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闖獸窟
“大雲皇朝的人皇是不是就是人皇境？”
武夫子好笑地搖了搖頭，道：“並不是因為雲皇是人皇境所以他才是大雲皇朝的人皇，如此說來的話豈不是幾位老王爺都能當上人皇了，雲皇的確是人皇境，隻不過已經達到了巔峰境界，此次閉關也是為了突破通天境。”
說到這裏武夫子忽地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低聲道：“日後提起人皇境時不需要說這三個字，隻需要以皇境代替即可，畢竟尋常皇境神通者也要忌諱人皇的名頭……若是人皇真的能夠突破通天境便是四大皇朝第一強者，到時候第一個就要滅大秦皇朝，把那群蠻子殺個片甲不留！”
江煙雨不是第一次聽到雲州的人將大秦皇朝的人稱為“蠻子”，忍不住好奇問道：“難道秦州的人和雲州並不一樣嗎？”
“那是自然，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不清楚大秦皇朝是如何崛起的，起初隻是一個連幾千年前的雲國都能輕易滅族的蠻族部落而已，蠻族首領為了壯大己身和蠻獸族簽訂契約甚至通婚，生出了十二蠻神。
這些蠻神個個神通廣大，凶殘無比，僅僅不到百年時間就帶領蠻族吞並了大大小小的部落、王國甚至宗門，建立起大秦皇朝，雖然事境變遷蠻族已經和普通人族沒有太大的區別但骨子裏還有茹毛飲血的獸性。
甚至到現在蠻族還保留著與蠻獸族通婚的習俗，為的便是再生出像是十二蠻神這樣的逆天存在，數千年前若不是有神秘強者出手滅掉了那十二個神魔一樣的東西，我大雲皇朝的人族恐怕早已被蠻族奴役當成血食。”
江煙雨完全聽不出來對方語氣中的慶幸之意，他隻是好奇蠻族和蠻獸族是如何通婚甚至誕生子嗣的，要知道蠻獸族大多是一些不能化妖的異獸，若是化妖便不能稱作蠻獸而是改稱為妖。
似是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些什麽武夫子怪笑道：“現在你知道十二蠻神是些什麽東西了吧，能把那種存在生出來豈是一般人做到的，至少要有很大的‘過人之處’啊！”
江煙雨默然無語，不得不承認能做到這種事情的絕對是神人，好一會才從這個複雜的問題中回過神來，道：“夫子，我是來向你打聽一件事情的，能用什麽辦法可以破解一處之內的禁製，卻又不暴露身份？”
武夫子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小子十有八九又是在打些壞主意，我不告訴你，除非你告訴我你想做什麽。”
“像我這樣的好人是不會做壞事的，夫子，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
“……”
武夫子無語地撫了撫隱隱作痛的眉頭，強行壓下一巴掌將其拍飛的念頭，翻手取出一張金符，吹了一口氣便幻化出一個丈高的巨人，筋肉猙獰無比，身體表麵像是鍍了一層金，散發出強大的氣息。
“這是黃巾力士符，可以用意念控製，隻不過對你來說卻太勉強了，至少需要念法境巔峰才能催動，而且容易被禁製隔絕失去作用。”
江煙雨雙眼放光，符籙按照煉製難度高低依次分為黃、赤、金、紫四種，當初鼠道人拿出鎮壓那隻石妖的赤符便是一張極其少見的鎮妖符，但跟對方拿出的這張黃巾力士符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武夫子生怕對方搶走自己的符籙一般連忙將其收了起來，臉色淡然道：“除此之外還有幾種辦法可以做到你剛才說的事，比如用神通隱匿住自己的氣息，這樣一來就不會被任何人察覺到。”
“若是就隻有一個人呢？”
武夫子瞪了一眼，理所當然地說道：“那還用說，肯定是你小子動手的啊，難道是鬼幹的嗎？”
江煙雨垂下腦袋，覺得來問武夫子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卻看到對方沉吟一瞬，緩緩開口道：“我剛剛想起來有一個辦法似乎能做到這種事情，而且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什麽方法？”
武夫子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小子，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
“我去找柔兒師姐玩耍，現在想來她其實挺漂亮的，不知道有沒有心上人。”
武夫子心中大急，怒吼道：“我就這一個女兒，你小子要是敢禍害老子拚了這條命也要把你斃了，回來，我告訴你方法便是！”
江煙雨轉過身來快步走上前，一臉地誠懇之色，武夫子冷哼一聲不再多說什麽，徑直朝著叩學殿外走去，口中傳出一道輕聲，一隻仙鶴落在大殿近前，托著兩人乘空而去。
“這裏是……獸窟？”
從空中向下望去江煙雨看到了一座懸在石壁邊的石洞，不是大考之時的獸窟又是什麽，對方把他帶到這裏來是想做什麽，剛剛想到這裏仙鶴便將兩人甩了下來振翅朝著山頂飛去。
“能幫到你的那個人已經在這裏麵，能不能讓她幫忙就不關老子的事了。”
武夫子徑直走進獸窟，頭也不回地說道，幾名大漢見到他紛紛點頭示意讓開道路，兩人駐足在一座空曠的山洞內，四周空無一物顯地十分單調，隻有一座巨大的陣法，陣法中心凝聚出一道不斷扭曲變化的門戶，散發出可怕的氣息。
“這座門後才是真正的獸窟嗎？”
武夫子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獸窟是聖皇開辟出的秘境，一共六層，第一層全是一階蠻獸，第二層全是二階蠻獸……以此類推，第六層有三隻六階獸皇，雖然無法離開第六層空間卻統領著整座獸窟。
一直以來獸窟都是生死曆練之地，進去的十個學子能毫發無損出來的就連一半都沒有，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但能做到那種事情的人已經先行進去了，能不能成事全看你有沒有膽量闖一闖這獸窟找她。”
雖然知道對方在故意激自己但江煙雨心中還是有一抹躍躍欲試，大雲皇朝的聖皇一定是位境界極高的大能，對方開辟出的秘境怎能不見識一下，更不用說還能找到那個可以幫自己忙的人。
僅僅猶豫了一瞬江煙雨便打定主意，道：“我若是在裏麵行事夫子是不是可以用神通看到？”
“那是自然，不過你放心，我隻能看到你在獸窟裏麵的所作所為而已，卻聽不到秘境內的任何動靜，關鍵時刻會把你帶出來。”
“好。”
江煙雨朝著陣法中心的門戶走去，身形消失的同時武夫子顯化出一道水鏡，對方的身影剛剛出現便有人在石洞外喊道：“武夫子，又有外院學子想要闖獸窟。”
“放她進來。”
很快一名麵戴輕紗的白衣女子走進石洞，對著武夫子躬身一禮，目光落在虛空中的那麵水鏡，看清楚鏡中之人的模樣眼神有些驚訝，隨即恢複平常。
“你確定要闖獸窟，知不知道活下來的幾率隻有一半不到，而且像你這樣的學子上山來可不是為了提升修為……”
不等對方繼續說下去碧凝兒便微微頷首，擲地有聲道：“還請夫子讓我闖獸窟，生死皆由天命，就算隕落在了裏麵也怨不得別人。”
武夫子笑了笑指了指陣法中心的門戶，碧凝兒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步入其中，直到對方消失這才喃喃自語道：“這個背影怎麽看起來那麽熟悉……我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小子魂牽夢縈的人嗎，果然長地一點也不強壯，還沒有我家柔兒好看。”
搖了搖頭武夫子懶地去想這些和自己不相關的瑣事，瞪大眼睛地看著水鏡之中的江煙雨，恨不得把頭都伸進去，他要看看這小子能闖到第幾層。
至今為止外院弟子最高紀錄是第三層，還是雲澈太子靈脈境後期時創下的，憑借一己之力和眾多三階蠻獸廝殺的確是令人絕望的處境。
然而越是如此越能看出一個人麵臨絕境時的心誌，在武夫子的心裏隱隱覺得江煙雨或許是這些年來唯一一個有資格打破外院學子紀錄的人，即便是許千山第一次闖獸窟他也沒有如此抱有希望。
……
“轟！”
身體穩穩地落在地上，踩出兩個深深的腳印，江煙雨抬起頭來朝著四周望去，藍天白雲、古樹密布，乍一看他還以為回到了十萬大山，和外界看起來並無區別。
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那道門戶依舊懸在空中，不一會卻又緩緩消失，江煙雨略作沉吟跳到樹冠上向著遠處眺望而去，發現竟然一眼望不到頭，比起自己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空中飛過一隻渾身凸刺的翼獸，盯著它看了好一會江煙雨才認出這竟然是一隻怖鳥，和他在十萬大山見過的完全
不同。
一路走來江煙雨也陸陸續續隨手斬殺了幾隻低階蠻獸，發現都和他認知中的有明顯變化，似乎獸窟中的蠻獸發生了變異，生出了和外界不相同的特性。
“倒是一處有意思的空間，怕是人族在這裏麵待久了也會變成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族類。”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江煙雨悚然一驚，在他麵前站著一名青牙鬼麵、雙頭三臂的怪異生物，看上去和人族極其相似身後卻長滿了倒刺，身上散發出化丹境巔峰的氣息！
“蠻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