又忍不住的流出來，低聲心疼的喊了一聲爺爺。
淩昊看這場麵，麵色一沉
“老伯，別急，你有什麽冤情，本官定為你做主。”
老漢聞言，連忙說道：
“大人，小人今早和孫女在菜市擺攤，這幾位公子來我這攤子喝豆漿。我這孫女端豆漿時，不小心灑在這位公子衣服上了。”
老人指著鐵砂幫門人，語氣卑微的說道。
“然後，這位公子就抓住我孫女的手不放，讓她賠錢。我上前給他們道歉賠禮，沒想到這位公子直接一拳打在我胸口，打的我吐血，他們還把我的攤子砸了！嗚嗚…”
說著說著，六十歲的老人竟然哭了出來。
看到老漢和他孫女這般哭啼的模樣，再看高天雲一夥趾高氣昂囂張的態度。
淩昊差不多已經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又是一出仗勢欺人的老戲碼。
雖然如此，淩昊還是照例問了一句。
“可有人證。”
淩昊照例問了一句。
老漢急忙說：
“有，當時街坊四鄰都看到了，我孫女也看到了！”
聽到老漢這句話，高天雲突然插嘴說道：
“淩大人，這女子是他孫女，她作證說的話豈能算數！”
“閉嘴！”
淩昊一聲大喝，猛地一拍驚堂木。
“本官沒問你話，誰準你張嘴的！”
“他孫女作證不算，那你師弟們作證就能算了嗎？！”
高天雲被嗆的說不出話，他咬了咬牙，隻能在心中安安咒罵：
“沒牙的老虎也敢吼？哪來的底氣！”
看到高天雲乖乖閉了嘴，淩昊很滿意。
麵對這種人，越是軟弱他們就越得寸進尺。
再次看向老漢問道：“人證何在？”
老漢指了指公堂外的圍觀群眾，說道：“大人，就在外麵。”
淩昊點了點頭：“人證上堂！”
聽到這話，高天雲突然一下急了。
本來他以為，隻要鐵砂幫的招牌一亮，這無能縣令就得乖乖的判他勝訴。
到時，全城百姓知道這麽荒唐的案子鐵砂幫都能贏，幫派的聲勢將會大漲！
可現在。
不知道這縣令是不是吃了豹子膽，跟變了個人似的，竟然敢跟鐵砂幫對著幹！
老漢的人證要是上來了，自己又沒有有力的證據，看這縣令的樣子必然要判他輸。
這情況跟他預想的不一樣啊，這怎麽能行！不能讓人證上堂！
想到這裏，高天雲轉頭滿眼凶光的看向公堂外的人群，從左掃到右，再從右掃到左。
他身後的鐵砂幫弟子也看明白了師兄的意思，齊齊轉身效仿高天雲。
鐵砂幫弟子都是習武之人，人高馬大，身上自然有一股狠厲之氣。再加上整齊劃一的黑色勁裝，確實有點威懾力。
公堂外，一個中年男人聽到淩昊要傳老漢的人證，正準備走出人群，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在拉扯他的衣服。
回頭一看，正是自己家裏那婆娘。
男人不解的問道：“你幹什麽？”
婦人小聲對她丈夫說道：“別上去了”
一邊說，一邊給了丈夫一個眼神。
丈夫順著家裏婆娘的眼神看去，發現高天雲一夥人正冷笑的看著自己。
突然，他的心裏就是一驚！
這鐵砂幫橫行清河縣，門下幫眾上千人，哪裏是他這個菜市小攤販能惹的起的。
曾經有小販得罪了鐵砂幫的弟子，當場就被打斷了腿。
有個農戶的閨女長的好看，被鐵砂幫弟子看到了，第二天這姑娘全家就在家中上吊了。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自己要是上去作證，恐怕第二天自己的攤子被砸都是輕的。
可是...男人又看向另一邊跪地哭泣的老漢...
秦老漢跟他同在菜市擺攤，十幾年的交情了。老漢著實可憐，兒子兒媳都被土匪殺了，全靠他一人早起賣豆漿，才把孫女和小孫子拉扯大。
中年男人心中好一番糾結掙紮，到底要不要上去...
身後的衣服這時又被拉了拉，男人家的婆娘無聲的搖了搖頭。
想到家中的兩個孩子，男人做了決定。
算了，鐵砂幫人多勢眾，縣令又無能。出來作證恐怕縣令也保不住他。
於是，夫妻二人悄悄離開了縣衙。
公堂上陷入了一片寂靜...
高天雲看到證人退縮了，高興的笑了笑，他對鐵砂幫的威名十分滿意。
可清河縣衙的三人臉色就不好看了。
公堂之上，威脅證人，簡直不把清河縣令放在眼裏。
陳老師爺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想的比較遠：
看來這清河縣令易主是必然的事了。我一把老骨頭無所謂，可是小主人到時該怎麽辦呐...
展昭看到鐵砂幫弟子的行徑，臉被氣的微微泛紅，手中的巨闕劍握的緊緊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出鞘！
眼前鐵砂幫這幾個人，也就帶頭的武功高點，但也就是個三流高手。在他劍下，頂多三招就能取他項上人頭！
可下一秒，展昭卻鬆開了劍，轉頭看向淩昊，他想看看這縣令到底還值不值得他效忠。
這窩囊日子已經受夠了。
如果今天淩昊的判罰不能讓他服氣，他就殺了這幾個鐵砂幫弟子，永遠離開清河縣！
展昭望向淩昊，可卻發現他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
淩昊此刻正忙著跟係統交流，因為他剛剛收到了一則係統警告。
公堂上的情況，淩昊都已經收在眼底。
指望證人出席是不可能了，清河縣百姓已經被鐵砂幫嚇怕了。
既然如此，淩昊決定直接使用自己的縣令權威，判高天雲敗訴，並且賠償老漢醫藥費。
正當他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係統發出了警告
“叮，宿主第一次判案，特此警告，請公正判案，否則將失去獎勵！”
淩昊有些惱怒，心中對係統怒吼道：“我這不夠公正嗎！事實真相不是明擺著的嗎！這麽判不對嗎！”
沒想到係統還真給了回應：
“證據不足！”
淩昊一下泄了氣，他瞬間明白了係統要求的“公正”判罰是什麽意思。
不是他想怎麽判就怎麽判，更不是他以為真相是什麽就是什麽。
公正是要講證據的。
“那我改判高天雲敗訴，當事雙方鬥毆自行承擔責任，各回各家。總行了吧？！”
“叮，宿主第一次判案，特此警告。請公正判罰，否則將失去獎勵！”
“叮，警告提示已用完。”
一連串的係統音讓淩昊有些懵。
為什麽這麽判還不算公正？
他再次打開係統，查看起之前的係統任務，瞬間明白了。
【報案者：鐵砂幫高天雲】
【訴求：鐵砂幫弟子高天雲狀告擺攤老漢，要求賠償衣服以及醫藥費。請宿主公正判罰。】
問題出在高天雲的訴求上。
他不僅要求醫藥費，還要秦老漢賠償他的衣服！
歐打一事，因為雙方都沒證據，所以判自行承擔責任沒問題。
但秦老漢孫女把豆漿灑在高天雲衣服上這事，雙方都承認了。
所以秦老漢確實得賠高天雲衣服的損失。
高天雲的目的是什麽，淩昊其實早就從他看秦老漢孫女的眼神了猜出來了。
如果真是如他所說，他的衣服上等蠶絲織成，那秦老漢絕對是賠不起的。
賠不起，到時高天雲肯定會威逼秦老漢拿他孫女還債。
淩昊臉色冰冷，如今他麵臨一個兩難的局麵。
昧著良心判高天雲勝，任務完成。但是秦老漢孫女就要遭毒手。
判高天雲敗，自己就得失去任務獎勵。
到底，該怎麽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