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這毒酒味道不錯

張珞蕪做賊心虛道:“我……我怎麽了?”

“今天對陣翎山道人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被他的合歡迷咒蠱惑?”

相比風水江家的江寅武,張珞蕪無論各方麵都要遜色不少,就連江寅武都抵抗不住翎山道人的合歡迷咒,她又是憑什麽能在合歡迷咒之下不受任何影響。

陳長青一貫冷硬地看著張珞蕪。

“我還以為是什麽呢,你說小武親屍體那事?”張珞蕪不慌不忙地坐回陳長青對麵,“這麽說吧,我是一個女孩子,對嗎?”

“不然還是男的?”

張珞蕪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女人,我喜歡的好看的帥哥,可是合歡迷咒裏全是女人,這下明白了吧?”

“……”

張珞蕪感慨地補充了一句:“如果當時幻術裏全是帥哥,我可能也把持不住了,沒準比小武還瘋狂呢。”

陳長青竟無言以對,反正也挺有道理的。

翎山道人修煉的爐鼎皆是女人,合歡迷咒裏出現的魔女全都是那些被他當做爐鼎的人,張珞蕪對她們不感興趣,自然而然沒有受到合歡迷咒的蠱惑。

道理上是說通了,但實際上張珞蕪根本沒有中翎山道人的合歡迷咒。

“還有其它問題嗎?”

陳長青聳聳肩,繼續研究起了黑玉牌。

張珞蕪訕訕地詢問道:“你要是沒有問題,那輪到我來問了,這東西是從翎山道人身上掉下來的,我看你回來之後一直在研究,它有什麽特別之處?”

“螟蛉鬼道的東西,說了你也不懂,這與傳說中的通天錄有關。”

“通天錄?!”張珞蕪的表情微微有變。

話說了一半,陳長青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顯示陌生號碼,接起來才知道對方是馮茂才。

這家夥打電話過來是想為白天發生的事情向陳長青道歉,而且還說聽江家人提到陳長青在找擁有法力的鎮物,馮家這些年收藏了不少古董法器,他們有意示好,想化幹戈為玉帛。

這倒是實話,馮家精通禦魂咒法,多數時候與陰魂打交道,涉及的陰宅墓穴最多,鎮墓和鎮鬼的法器自然不會少。

馮茂才為了表示歉意,想邀請陳長青去江海郊區的度假山莊交接鎮物,正好現在是晚飯時間,順便邀請他一起進餐。

但至於是化幹戈為玉帛,還是唱鴻門宴,陳長青心裏有數。

張珞蕪看陳長青掛掉電話,隨口提醒道:“他會這麽好心?你可別著了人家的道兒。”

“我不信他。”

“那就好。”

陳長青頗有興致地點評起了馮茂才,“這人重眉壓眼,口角下垂,耳朵反向,凡是這種麵相的人最是無情無義,總之從頭到腳沒一個地方像好人。”

張珞蕪點點頭,“他父親肯定更壞!”

“接觸過?”

“以前我爸還活著的時候,和況北有生意上的交鋒,可沒少被馮保中坑害,那時候我還不相信鬼神一說,但是我爸很有遠見,為了對抗馮家,他也找了一位天師,對方還送了我爸一幅畫。”張珞蕪說著望向牆上掛著的畫卷。

陳長青第一次踏入這間老宅子,就已經注意到了那幅畫。

畫中是一處高原雪山,一位身披紅色長袍的少女跪在雪地裏,身邊雪蓮花簇擁,而她背後的蒼茫大雪下有成群蒼鷹,場麵極為壯闊,從落款時間來看大約有三百多年的曆史,而且題文用的是梵文。

“反正馮保中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最好離他們遠點。”張珞蕪又著重提醒了一句。

陳長青從畫卷上收回視線,“所謂十分麵相七分看眼,馮保中黑睛深沉,為人世故,精於心計,但是我看到了他的死相。”

“你是說馮保中快死了?!”

“每個人眼裏都有一條赤脈,也就是那條橫在白睛上方的紅紋,如果這條紅色橫紋橫穿過黑睛至另一邊白睛,這在麵相中稱之為赤脈貫睛,表示這個人在三日之內會橫死。”

張珞蕪心底猛地一抖,沒想到叱吒風雲的馮家掌舵人突然要死了,要不是陳長青親口說的,她肯定不信。

陳長青對馮家父子沒什麽好感,但是看在馮家傳家之寶九煞陰幡的麵子上可以救一救他們,但如果馮茂才父子自己作死,他也不會阻攔。

張珞蕪原本想送陳長青過去,但這個時候自己的手機也響了,她看了一眼備注人的名字,急忙朝洗手間走去,怕陳長青聽到說話聲,直到打開水龍頭才敢接通電話。

等張珞蕪接完電話走出洗手間,陳長青已經出門了。

張珞蕪自己有事脫不開身,但心底又擔心陳長青的安危,便給江寅武打了個電話讓他過去。

……

半個小時後之後,陳長青坐在副駕駛座,手裏把玩著黑玉牌,全然沒把馮茂才放在心上。

開車司機正是雲端會所老板娘柳玄素,但凡陳長青有事吩咐,柳玄素就算在談幾千萬的生意,她也得趕過來伺候這位救命恩人。

“青哥,度假山莊那邊都是養情人的地方,你去哪兒做什麽?”

“馮家的傻兒子約我見麵,說要給我道歉,送幾件鎮物給我。”

柳玄素嘴角掠過一絲嘲笑,“就馮家那小崽子,絕不可能!會所鬧鬼那天的倒黴少爺你還記得吧?他叫況天佑,和馮茂才是發小,這兩兄弟號稱江海市兩大惡少,你指望他給你道歉,還給你送鎮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我知道,所以找你過來一起熱鬧熱鬧。”

陳長青的眼睛瞟向車窗外,天已經完全黑了,郊區沒有市裏那麽繁華,除了道路兩側路燈,幾乎沒什麽光線。

柳玄素啞然失笑,她早猜到今晚不是當司機這麽簡單。

在她眼裏,陳長青雖然端起架子像個看破紅塵的道長,但誰都別招惹他,否則吃不了兜著走,而且最好也別對他存什麽壞心思,因為最終都會自食惡果,認識他這麽多年,柳玄素可從沒見陳長青吃過一次虧。

“馮家父子豪橫久了,這次真是招惹到閻王爺了……”

不一會兒,陳長青進入度假山莊,馮茂才不但站在門前迎接,而且還準備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連紅酒都醒好了,似乎吃準了陳長青會上門。

“陳先生,白天的事情是我莽撞了,希望你別放心上,”馮茂才滿臉掬笑,將醒酒器裏的紅酒倒入陳長青酒杯,態度和白天判若兩人,“聽說你第一次來江海市,這些都是本地特色菜,嚐嚐看合不合胃口。”

陳長青單刀直入道:“馮公子不是約我來看鎮物的?”

馮茂才搪塞一笑,神色有些不自然,“不急不急,陳先生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我現在就命人去把鎮物帶過來。”

陳長青既來之則安之,用筷子夾了一口菜,又品了一口紅酒,對麵的馮茂才嘴角露出一絲陰惻惻的笑容。

此刻,樓上的況天佑也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他通過監控視頻看著客廳裏發生的一舉一動。

不止於此,馮保中和況北在馮家也在看監控視頻。

為了對付陳長青,他們一分一秒也等不了,所以打鐵趁熱,讓馮茂才以贈送鎮物的名義約見陳長青,實則在飯菜和紅酒裏都下了藥。

馮茂才看陳長青喝了毒酒,故作客套道:“聽說陳先生和我們是同行,不知道陳先生師承何處?”

“一個小道觀而已。”陳長青實在是不想和這種蠢貨浪費時間,隨口敷衍了他。

馮茂才臉色驟然大變,“一個小道觀裏出來的東西也敢這麽狂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不知道江海市誰說了算嗎?”

“馮公子今天是不打算把鎮物交給我了。”

“不拿鎮物哄你,你怎麽會來見我,我又怎麽能耍得你團團轉?”

陳長青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酒裏下了藥吧,雖然把酸度拉高了,但口感反而更濃鬱了。”

“……”

馮茂才臉色煞白,這家夥已經知道酒裏有毒,怎麽還在喝?

看著監控畫麵的況北、馮保中和況天佑也傻眼了,陳長青那架勢不是在喝毒酒,而是在品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