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因果
“嗬嗬，佘老弟瘋地不輕啊。”
老者淡漠一笑，道：“不管你是真瘋假瘋總之必須給我天煞門一個交待，老夫也不想把事情做絕，隻要佘老弟願意把罪魁禍首交出來就行。”
佘武眉頭一皺目光朝著一旁望去，發現自己的手下眼神有些躲閃頓時明白過來已經有人將消息傳了出去，心中雖然有些惱怒但還是沉聲道：“童文，這件事情沒地商量，人我是不可能交出去的，有什麽本事盡管施展出來吧，老子一並接下便是！”
天煞門沒有幾個好東西，即使是素不相識的人他也不會輕易交出去置對方於死地，更不用說江煙雨對自己有恩，對樊家有義，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做出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
“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自找苦吃也怪不得別人了！”
說完這句話童文卻是轉身就走並沒有當場翻臉，他對佘武有幾分了解知曉這家夥一心隻有報仇，能讓對方拚著性命護住的人一定有古怪之處，看樣子有必要先弄清楚這些小輩的身份再做打算不遲。
“大黑，把他抓回來。”
黑魔虎抖抖身子便朝著童文走去，每走一步身形變大一分，走至近前時已經足足有小山般大小，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後者瞪大了眼睛一股涼氣直往天靈蓋竄。
眼前這隻蠻獸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蕪山一帶雖然有不少獸類但也沒聽說過有這麽大隻的，更不用說從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比天煞門的門主還要強橫不少，若是知曉樊家寨藏著這種存在他早就躲地遠遠的了。
“佘老弟，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自己人，沒必要生死相見！”
佘武冷笑一聲恍若未聞，這隻黑魔虎又不是聽他的話就算裝孫子也輪不到在自己麵前裝，眼睜睜地看著大塊頭甩了一下尾巴便將幾人全都打暈卷起帶走。
就在此時突然一道烏光從上空飛快劃過，兩道身影緊隨其後轉瞬即逝，即使相隔甚遠眾人也依舊能感受得到對方氣息之強大。
江煙雨愣了愣隨即麵露激動之色，轉過身來對著眾人道：“大黑，你留下來守在這裏，我有些事情先離開一趟。”
說完便祭出魔舟衝天而起朝著遠去的那三道身影追了過去，佘武蹙眉好奇道：“剛剛那三名強者是江老弟認識的人嗎？”
眾人默默無語顯然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黑魔虎縮了縮脖子自言自語道：“那老家夥怎麽在這時候冒出來了，這次說什麽也不能再被當球踢了……”
……
江煙雨心情激動地操控著魔舟向著之前三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剛剛那三道身影分別是從玄陰派逃走的千目蠻神、前往秦州尋找師聖人的白鶴以及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不是師聖人又是誰。
沒想到白鶴真的把對方找到了，江煙雨既驚又喜想也不想便追了上來，好半天後才在一座山穀中看見了三道身影。
千目蠻神像是受了重傷一身眼睛早已瞎地七七八八，咳了一口血這才抬起頭來淡淡道：“就算你滅了我這具分身又能怎樣，隻要我蠻族召喚本神便可以無數次地複活，此等手段絕非你這種凡人可以想象。”
師聖人淡淡一笑取出一物，木鞭狀，三尺七寸，分為九節，每一節都烙印著數道符印，散發出一股古老的氣息，道：“你可識得此物？”
千目蠻神瞳孔一縮不可置信道：“這東西怎麽會落在你的手裏？應該早就被毀掉了才是！”
師聖人沒有理睬他，對著不遠處招了招手，道：“乖徒兒，過來過來，我給你看個寶貝，很厲害的那種。”
“師傅，你沒事吧？”
江煙雨走上前來打量著對方，發現多日不見師聖人的氣色竟然比起第一次見麵時還要好，似乎這段時間對方不是躲在哪裏療傷而是修心養性去了。
“我怎麽會有事，你拿著這鞭打他一下，試試手感，看看能不能把這家夥打死。”
說完便將木鞭遞了過來，江煙雨握在手裏隻感覺輕若無物，隨手揮了幾下懷疑道：“師傅，這是什麽鞭子，真的能打死人嗎？”
師聖人拽了拽胡子不確定地說道：“聽說是專門用來打神的，應該可以打死人吧，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放心有我在這家夥不敢對你怎麽樣。”
千目蠻神眉心處一隻眼睛陡然睜開朝著他射來，卻被一根白羽刺個正著頓時哀嚎一聲血流不止，怒喝道：“螻蟻，你膽敢用那個東西打我本神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江煙雨二話不說拿著木鞭走上前來朝著他腦袋上砸了一下，手中木鞭猛然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將千目蠻神籠罩在其中，後者淒厲地嘶嚎一聲從頭向下慢慢變成了砂礫消散在天地之間，隱隱傳來一道不甘心的吼聲。
“好厲害的打神鞭！”
江煙雨心中震撼不已，他隻是輕輕地用這木鞭砸了一下對方而已，千目蠻神就像一個屁似的嘣沒了，這讓自己想起了戎壬當初拿出來的那隻眼珠，同樣也是能把對方虐地毫無還手之力的寶貝。
回過神來好奇問道：“師傅，這世上真的有神嗎？”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活過來的蠻神雕像了，當初在蠻神宮蠻族的祭祀就曾經施展秘法複活了好幾尊蠻神雕像，千目蠻神便是其中之一。
眼下對方又在玄陰派活過來了一次甚至還記得自己，這讓江煙雨愈發覺得在玄虛境之上一定還有更高的境界，而且那個境界的強大遠遠超乎想象。
師聖人臉色平靜仰望天空，緩緩說道：“我曾經見過好幾個像它這樣的存在，明明死去了數千年甚至萬年卻還能在人世間蹦躂。
有人稱之為神也有人稱之為仙，他們自己似乎也是這樣稱呼的，但其實也並沒有什麽好怕的，隻要實力足夠強大不也是照樣可以屠之如狗嗎？”
江煙雨眨了眨眼露出似懂非懂之色，忽地舉起木鞭在對方身上碰了一下，師聖人回過頭來瞥了他一眼似乎是猜出來了自己這個徒弟的心思，道：“把東西還我。”
江煙雨心虛地將打神鞭還了回去，忽地開口道：“師傅，蠻神宮的大祭司前不久來學院找過你了，他墮入魔道修成魔尊，自稱無相魔尊。”
師聖人沉默一瞬這才道：“以他的心性雖不至於被心魔吞噬但也不會如此輕而易舉地克服，看樣子此人另有機緣，既然秦珂已經來找過你為何你還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
江煙雨沒有絲毫隱瞞把秦珂找自己索取八九天魔經的起末說了出來，就連那片詭異的空間也一五一十地坦白相告，師聖人眉毛幾乎扭成了川字形，好一會才緩緩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修煉魔族功法沒有什麽不好的，有些人想修煉都修煉不了，你施展一下給我看看。”
話音剛落一股駭人的魔氣陡然江煙雨身上湧出，整個人瞬間變成了一個魔性十足的大魔頭，白鶴忽地幽幽道：“小師弟，你的魔功已經修煉到可以和那個人相提並論的地步了。”
“哪個人？”
江煙雨麵露疑惑之色，師聖人淡淡道：“不是外人，是你的二師兄，他修煉的便是魔族功法，隻不過心性不如你出了岔子徹底走上了一條歪路。”
說完師聖人便示意他收斂氣息，沉聲道：“你的元力有些古怪，似乎可以在魔元、真元之間任意轉換，把你的元海也給我看一看。”
江煙雨不疑有他將元海顯現出來，一旁的白鶴忽地驚聲道：“小師弟你的元海怎麽比別人大那麽多……而且同時有兩種元力存在！”
師聖人比起她沉穩地多卻還是忍不住眼皮狂跳，好一會才將目光投向那座半魔半仙的道台，嘴角抽了抽收回目光半晌無言。
“師傅，我開辟出來的靈脈有時候不受我掌控，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師聖人歎了口氣，道：“事到如今必須告訴你一些事情了，種靈之法其實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引神訣，在中土聖州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凡是用引神訣開辟出靈脈的都會和一位恐怖的存在結下因果。
我曾經也想用引神訣開辟靈脈卻是以失敗告終，之所以把它傳給你也隻是抱著試試的態度，沒想到你成功開辟出了靈脈，至於那個傳說雖然有些詭異但也不是空穴來風，你多半已經和誰結下了因果。”
江煙雨愣了好半天這才臉色古怪地問道：“結下因果會怎麽樣？”
他並沒有責怪對方把引神訣傳授給自己，若是沒了這門神通他也不能開辟出如此與眾不同的靈脈，隻是心裏對所謂的因果有些別扭，有種時時刻刻都被人窺視的錯覺。
師聖人猶豫一瞬，輕輕開口道：“據說會在你突破玄虛境時奪取走一切，當然是真是假還待一說，但總歸邪門得很。”
江煙雨忽地釋然地笑了笑，道：“既然這樣就沒什麽需要擔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