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北齊山,到了

曠古城,炎古王朝北部最大的一座城市,這裏是王朝的邊界,北部民風彪悍比其他的地區更加崇尚武道修煉,所以在這裏一不小心死掉也是常有發生的事情。

城主府的人對這類事件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觸及到他們的利益根本,他們也樂得清閑不加管束,正是如此,這裏的盜賊土匪更是猖獗之至,但當戰爭爆發時這些盜匪都會和士兵一塊去戰場拚殺,在他們的價值觀念裏沒有國家的概念,他們隻有堅守自己的地盤保證自己的利益不被侵犯,這也是北地民風的重要特征。

曠古城是炎古王朝的邊界,曠古城往北是一片原始森林,原始森林後便是接鄰炎古王朝實力強大的雷帝國。

玄天大陸的東州大荒上林立許許多多的國家,常年戰亂殺戮無數,小國尋求大國的庇護,大國之間相互碾壓蠶食對方的國土,其中炎古王朝和雷帝國便是大國中的佼佼者,兩國原本相距甚遠,但是中間的小國家都相繼被雙方蠶食,最後兩國之間隻留下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做緩衝地帶。

雖然有緩衝地帶做屏障,但兩個國家也時長發生摩擦,一年間大大小小的戰役打了不下百餘場,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多以試探為主。

譚歌和聶暢兒兩人在客棧裏吃過早飯,在集市上買了一份曠古城的地圖後便出發了。

出了城門兩人往北齊山趕去,此時已是深秋,北風呼嘯而過路上行人漸少,聶暢兒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身上的披風亦是粟紅色,披風與駿馬得顯宜章兩相輝映將少女襯托的猶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花般嬌豔。

她雙目緊盯著前方那裹在黑袍中的少年,少年身體單薄,乍一看仿若全身都縮在袍子中一般,像是怕冷少年一隻手緊緊的將迎風舞動的袍子抓住,另隻手抓住韁繩,那馬兒也不太聽話,時不時的抖動著身體折騰,少年謄不出手抓緊韁繩穩定平衡,險些從馬上掉了下來,頗有些狼狽。

少女在後麵看到這一幕,抿嘴直笑,像是想到了什麽,少女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不過這笑中帶了些許的羞澀,臉上的紅暈也愈加的明顯了起來,像是下定了決心,她一聲輕喝,揮鞭策馬加快了速度趕到了譚歌的側麵與他並列駕馬。

“譚歌哥!我們兩個騎一匹馬吧,這風太大我一邊緊袍子一邊駕馬好不方便,好冷啊……”聶暢兒一邊說著一邊縮了縮小腦袋,恨不得全身都縮在身後寬厚的披風中。

譚歌此時的雙手已經抓住韁繩努力的在穩定平衡,心中卻在想著那個奸商還說這馬乖巧異常,等回到城裏再去找他算賬!

寒風趁機一股腦的全部鑽進他的袍子中,大袍子在空中鼓動著飛舞,他凍的臉上表情都變了,齜牙咧嘴的看上去好不滑稽,聽到聶暢兒的話,他先是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當聽到聶暢兒說到好冷啊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好……好啊!”他結結巴巴的說著,在心中卻是有些糾結,先前和暢兒共乘一騎是為了逃難,現在兩人又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共乘一騎難免會有些肢體接觸,這讓他有種占了少女便宜的錯覺,不過暢兒既然說她冷,那也顧不得許多了,在他心中聶暢兒有個特殊的位置,當然舍不得她受凍當即便答應下來。

“不過這個畜生好不聽話,我們還是騎你的那匹馬吧!”譚歌遲疑了一會,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的那匹毫不安分的黑馬。

聶暢兒笑著點點頭立即拉住韁繩讓馬兒停住,譚歌下馬後向著聶暢兒走去翻身上馬。

嬌軀入懷溫潤似火,感受著懷裏的溫暖譚歌的呼吸也變的有些沉重,雖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和聶暢兒這麽親密的接觸,但他的心中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麵皮也沒有出息的紅了起來。

“駕!”譚歌一聲大喝,雙腳猛地蹬了**的駿馬以此來掩飾尷尬。

聶暢兒在他的懷裏,緊縮在他寬厚的大袍子裏用手拉住袍子的邊緣,隻將一隻乖巧的腦袋露出來,眯著眼睛看著被甩在身後的景象,這樣果然溫暖了許多!她在心裏想著。

抬頭看著這張麵孔,秀氣而不失堅毅,在一次次困難中他都陪在自己的身邊,哪怕是自己的寒毒爆發他也把自己緊緊的摟在懷裏,從來不擔心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寒毒的侵襲,他真的好傻,自己不過是救了他一次,他卻一次又一次的為了自己去犯險,真是……傻的可愛!

譚歌低頭,發現懷裏的少女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看,臉上又是一熱,好奇道:“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麽?”說著用手在臉上使勁的蹭了蹭。

聶暢兒嘻嘻一笑:“沒有,臉上沒有東西。”

“哦。”譚歌哦了一聲又開始看著前方專心駕馬。

“其實……譚歌哥很厲害吧?”聶暢兒輕聲的說了一句。

“嗯?”譚歌有些疑惑她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

仿佛是在糾結怎麽說接下來的話,少女的臉上緊皺著眉頭:“不是那種修為厲害,就是……比如有什麽法器密寶啊,就像大陸上的那些傳說,能抓住神仙的縛仙索,改變氣運的青蓮燈的那種密寶,譚歌哥……應該也有吧?”

少女斷斷續續的說著,畢竟這些東西都是傳說中的存在,譚歌有沒有這類東西她心中也不能確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擁有密寶的主人並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有這些東西,因為稍有不慎便會引來殺身之禍,她不知道這樣問會不會觸碰到譚歌的禁忌,拐彎抹角的試探譚歌,聶暢兒也不願意這樣做,在她心中譚歌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愛,她不願意也不想去用這種方法打探譚歌的秘密。

譚歌心中猛地一震,莫非是暢兒察覺到了玉石的存在?不過仔細想想以聶暢兒的聰明能想到這些自己也不至於大驚小怪,畢竟每次她的寒毒發作都是自己的那塊玉石起了作用,她怎麽可能不會多想?

可是該怎麽跟她說呢,玉石的秘密自己都沒有參透,跟暢兒解釋起來又比較麻煩,可是不解釋暢兒心中肯定有芥蒂,就在譚歌在心中遣詞造句的想把這件事解釋清楚的時候,聶暢兒幽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最近兩次的寒毒發作時不像以往那樣痛苦,時間也短了許多,開始我以為是我快要死了,老天爺不忍心再折磨我了……”說到快要死了的時候,聶暢兒的小臉上淒然的一笑。

“可是我後來仔細想了想,這兩次寒毒發作譚歌哥你都在我的身邊,仿佛有股無形的力量在給我進行治療,那天晚上在破廟裏況昊來找我們倆,我昏倒後再醒來時我們就在商雲城下,我雖然對路程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從青華城到商雲城有萬裏的距離,我們隻用一夜就趕到那裏,除了那些大能者能辦到,我……想不到其他的了。”說道最後,聶暢兒低下頭,嘴裏也在喃喃著,臉上充滿了迷茫的表情。

對於她而言見過最厲害的人就是她的父親,父親生死未知她和譚歌相依為命的生活,如今發現了自己依靠的那個人竟然有如此大的秘密,能抑製住自己體內的先天寒毒,還帶著自己一夜奔襲萬裏路,在她眼中最厲害的父親也做不到這點,簡直顛覆了她的認知,這種事情也隻有在那些傳說中才能聽到的呀,如今就發生在她的身上,這讓她如何能不驚訝,而驚訝過後又有種難以捉摸的感覺。

譚歌對於聶暢兒的話唯有報以苦笑,他不知道該如何對聶暢兒解釋這件事,難道要對她說這些都是他娘給他留下的那塊玉石做的?自己都沒有確定的事情他還不能直接對聶暢兒說,萬一她覺得自己在敷衍她呢?

“暢兒,我……”

“譚歌哥,你不用對我解釋什麽,暢兒不是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女孩子,我隻是想把心裏的這些話說出來而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暢兒也有的哦!”聶暢兒打斷譚歌的話笑著說道。

“從父親那天晚上讓我跟著你一起來曠古城找賽醫仙的時候暢兒就已經決定以後聽譚歌哥的話,那些來劫鏢的人說父親有什麽玄階武技我也能猜到一點東西……是與我有關係吧?”聶暢兒幽幽的說著這些話,眼神恍惚的看著兩邊不停倒退的樹木。

聶震以玄階武技為條件讓譚歌帶著自己的女兒去曠古城尋醫,同樣他也不想玄階武技落在別人的手裏,所以才把武技傳給了譚歌。

“嗯……是的。”譚歌麵無表情的點頭繼續道:“暢兒,聶伯伯有囑托過我,有些事情他不想讓你知道的,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為何但肯定是為了你好的。”

“我知道!”聶暢兒低下頭,小聲的說道。

她於修煉沒有什麽熱情,自然不會對那什麽玄階武技上心,既然父親不想讓自己知道,那她也就不再去想這些事情了。

“譚歌哥會一直陪在暢兒的身邊麽?”過了許久,聶暢兒才抬起頭,眼神中希冀的看著譚歌。

譚歌用力的點點頭:“嗯,一定會的!”

寒風在這時也慢慢的減弱了,前方是一座直聳雲霄的山峰。

北齊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