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盯梢

下一次午夜班車會在什麽時候開?顧川凝眉想了會:“這一次出現,B市的時間是?”他當時沒有注意這個問題,至少當時眼裏心裏想的都是許鳶。他把錄像切換到進入B市以後,留心觀察一切可能發現時間的地方。

那一天他們看電影去了,看的是一部青春片。許鳶把畫麵直接切換到電影院。大大的海報上寫著――10月30日傾情巨獻。

10月30日,也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唯一的信息就是,10月30號是月底。難道月底就要殺二十幾個人?而且午夜班車不一定會再出現了,因為當時設計遊戲時規定有一個玩家進去,就會進入午夜班車裏,沒有理由可言。故事在班車內部發生。可是現在係統越來越智能化,似乎一定要玩家找到班車出現的理由,找出屍體的來源。

“或許是因為係統有這個要求,所以班車才出現。那麽班車不再出現的概率很小。雖然不知道10月30日有什麽特別的,但下一次出現說不定會在11月30號。”許鳶分析道,“最遲應該也就是那一天了吧?可不可以調整一下係統的時間,快進什麽的?”

“如果玩家進入遊戲,係統還能感應。那遊戲一定會有感覺。所以調整時間比修複係統漏洞的難度小很多。”顧川笑了笑,“你果然聰明。小曼,你去吩咐他們去調整一下,密切關注班車出現的時間。”

“好的,先生。”小曼點頭示意,爾後出去了。房間裏又剩下顧川和許鳶兩個人。許鳶一時間害羞,托著自己肉肉的小臉:“那這幾天我們幹什麽?”

顧川瞟了她一眼,突然捏住她臉上的肉,往邊上拉。許鳶嘴巴都被拉到一邊,含糊不清道:“腫(怎)麽了?”

顧川笑了:“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發燒感冒的事情了。上樓休息吧。”

許鳶仍自迷糊,顧川已經起身,順帶著和抱孩子一樣抱著她,輕輕道:“走吧。”許鳶就這麽迷迷糊糊被他抱上樓。她承認自己是個很貪吃的人,體重應該不輕吧?也不知道顧川怎麽就這麽喜歡抱她。

許鳶被抱到一間布置極為複古的房間。雕花的窗扉,古色古香的屏風,還有牆上寫意的山水,和端正的毛筆字。隨便一件裝飾,都好像有一段長長的曆史。唯一能夠證明主人公是個現代人的,是這一張柔軟簡潔的床鋪。顧川把她輕輕放到了**,此刻她仰麵躺著麵對他了。男人頎長的身體無處不散發著荷爾蒙的味道。

很誘人的香味,很撩人的氣息。

顧川俯下/身體,靜靜地看著她。他的手不老實地慢慢順著她的肘部滑到腕骨,把她呈上身“山”字型壓著。“許鳶……”他的聲音似呢喃,似夢囈,軟如一灘流向她的水。許鳶承認現在的她對顧川毫無招架之力,假如他要對她做什麽,她絲毫不介意。

顧川慢慢地壓下來,那溫軟的唇好像初春最嬌嫩的花朵。他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近乎反光,幹淨得找不到瑕疵。這樣一個好的男人,此刻想把她占為己有。許鳶忍不住閉上眼睛,感覺到他的氣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突然一聲輕輕的笑打破了這份沉寂。許鳶睜開眼,顧川本要吻她嘴唇的,卻隻是點了一點她的額頭,柔聲道:“好了,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就睡這裏吧,我好照顧你。”

原來是戲弄她呢,許鳶的臉立刻燒起來了。她鬱悶地小聲嘟囔:“如果我的高燒持續不褪,就怪你。”他明明知道她發燒,偏偏還要一次又一次點燃她的身體。顧川似乎很受用,又吻了吻她的眼睛。

“怪我吧。”他的手慢慢鬆開,蹲下給她解鞋帶。許鳶此刻就躺在**,對他的舉動毫不反抗。她想自己徹徹底底輸了,他想怎樣便怎樣吧。無論怎樣都好。

顧川脫了她的鞋子,替她揉了揉踝骨,然後把她往**推。等到許鳶整個兒被推到**,他自己也爬上來,與她並排睡著。他以手支頜,替她把被子蓋上。

“等你睡著了,我去給你買藥。”

許鳶此刻已經如墜雲裏霧裏,還不是任由他“胡作非為”。許鳶閉上眼,顧川便打開一旁的美人蕉留聲機。悠揚的巴赫從留聲機裏緩緩流淌,顧川輕輕道:“睡吧,許鳶。”

他的話好似有魔力一般,許鳶當真就睡了。一覺醒來,發現顧川還在自己的身邊,隻是換了一身衣服。幹淨的白襯衫和西服褲,別出心裁的袖口領口設計,讓衣服既不花裏胡哨又頗具個性。怎麽穿都對。

顧川笑了:”怎麽一醒來就看著我?”

“好看。”許鳶毫不害臊地說。

顧川彈了彈她額頭:“起來吃飯了。”他扶她起來,補充道:“我以為你的睡相會很難看,沒想到是我錯了。”

他說得許鳶一陣惡寒。什麽怪癖居然喜歡偷看她睡覺,這讓她以後還怎麽好意思在他麵前熟睡。簡單吃過早飯,小曼的電話打了過來。

“先生,11月份內沒有可疑的班車開過來。這樁殺人案也因為罪犯逃跑不了了之,屍體也在11月份不翼而飛。我們把時間調到12月底,看到一輛可疑的班車出現在盤山公路附近。先生,你們是否現在就過去?”

許鳶三兩口吞下麵包,含糊道:“去,去去去。”她著急著起身結果被噎住,顧川不得不把牛奶遞給她,等她喝完牛奶順口氣,才回複道:“嗯,事不宜遲,我和許鳶現在就過去。”

許鳶好容易順了口氣,臉上潮紅沒有褪散。顧川放下手機,瞥了她一眼,嘴角一絲淡淡的笑:“你啊。”他起身,揉了揉她的頭發:“走吧。”

顧川前腳出門,許鳶後腳跟上去。看來那些恩匹希一個個都成了精了,知道該怎麽規避責任,怎麽樣誘導玩家。他們兩個險些著了道。

不……是已經著了道啊。

顧川把外套穿上,突然想起什麽,回到房間把櫃子裏的衣服一字排開。然後扒拉出一件雪白的毛衣,給許鳶兜頭套進去。

“唔,幹什麽?”許鳶莫名其妙,現在外麵才十月,怎麽也不需要穿這麽厚。顧川沒回答,又把自己非常家居的黑色披風給許鳶穿上,然後替她係了一條白色的圍巾。

“顧川……”許鳶被塞進那麽多厚厚的衣服,一邊冒汗一邊嘟囔,“你想把我熱死?”

顧川替她理了理頭發,笑了:“你可不要忘了,進入遊戲就是十二月份。你高燒剛剛褪,我不能讓你在裏麵再受寒。乖,聽話。”

一句聽話酥得許鳶差點沒了骨頭。她低頭看了看,顧川可真是個溫暖的男人,連圍巾都係得很不一樣。“顧川,”許鳶定定地看著他,“你真好。”

“傻瓜。”顧川刮了刮她的鼻尖,“走吧。”

他隨意給自己罩了一件長長的黑色風衣,長腿一邁又跑到她前頭去了。許鳶對他給自己換衣服的速度表示驚訝。沒想到一個穿衣服如此有品位的男人原來對這種事情根本不在意。

他似乎……穿得暖就行。至少現在的自己已經被他塞進了一個非常熱的球球裏,偏偏他隨便選的衣服不僅合身還漂亮。

眼見顧川走了,許鳶急急跟上去。她幾次想抓住顧川的手,幾次抓不到。顧川突然頓住步子,一把拉過她,與她十指緊扣。

“走吧。”顧川溫柔道。

“嗯。”許鳶沒有哪一次進遊戲進得這麽開心。也許以前都是一個人,現在不是了。眼前這個男人讓她恨不能貼上去,久久依賴他。

顧川和許鳶來到遊戲入口,一閃身進入遊戲。十二月的寒風迎麵刮來,刮過冬天的草,冰冷的土地,一下子刮得許鳶的臉有些木。

她此刻終於覺得,顧川實在有先見之明。還沒邁步,天上突然飄下雪來。顧川回頭,發現白點點落到了她頭發上,立刻蓋上她的帽子,讓她隻露出小小的一張臉。

確保許鳶舒服了,他才覺得安心。別的也無所謂,隻是得找個地方躲起來。等班車過來,偷偷地把司機揪出來問話。

這一次沒有什麽瘮人的哀樂,那輛班車就開出來了。許鳶想出去,顧川攔住她:“等車子停下來。遊戲還是遊戲,如果不半路拋錨,我們的任務是不會出現的。”

他言之有理,許鳶隻好跟著顧川暗中行動,一點點接近班車。果然,他們走到中途的時候,班車停了下來。許鳶壓低聲音:

“我們得躲在雪中等吧,等那個司機自己忍不住下來修車。”

顧川點頭:“嗯。”

也真難為他們。此刻天上落雪紛紛,那滿懷心事的司機又在想方設法地躲避著他們的追捕。不知道如果沒有人出來打擾他,他要藏在屍體堆裏多久才會出來。

“哈,”許鳶吐了一口氣,搓搓手,顧川突然抱住她,一下子壓實了她身上的衣服。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這樣我們都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