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裝出了新高度
江煙雨隻得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等著武夫子朝著自己步步逼近，一隻大手像是鐵鉗一般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肩膀，不少人頓時投來同情的目光，暗歎又有人自投羅網了。
“你們知道這小子是誰嗎？”
武夫子抬起頭來臉色淡漠地向著眾人望了一眼，幾名靈脈境巔峰暗自嘀咕我們怎麽知道，好一會才有人站出來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難不成這是夫子將來的女婿？”
“啊……”
這名靈脈境巔峰被一拳轟飛出去，整個人嵌在石壁中形成個大字，雙腿還在一顫一顫，眼皮翻了出來，感覺到武夫子的目光又投了過來剩下的幾人心中惴惴，其中一人咬牙道：“我想這位師弟一定是對夫子很重要的人。”
“啊……”
武夫子收回手掌目光看向另外幾人，後者剛剛站出來尚未開口便被打進了石壁裏，依次排列井然有序，形成一道慘烈的風景線，昏迷之前算是明白了這家夥就是想打人而已。
“算了，我就知道你們都說不出來，所以也懶地再問了，還是我直接告訴你們吧，這小子……你給我回來！”
不知何時江煙雨竟然掙脫了他的束縛走遠了好些，武夫子大喝一聲連忙將其拽回來指著驚呆了的眾人道：“看到沒，這小子就是外院那個剛剛上山沒幾天挑翻外院的狠人，你們若是有他的本事也不會整天挨打了。”
“是他？”
眾人議論紛紛起來，他們並不是外院學子，卻也聽說了這段時間山上來了個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剛初來乍到就把外院打了個遍，讓那個鬼一般的許千山都有所忌憚，沒想到就是眼前這個小子。
“見過各位師兄。”
眾人連忙向江煙雨回禮，別看他們修為都要比對方高但還真的不敢擺什麽內院師兄的架子，用不了多久怕是這小子就要進入內院，到時候發生在外院的事情十有八九會在內院重演，想到這裏每個人都憂心忡忡起來。
“嘿嘿嘿，看看你把他們嚇的，我就說你小子不是個好鳥，走到哪拉到哪，壞人心情。”
江煙雨不忿，想要離去，忽地看到不遠處走來一名勁裝少女，英姿颯爽，皮膚黝黑，走起路來兩麵帶風，比起尋常男子還要霸氣幾分，沒幾步就在近前停了下來。
“爹，今天又是你這片區域的學子最少，還不肯放人家離開，是不是有些不講人情了？”
眾多學子頓時向她投來感激的目光，沒想到武夫子的女兒竟然幫他們說話，真是太令人感動了，要不是對方比一般男子還要男子一定會有人忍不住走上前表白心意。
“小柔啊，我這不是正在努力嘛，誰讓學院裏想要修煉武道的人越來越少了呢，都怪那幾個死老頭，偏偏把神通說成仙道之法，這世上哪有什麽狗屁仙人，再厲害的神通者至多活千年就是一捧黃土而已。”
武柔不為所動，目光落在不遠處幾名猶豫不決的學子身上，道：“若是你們真的對武道不感興趣也不用勉強自己，去別的夫子那裏求學問吧，別怪我爹，他隻是有些心急而已。”
“多謝師妹。”
很快這片區域所剩不多的幾人都跑到了隔壁講授神通的夫子那裏聽道，還把那幾名嵌在石壁中的學子扣了下來一同帶走，氣地武夫子直咬牙卻是不敢說些什麽。
“你為何不走？”
見對方朝著自己看來江煙雨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道：“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向夫子詢問如何將肉身磨煉到萬法不侵，別的夫子應該都教不了我。”
武柔皺了皺眉，暗道眼前這位師弟好大的口氣，萬法不侵可是武道至高境界，隻存在於傳說之中，怕是人族中就沒有誰能夠修煉到那一步，他哪裏來的膽量向爹詢問這個。
“柔兒，你還不知道他是誰吧……”
武夫子立即將江煙雨的“戰績”又講了一遍，出乎兩人預料的是武柔非但沒有露出任何驚訝之色反而冷漠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無法無天的外院師弟，爹，把他趕走吧，此人無情無義，不值得你教。”
“啊，為什麽？”
武夫子皺眉不解，若是把這小子趕走了他就真的是鬧大笑話了，偌大的叩學殿就隻有自己這一片區域連個活人都沒有，傳出去他還怎麽混，這個夫子怕是也要做不長了。
“爹，此人任由外人將自己的家仆打死，非但沒有為親人報仇的覺悟反而發死人財，可見是有多冷血。”
江煙雨心中鬱悶，這個消息是誰傳出去的，雖然他知道那些老頭都活蹦亂跳的一個都沒死，但這個時候也不好解釋，不然誰都能猜得出來是怎麽一回事，到時候又會招來一大堆麻煩。
“真有此事？”
武夫子轉過頭來看向江煙雨，他不覺得對方是如此無情無義的小人，或者說在自己潛意識裏熱衷於武道的都沒有壞人，大家都是有理想有抱負的同道中人。
“此事說來話長……”
“我就說沒那麽簡單吧，柔兒，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小子在外院人緣不咋樣，有人造謠生事也不是沒有可能，你不要道聽途說的好。”
武柔麵露慚愧之色，她的確隻是從內院的同門師姐那裏聽說到的這個消息，一開始也以為是假的，畢竟從江煙雨剛上山就敢大打出手一事看來對方顯然不是個怕事之人，若是家仆真被外人欺淩而死怕是會鬧翻整個外院。
隻是當越來越多的內院之人都開始鄙夷江煙雨的所作所為後自己也漸漸相信了，現在想來的確是有些武斷，要知道她連對方都沒見過怎麽知道為人如何，或許真的有人在造謠生事詆毀這位師弟。
“抱歉，江師弟，是我聽信小人言了，有機會一定會親自去外院登門道歉。”
說完武柔便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知女莫若夫，武夫子當然看地出來自己的女兒臉皮薄感覺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這才轉過身來，道：“小子，我女兒怎麽樣？”
“嗯？”
江煙雨愣了愣，隨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挺活潑健康的，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夫子的女兒……”
武夫子臉色一黑，忍著捏死眼前這小子的衝動磨牙道：“我女兒當然活潑健康，而且在武道天賦上不比你弱，整個學院都沒有人比得過她，若是你不加一把力的話早晚會被打成篩子。”
江煙雨心中波瀾不驚，他不是純粹地修煉武道之人，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在這一方麵的天賦如何，想必定然是非同凡響，能和他一較高下自然很是不俗，這樣一看武柔的確很厲害。
“夫子，你剛才說神通是仙道之法，而且還提到了‘仙人’，那個是什麽？”
武夫子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他就擔心這小子跟自己提起這個，沒想到還是躲不過去，想隨便糊弄過去卻感覺到身旁一對灼灼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隻得不耐煩地說道：“你應該知道人族中的修煉分為八大境界吧？”
“知道，分為化丹、靈脈、念法、凝體、歸真、人皇、通天、玄虛，我覺得有些少了，人族的極限應該遠不止這些而已。”
江煙雨是有感而發，他修煉了九轉真訣後能感覺得到這門功法的強大之處，本能地認為有無限的提升空間，玄虛境絕對不是盡頭，或許隻是才剛剛起步而已。
武夫子卻是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顯然沒有想到能從一名靈脈境小輩口中聽到這種“大話”，想了想輕笑道：“你倒是想的挺多的，不過有一點說對了，大道無止境，區區八大境界怎麽可能輕易求得真法。
雖然人族中自古流傳修煉之道隻有八大境界，但事實上在玄虛境之上的確存在更高的境界，而且極有可能不止一個，有大能認為第九個境界是仙人之境，隻要突破玄虛境的極致便可成仙，天地同壽。
也有先賢認為第九個境界是神人之境，隻要突破玄虛境的極致便可成神，神性不朽，肉身不滅，兩種猜測各有人推崇，至於哪個真哪個假或者全都是真的全都是假的隻能是天知道了。”
江煙雨心中悸動，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燒，叫喊著要跨出極限達到前無古人的那一個境界，看到他臉色潮紅武夫子心中輕歎，想當年自己知曉這個消息時也是震撼地無以複加，對方比他矜持地多了。
好一會江煙雨才恢複如初，臉色平靜地問道：“武夫子你現在是什麽境界了？”
“我？”
武夫子落寞一笑搖頭道：“我主修武道，進階比別人要難得多，怕是整個學院都沒有比我修為更低的夫子了，歸真境巔峰而已。”
江煙雨眼皮跳了跳，不可置信地問道：“那其它的夫子修為都是人皇境嗎？”
“怎麽可能，人皇境和歸真境之間是一道鴻溝，那些家夥大多是剛剛突破歸真境或者歸真境中後期，當然也有幾人跟我一樣才僅僅是歸真境巔峰。”
江煙雨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突然感覺對方的身影偉岸了起來，越拉越長直至延伸出了叩學殿，這才是裝出了新高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