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前因

皇宮,紫靈公主依然在沉睡,太後坐在她的床邊歎了口氣,這姑娘的狀態倒已經適合換魂,但皇帝要怎麽辦?即使換了紫靈的魂,也左右不了皇帝的江山。

太後派出數人查找到底是誰帶走了皇帝,無果。最後她不得不向長老坦白,說皇帝在地宮中被人偷走了。

“你說左右靈使帶走了幻歌?”披著白色鬥篷的長老皺眉,“我為什麽沒有得到這個消息?”

“啊?”太後詫異,“會不會,他們已經去了天幕山?”

“你是說他們未經我同意,私自回了天幕山?”

太後一臉震驚,這中間似乎有哪裏不對,“但,靈使是可以單獨行動的呀。”

“混賬!”長老氣憤地一甩袖子,“我現在不想跟你糾結這些,他們是可以單獨行動,但我是長老,無論哪裏的規矩,一起行動時有任何舉動都得知會最高指揮人,你是第一天加入嗎?”

“不是……”太後急了,“我是想說,萬一他們遇到了什麽特殊情況……”

“最大的可能,是幻歌已經不在他們手上了,而最糟糕的結果,是他們反被幻歌抓獲,皇帝也到了幻歌手中。”長老顯然不打算再理眼前這個腦子有問題的人。

“不能吧!”太後一聽臉色蒼白,“幻歌手無縛雞之力,怎麽可能從靈使手裏逃脫?”

“你別忘了他請來皇城的那些人。”

“那些人我都派人盯著,最近並無異動啊。”

“總之,我們有理由相信,幻歌已經從靈使的手上逃了,皇帝也被他救了出去。此事非同小可,需馬上稟報陛下。”

“可是……”太後依然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白長老,萬一事情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消息傳回去豈不讓陛下白白鬧心,不如待我們查清楚後……”

“待你查清,陛下的大業也就完了!”白長老瞪了她一眼,“你繼續追查皇帝的下落,幻歌那邊,我去對付。”說著一個閃身,消失無影。

太後憤憤,明明一切都在掌控中,偏偏幻歌一回來就出意外,她當初還信誓旦旦保證千機變之前事情都能辦妥。幻歌也就腦袋好使點,明明不會武,到底是怎麽出手的?

“娘娘,大喜啊!”大太監陳喜突然急火火地衝了進來,“太後娘娘,皇上來請安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地上,顯然激動得不行。

“你說什麽?!”太後轟地站了起來,覺得腦子有點暈,“你說誰來了?!”

“皇上啊!”陳喜繼續擦眼淚,“真是老天保佑,皇上他病好了啊!”

太後搖搖欲墜,也沒有管陳喜繼續在地上幹嚎,腦子裏一片空白。

“母後近來可好?”皇帝就那麽明晃晃地出現在她麵前,一臉笑意,詫異地看地上的陳喜,“老陳你這是怎麽了?”

“奴才實在是高興壞了,剛才還在跟太後娘娘感歎,聖上乃龍子,果然得蒼天護佑,病那麽重都這麽快好……您不知道,娘娘之前可擔心了。”陳喜有些語無倫次。

“是嗎?”皇帝輕笑,輕言細語,“勞母後掛心,是兒子不孝,現在好了,朕又可以好好侍奉母後了。”

太後努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緩了緩神,“皇兒無事就好,哀家日夜誦經祈禱,就盼著皇兒能早日醒來,如今可好了……”太後哽咽著喘不過氣,一口氣憋得生生暈了過去。

“母後!”皇帝衝陳喜使了個眼色,陳喜慌忙上前扶住,“娘娘您沒事兒吧?娘娘?娘娘!”

“得,她暈過去了。”皇帝衝門口說,幻歌和寒野唐少淩走了進來,寒野邊走邊說,“別說,少淩的藥還真管用。”

“還有兩天就是月圓夜了,太後這裏,那個什麽長老肯定會一直跟她聯絡,我們要不要找個人來易容?”唐少淩看幻歌。

“沒有太信得過的人,我的意見,那個什麽長老……”幻歌看了看寒野,笑得莫測高深。

“明白了。”寒野皺眉,退了退,他實在不想站在幻歌的身邊,壓力太大,他還老笑。

唐少淩顯然沒有那麽多想法,他湊到幻歌麵前,“到時候抓到人,能分我一兩個不?”

“試藥?”幻歌挑眉。

“太殘忍。”寒野鄙視。

“那你還用我的藥?”

“可以,朕答應你。”皇帝倒沒有絲毫遲疑,“反正他們都是反賊。”

“你知道是誰?”幻歌第二次問。

皇帝知道糊弄不過去,幽幽歎了口氣,“其實當年的帝位之爭,我並沒想害自己的兄弟喪命……”

“這個我倒相信。”幻歌說:“你一向羨慕普通人家的兄弟情深。”否則也不會自小把他當親兄弟。

“我們兄弟幾個,二哥早夭,除了兩個小的不懂事,老大老四自相殘殺,唯有三哥,當初他敗北,我放過了他……”

“什麽?你說你放過了他?但不是昭告天下三皇子薨了嗎?”幻歌驚訝。

“是,但我隻是將他送往了極北。”

“北邊,天幕山?”寒野恍然,和唐少淩對視一眼。兩個人都覺得有些惴惴不安,這可是皇家秘史,他們根本不想聽,但皇帝和幻歌在說之前又沒有叫他倆出去,這下責任重大,隻怕承擔不起。

“也許吧,三哥一向心高氣傲。”

心高氣傲你還放過他?另外三人實在不解,皇帝到底想幹什麽?兄弟情深也得先保住命再說。身在皇家本就無情,怎麽能有菩薩心腸?

“你該不會是覺得無聊,所以放過他,想等他東山再起再跟你鬥一局?”幻歌可是對他了若指掌,他是閑不下來的性子,對縱橫江湖尤其感興趣,巴不得有人謀了他的位,他好逍遙自在去。

“哪有?”皇帝訕訕,“我是真的不想兄弟相殘。”他歎了口氣,“就好像太後,不說現在這個換了魂的。以前那個,可是三哥的親生母親,我依然尊她為太後,日日請安。我的確羨慕民間百姓的父慈子孝,因為身在皇家這些情感尤其稀少,才顯得珍貴。”

“那你知道是他後,有什麽想法?”幻歌問。

“當然,對於這一天,我也是有心理準備的。”

三人無語,說了半天他還是一直等著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