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拜見李公子

待李循珍、孫文斌等以洪州為代表的幾人,喝完一杯烈酒後。

周泰澤並未立即開始詩會的第三輪,而是都喝了杯酒,準備讓一群舞女,上前表演一段助助興。

隻是沒等舞女上場,船外再次傳來一陣悠揚的琵琶聲。

聽到這琵琶聲,一些人驚詫萬分。其中包括周泰澤,以及在那不斷喝水催吐自己的李循珍。

似乎聽過這琵琶聲,都環顧四周,尋找琵琶聲的來源處。

在船外的東南方,有一艘不大不小的花船,亮起了紅色燈籠,朝這邊駛來。

花船的船中,眾人隱約可見一位美豔的女子,半遮著麵,正彈著琵琶。

琵琶聲悅耳動人,而且此曲帶著悲切的故事,令人陶醉。

“這是花船是煙雨閣的!”

“琵琶彈的如此嫻熟好聽,長得又那麽漂亮,該不會是秀姑娘吧?”

眾人不由吃驚想著。

煙雨閣作為煙花之地,像這種江邊,都會有自己的花船停放於此。

就是為了方便有客人,請煙雨閣的姑娘到此表演。

“是秀姑娘!有幸在秀姑娘離開京城的最後一天,聽過秀姑娘親手創作的琵琶曲!”

鄭進士忽的激動開口。

饒是鄭進士,看到秀姑娘來了,也難以掩飾的有情緒波動。

周泰澤和醉醺醺的李循珍,目光都直勾勾的看著,花船中的美豔女子。

兩人看到美豔女子的身影,似乎看出了是誰。

眾人見兩人的樣子,再傻也能瞧出,那美豔女子正是秀姑娘。

鄭進士沒親眼見到秀姑娘,卻聽過秀姑娘所彈的琵琶曲。

這曲意像是在訴說著什麽,帶著不舍和無盡往事。

也對,秀姑娘離開京城,都知道是有難言之語的。

怪不得,這琵琶曲聽起來,就不一樣。

再加上,秀姑娘剛來到江州,周泰澤、李循珍是借著自己父親的麵上,才親眼見過秀姑娘。

所以此時周泰澤和李循珍,隻是看到秀姑娘的身影,就像是魂都被勾了過去。

其他人也都是一樣,看著秀姑娘彈琵琶,非常的享受。

而李修竹不適宜的插了一句:“秀姑娘來了,文斌兄,我敬你一杯酒,送送你。這晚上有些冷,獨自前往洪州,一路順風。”

孫文斌先前也學著李循珍那樣,不斷喝水喝到飽,再把酒水吐出來。

現今好了些,即便如此,還是醉呼呼的。

他帶著醉意,冷哼道:“修竹兄,秀姑娘未必是因為你而來。或許秀姑娘,剛好路過這裏。見我們正在舉行詩會,看到李循珍公子和周泰澤的麵子上,為我們彈奏琵琶,以此助助興。”

“有點道理。”

聽到孫文斌的話,眾人點了點頭。

李修竹的身份,怎能請動秀姑娘來這,那麽很有可能就是孫文斌說的一樣。

李循珍麵色也冷了下來,孫文斌真這樣離去了,豈不是折了他的臉麵?

他立即冷聲道:“李修竹,別給自己臉上貼金。父親大人在三天後的盛宴上,邀了秀姑娘親自前往。秀姑娘估計便是路過此地,見到我和泰澤兄舉行詩會,彈曲助興。”

對於孫文斌和李循珍的話,李修竹隻是笑了笑。

因為這時候,秀姑娘彈奏的琵琶曲,忽的變了。

是李修竹給秀姑娘的《霓裳羽衣曲》!

不得不說,秀姑娘確實擅長彈琵琶。這才學了多久,就把《霓裳羽衣曲》彈的嫻熟。

在秀姑娘彈奏之下,琵琶聲很是動人。

沒過多久,琵琶音再次一變,變成了《六幺》!

顯然,秀姑娘是按照李修竹所交待的那樣,先後彈奏這兩曲,在這詩會助興。

這悠揚的琵琶聲,讓現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紛紛注視著越來越近的花船的美豔女子身影。

都在靜靜聆聽,頗為享受。

待琵琶曲結束,花船也靠近了岸邊。

“秀姑娘!”

“秀姑娘!”

甲板上的秀才書生,朝著花船中的美豔女子,紛紛熱烈般的歡呼著。

在眾人驚喜的目光下,美豔女子抱著琵琶,下了花船,往這邊走來。

不過身邊,跟著兩名一看就是不簡單的武袍女子。

“秀姑娘來了!”

眾人怎麽也沒想到,秀姑娘不僅為他們彈奏琵琶曲,還親自往他們這裏走來。

“秀姑娘剛剛彈奏的兩曲,從未聽過,難道是秀姑娘新作的?”

劉進士忽的好奇喃喃自語。

聽到劉進士的話,現場眾人都愣住。

他們是知道劉進士的身份,劉進士在長安是有些背景的,自身家族在長安就有小有名氣。

因此,能夠經常出入煙雨閣。

連劉進士都未聽過秀姑娘的琵琶曲,而秀姑娘自從來江州後,隻露過一次麵,彈奏的琵琶曲也是以往的。

這不就說明,秀姑娘剛剛彈的琵琶曲,是從未對外彈奏的?

頓時,讓所有人都大為驚訝。

要知道,秀姑娘每次彈奏新曲,在長安那是千金難買一次的機會。

唯有那些高官或者皇室之人,才有這樣的機會。

現場究竟是何人,能讓秀姑娘這麽給麵子?

難不成,真如李循珍說的那樣,是因為自己父親,已邀秀姑娘前往三天後的洪州盛宴。

畢竟李循珍的父親,是李元嬰。上任皇帝李世民的弟弟,現任皇帝李治的叔叔。

現在雖成了洪州都督,不過也是皇室的人。

眾人想此,大有可能是這樣,一邊議論紛紛,一邊不禁羨慕的望向了李循珍。

李循珍也不由,臉露得意的笑意。

現場之人,他的身份地位是最高的。

他自己都覺得是秀姑娘看在父親的麵子上,正好路過,彈奏新的琵琶曲。

孫文斌迫不及待的笑道:“李循珍公子身為李都督的愛子,豈是李修竹這個廢物私生子能夠比的?”

說到這裏,孫文斌望向李修竹,嗤笑道:“修竹兄,你以為你有多大麵子?秀姑娘明顯是衝著李循珍公子的身份而來。”

李修竹不鹹不淡的回答道:“文斌兄,此言差矣。我的麵子確實沒多大,但請動秀姑娘,為大家彈曲助興的麵子,還是有的。”

隨著李修竹的話,現場眾人嗤笑不已。

“雖說李修竹也是李都督的子嗣,不過和李循珍公子相比,差遠了。”

“秀姑娘絕無可能,因為李修竹這廢物,親自過來。”

“修竹兄所作的詩不錯,唉,若好生讀書,是可造之材。偏偏要逞這個能,可惜可惜。”

眾人還是認可孫文斌的話。

有部分人,由於李修竹剛剛的秋日絕句這首詩,讓其有些好感。

可李修竹非要厚著臉皮說,是自己請來秀姑娘,瞬間好感全無。

周泰澤和那兩位進士,也是很無語的看著李修竹。

秀姑娘都快上船了,李修竹還在那裝自己有多大麵子。

大概也就,李修竹左右兩邊的陳虞月和陳瑤兒這對姐妹,相信李修竹的話。

陳虞月在外麵,就像是個安靜的美少女,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好奇的望向一臉淡定的李修竹。

此時,秀姑娘抱著琵琶,已經來到了甲板上。

眾人都眼露炙熱之色的看著秀姑娘,發現秀姑娘在四周打量,似乎在李循珍的身上打量的時間要多些。

直至秀姑娘旁邊有個武袍女子,在她耳旁低語。

秀姑娘終於又邁步,準備走向某處。

李循珍滿身酒氣的含笑站起身,眾人更羨慕的看著李循珍。

然而讓所有人震撼的是,秀姑娘徑直朝著李修竹走去,旋即對李修竹行了個禮:“小女子拜見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