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瘋了
江煙雨知道對方說的是氣話，語氣平靜地問道：“佘老哥難道忘了我當初和你說過的話嗎？”
他曾經向佘武許諾過會幫樊家討回一個公道，隻要對方願意繼續忍耐直至機會到來的那一天，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忘記這個諾言。
事實上在皇城時若非人多眼雜他絕對會忍不住把雲景銘拖到一個黑漆漆的角落裏手起刀落當成畜生一樣宰了，不僅僅是因為這家夥把自己送進了大理寺，更是因為對方的行徑令人唾棄。
“自然記得，隻是要置樊家於死地的不是金陵府而是那個狗屁雲皇啊！”
佘武一臉絕望之色，若是金陵府他倒是還能看到報仇的希望，但與大雲皇朝的雲皇為敵就是蚍蜉撼樹自不量力，樊家反正是不複存在了，自己不能害地別人也重蹈覆轍。
剛欲再說些什麽忽地感受到了一股冷意，抬起頭來便看到江煙雨陰沉下來的臉色，對方的瞳孔隱隱變成了漆黑之色看起來詭異地很。
“雲皇又怎麽了，就算是天壓死了人也要償命，他算個什麽東西！”
說完江煙雨突然生出一種自己好像在哪裏說過這句話的錯覺，搖了搖頭便將這種荒唐的念頭排出腦外，取出烏角重戟往地上重重一放，狠聲道：”大不了幹脆反了，正好把江太師的孫子、左相的孫女、鎮北大將軍的侄子全都綁了，大事可成！”
“咳咳，大當家的，雲皇當然不是東西，但他可是吹一口氣就能捏死咱們的人物，你該不會真的要做反賊吧？”
李英俊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刺激到了眼前這位真的讓對方生出留在蕪山重操舊業當起反賊的念頭，他雖然很想嚐試一下做二當家是什麽滋味但還不想被抄家滿門，家裏麵還有幾房未過門的小妾等著自己寵幸呢。
“他要綁我我是反抗還是束手待斃留下來做壓寨夫人呢？”
薛菡萱心中像是揣了隻兔子跳個不停，臉色紅潤地宛若喝醉了酒更顯嬌嫩，想來想去都生不出抵抗的念頭，半晌露出一副聽天由命的神色。
“江師兄，千萬不要衝動，你就算綁了我也無濟於事，倒不如大家夥同流合汙一起搞事情！”
風昊慌不擇言真的以為對方要翻臉無情，他可不覺得這是在開玩笑，畢竟事關雲皇的聲名一旦泄露出去江煙雨勢必會成為大雲皇朝的頭號重犯，換做自己也要先下手為強。
“嗬嗬，江師兄是在開玩笑，你們都沒看出來嗎？”
白言浪笑了笑卻發現眾人的臉色都很僵硬連忙閉上嘴暗道不妙，其他人尚且有利用的價值他們兄妹三人可真的是或有或無的存在，即使被綁了作為人質也沒有多少人在意。
“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們怎麽就當真了，太緊張了吧。”
江煙雨輕聲笑道，烏角重戟卻還是穩穩地插在地上，距離每個人都隻差幾尺，若是揮舞一圈定然會把所有人打地人仰馬翻當場去世。
就當眾人心中七上八下摸不清楚對方哪一句話才是真的時一陣嘈雜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佘武定了定神大步走了出去，看到十餘人被守候在四周的手下團團圍住，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來的真快。”
佘武眉頭挑了挑卻並沒有放在心上，若是之前他或許還會因為對方的身份忌憚一番，但眼下自己已經萬念俱灰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麽好怕的。
“佘老哥，這些人是誰？”
見對方發問佘武略作猶豫還是點頭道：“蕪山雖然聚集了眾多亡命之徒但也有大大小小的勢力分布，其中有兩大勢力最為招惹不得，分別是天煞門和赤月塢，江老弟你之前射殺的劉宏便是天煞門的一條見誰咬誰的瘋狗。
天煞門是蕪山唯一一個公然宣稱反朝廷的勢力，其它人若是不加入便用實力迫使對方屈服，你們口中的叛賊其實就隻有他們，不過天煞門實力很強而且占據了好幾處絕地，想隻憑借一隻獸王將其連根拔起實在是有些不太現實。”
言下之意是佘武覺得對方之所以敢來蕪山這種地方最大的底氣便是那隻黑魔虎，若是用來自保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想剿滅叛賊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天煞門雖然橫行霸道但至少是生活在蕪山的自己人，倘若遭遇外敵其他人也不可能坐視對方被滅掉而無動於衷，畢竟天煞門消失之後難保他們不會成為下一個被滅掉的冤大頭。
正是因為這一點無論是誰跑到蕪山撒野得罪的都不會是一兩個人而是所有人，朝廷先後派來剿滅叛賊的軍隊也是忌憚這一點所以不敢大動幹戈。
聞言，眾人麵麵相覷愈發決定蕪山的叛賊愛誰誰滅反正不管他們的事情，李英俊慫恿道：“大當家的，我們先回學院吧，叛賊多半是來找我們麻煩的，趁著人少開溜不然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江煙雨一言不發，好一會才問道：“佘老哥，你在蕪山有什麽仇敵嗎？”
佘武知道對方想說些什麽搖了搖頭，道：“我現在是赤月塢的人，如果說有什麽仇敵的話自然是一直不對付的天煞門，不過這種事情江老弟你幫不上什麽忙的，就照你師弟所言先回雲陽學院去吧。”
說完佘武便朝著寨子外走去，見他來了眾人這才讓開一條道路，十餘人中一名臉色陰翳的老者目光在不遠處的江煙雨一行人身上掃過。
尤其是在薛菡萱、白小魚兩女身上多看了幾眼，舔了舔舌頭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佘老弟，聽說你這裏來了好幾個生麵孔，要不要先介紹一下給我們認識？”
“不必了，童兄大駕光臨有何貴幹，直說無妨。”
見對方這麽不給自己麵子老者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這才不急不緩地說道：“劉宏是我天煞門的人，卻死在了你赤月塢的地盤，這件事情總該給一個交待吧？”
佘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忽地一口唾沫吐在了對方的腳下，淡淡道：“這就是佘某的交待，看在你年紀大的份上就不跟你動手了，叫天煞門的門主來跟老子單挑，我可以站著不動先讓他打十個回合！”
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臉色古怪地問道：“你這是受了哪門子刺激發那麽大的瘋？”
不要說天煞門的門主了，就算是他十回合之內也能把眼前這家夥打死十幾次，難不成對方一心想報仇終於把自己逼瘋了？
“老子沒瘋，早晚有一天要把大雲皇朝的皇帝腦袋剁下來當尿壺！”
守候在寨子四周的眾人聽到這句話皆都心裏一涼，差點沒把手裏的兵器丟到地上，放聲大哭道：“寨主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