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尋死路?

“什麽?秀姑娘拜見的是李修竹?”

“是秀姑娘認錯人了吧?畢竟李循珍公子和李修竹都是一個姓!”

“秀姑娘,李循珍公子是在南麵區域。你眼前所拜見之人,是那個廢物李修竹。”

一些人紛紛出聲提醒。

笑意僵在臉上的李循珍,聽到這些話,臉色略微緩和了下。

也對,他認識秀姑娘,秀姑娘不認識他。

或許是聽聞此地舉辦的詩會,有他在。

於是乎,李循珍朝秀姑娘行禮笑道:“秀姑娘,在下李循珍,李都督的六子。那位是我的弟弟李修竹,現已入贅江州司馬陳家。”

李循珍已將兩人的身份擺明了,明眼人就看得出,兩者的地位是天差地別的。

周泰澤也笑著:“秀姑娘,為你在李循珍公子旁邊,安排一個座位,快快入座。”

雖然周泰澤很想,將秀姑娘安排在自己身邊,但沒辦法,看樣子秀姑娘就是衝著李循珍而來的。

剛剛秀姑娘拜見李修竹,肯定是一個誤會,把李修竹當成了李循珍。

不然,李修竹何德何能,請來秀姑娘?

可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眼神下,秀姑娘開口道:“小女子拜見的正是李修竹公子,應邀為此次詩會彈曲助興。剛剛彈奏的兩首曲子《霓裳羽羽衣曲》和《六幺》,皆是李修竹公子所作。小女子便用這兩首曲子,來此彈奏。”

聽秀姑娘如此說,現場之人,一個個都張大嘴巴,都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真的是李修竹請來了秀姑娘!

這時候,秀姑娘更是看著李修竹,指向了陳虞月左側的位置,詢問道:“李公子,介意小女子落座此處嗎?”

“不介意。”李修竹笑著說道。

剛說完,李修竹就後悔了。

因為他感應到旁邊陳虞月的冷意目光,不過話已經說出口了,他總不可能趕走秀姑娘。

李修竹就假裝沒察覺陳虞月的目光。

就這樣,秀姑娘抱著琵琶,坐在了陳虞月的身旁。

現場其餘人,一臉複雜的望向李修竹。

怎麽也沒想到,他們眼中的廢物,這麽有才華。

先是短時間內,寫下了‘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的這種絕佳的詩句。

再請來了秀姑娘,還聽秀姑娘說,不久前彈的兩首悅耳的琵琶曲,是李修竹所作。

眾人既複雜,又無比羨慕的眼神,投向李修竹那裏。

秀姑娘是那種嫵媚妖豔的美,陳虞月戴著麵紗,卻給人一種神秘的美。

陳瑤兒雖說還小,但已經是美人胚子。

三位風格不同的美人,都坐在李修竹旁邊。

哪怕是劉進士和鄭進士,都坐不住,難以掩飾的嫉妒,望著李修竹。

李循珍則異常尷尬的,坐回了原位置,神情陰沉到了極點。

周泰澤也是一樣,本以為秀姑娘是衝著李循珍來,哪知道是因為李修竹。

尤其是李循珍,心情可想而知,還準備與秀姑娘親密交談的。

最重要的是,孫文斌之前所說的話,李修竹真請來秀姑娘,他就不參與詩會,直接走人。

孫文斌此刻,感受到附近之人,投來的異樣目光。

沒等李修竹開口說什麽,孫文斌就主動站了出來,指向李修竹,質問:“秀姑娘是修竹兄請來的,我認了。不過在我走之前,我想問問修竹兄你,我們相識多年,從未見過你彈過琵琶之類的樂曲!先前秀姑娘彈的兩曲,不可能是你所作的!”

李修竹撫掌笑道:“文斌兄不愧是我多年相識的好友,這兩曲並非我所作。文斌兄可記去年秋天,你我一同來到潯陽遊玩,晚上我在潯陽江邊,送高臨兄的時候,差點葬身在湖中?”

李修竹的話,無論是孫文斌還是其他人,都是一愣。

想不到李修竹大膽承認了,兩首琵琶曲不是他所作,甚至還回憶過往。

孫文斌雖然不明白李修竹什麽意思,但冷笑開口:“怎會不記得,那天晚上,你送別高臨兄,高臨兄所在的那一艘船意外沉了下去,唯獨你抓住了河畔的樹根,有幸活下來。怎麽?你是要咒我和高臨兄一樣?”

李修竹卻一副傷感的樣子,低沉述說:“隻是今晚的此情此景,讓我想到了去年。那兩首曲,其實是船上一名彈琵琶的歌姬所作,原本是京城的歌姬,夫君被貶到江州,隻能跟來。我有聽聞過秀姑娘,擅長彈琵琶,就讓秀姑娘彈奏這兩曲。既是為了在詩會助興,也是為了緬懷高臨兄。”

李修竹停頓了一下,又唉聲歎氣道:“現今文斌兄,也要離去了。剛剛還聽到了秀姑娘彈奏的《霓裳羽衣曲》和《六幺》,重現了去年那名身世可憐歌姬所彈奏的兩曲,令我觸景生情,回憶去年。

同時,秀姑娘也是從京城,無奈來到我們江州。此情此景,我想作一首長詩,送給秀姑娘。說是送給秀姑娘,實際上是為那位歌姬所作。”

李修竹越說,臉上的表情很是憂傷。

實際上,什麽歌姬都是李修竹虛構的,反正船上的人,隻有原主人活著。

李修竹便以此發揮,再結合現在的場景,來個觸景生情,吟詩作賦,也算是順理成章。

這樣顯得,也不突兀。

眾人則都詫異的看著李修竹,作一首長詩?

沒等眾人有所反應,李修竹又接著道:“文斌兄,先別急著走,此詩也是緬懷高臨兄。”

然後,李修竹望向周泰澤,頗為傷感道:“我已無心情參與詩會,泰澤兄,作完此詩,我便離去。要是認為我這詩不好,我自會喝下一壺烈酒。若是詩好,能拿到彩頭獎勵,該拿多少拿多少,如何?”

“行!”

周泰澤當然是一口答應。

他不信,李修竹還能作出什麽好詩。

之前李修竹作的詩,完全是因為好運,被孫文斌刺激下,寫出了那麽豪邁的好詩。

現在可沒那麽好的條件。

而且,詩好不好,又沒有個對比。

哪怕詩好,也會說成不好!

不僅是周泰澤這麽想,李循珍也想到了,兩人相互望了眼,皆能看出對方的狠辣。

詩好不好,可不是李修竹說的算!一定讓李修竹喝下一壺烈酒!

李循珍已親自體驗了,這烈酒的威力。若非買的時候,他聽了店家說,如果誤吞了一杯酒,必須得不斷喝水,讓酒水吐出來,才不會醉倒。

否則的話,一杯下去,除非是很能喝的,不然就會醉倒。

若是一壺酒下去,能讓身子弱的人,直接身死!堪比毒藥!喝再多水嘔吐,都是無用的!

這也是為什麽,周泰澤和李循珍,想讓李修竹喝下那一壺烈酒的原因。

而其他人,都無語的看向李修竹,完全是自尋死路。

真以為想寫出一首好詩,就那麽簡單?

劉進士和鄭進士,皆搖了搖頭,認為此子還是太自大。

“麻煩泰澤兄,給一張有桌子長的長紙。”

李修竹道。

周泰澤立即叫人,為李修竹換上了長紙。

李修竹喝下一杯酒後,提起毛筆,沾染墨水,起身開始書寫。

陳虞月、陳瑤兒和秀姑娘,都在桌前,清晰可見,李修竹很快寫出了詩的題目頭:琵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