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封鎖獵場

李宇文沉默不語,李天福的猜測很有道理。

但很快,李宇文臉色大變,即便是像他這種老狐狸,也有了一絲慌亂,但隻是片刻,李宇文把自己的情緒控製住。

“我們中計了。”李宇文沉重地說道,“我們可能已經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調虎離山?”李天福雖然沒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但從李宇文的語氣當中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

“天福,你想想,皇上突然放著朝政不管,跑去打獵,然後還把天賜帶上,這背後有沒有可能是為了調虎離山。”李宇文神色凝重,一邊推測一邊說道,“天賜是皇宮禦前侍衛統領,同時代管京都禁軍,現在皇上把天賜帶出去,皇宮禦前侍衛與京都禁軍群龍無首,大大降低了我們李家對禦前侍衛和禁軍的控製力,在這個時候,皇後一旦采取什麽行動,後果難以預料。”

李天福嚇得臉色大變,這是要變天了嗎?李家苦苦經營的這一切,要麵臨生死存亡了嗎?

事到如今,連向來果斷的李宇文都猶豫許久,李宇文喃喃自語,說道,“雖然這一切都隻是我們的猜測,但我們李家當前的勢力,已經不怕撕破臉皮,已經能夠直接出手硬來了,能夠與任何一方勢力決一死戰。”

李宇文著實有氣魄,在短短的時間裏,做出了決定,不愧是權傾朝野的大丞相。

李宇文目光中閃爍著野心的縮影,說道,“雖然現在時機還未成熟,我們李家還沒有必勝的把握,但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皇後取得壓倒性的優勢。”

李天福感覺到李家要有大行動了,此時,李天福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李宇文的安排。

李宇文沉凝片刻,說道,“天福,你立即飛鴿傳書給天賜,讓天賜封鎖獵場,沒有我的手書,匹馬不得入內,任何人不得離開。”

李天福點了點頭。

李宇文目光愈發堅定,這次他哪怕提前發動最後大決戰,也要取得先機,也不能讓白漫傾取得壓倒性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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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場行宮

“我的好兄弟,心裏有苦你對我說,人生難得起起落落,還是要堅強生活……”

此時此刻,劉子洵與這些庶出子弟已經喝得醉醺醺,滿臉紅彤彤,眼神迷離,舉止無所拘束。

劉子洵還特意教這些人唱歌,這會兒一群人正互相搭著肩膀高歌,絲毫沒有君臣有別。

“來,咱們哥幾個,喝。”劉子洵又舉起酒杯。

“喝,來,喝。”這些人異口同聲,又咕嚕咕嚕地痛飲下肚。

等酒過三巡以後,眼前這些人都喝趴下去了,劉子洵的眼神也有點兒迷迷糊糊了,但他的意識還十分清醒。

劉子洵指著喝醉趴在地上桌子上的人,對一旁的宮女太監說道,“把他們送到朕的**睡,朕的床要是睡不下,就送到側房。”

和皇上同床共塌,這是何等身份?甚至有違禮節。

這些太監宮女微微一愣,但這事還輪不到他們來指手畫腳。

等太監宮女又扶又抬地將這些人運送到**以後,劉子洵將太監宮女趕了出去,然後自己也尋了塊地方睡覺。

一夜過後,一群人直接睡到第二天,等這些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和皇上睡在一起,個個嚇了一跳。

劉子洵揉著雙眼坐了起來,看到這些人正忐忑不安地跪在地上。

有人告罪說道,“卑職有罪,還請皇上降罪。”

“卑職酒後失態,請皇上降罪。”

劉子洵哈哈大笑,扶起跪在前頭的幾個人,說道,“這說的是什麽話,朕常年久居深宮,日子乏味得很,好不容易尋到一樂子,心裏開心,與民同樂,普天同慶,不存在酒後失態一說。”

聽到劉子洵這麽說,這些人鬆了一口氣。

劉子洵站起來說道,“你們回去,有時間就練一練蹴鞠,以後朕要經常帶著你們去踢比賽。”

這些人連忙下跪謝恩。

等送走這些人以後,劉子洵玩味地坐下來喝茶醒酒。

這茶的味道很純,先苦後甜,另有一旦滋味,而劉子洵漸漸露出一絲笑意。

庶出子弟和嫡出子弟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大多數庶出子弟隻要有機會,必然會努力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不是任由自己被嫡出子弟壓榨擠壓。

慢慢來,不要急,這個事情急不來的,這些庶出子弟有沒有膽量跟他混都還說不好,這些人什麽時候從自己人變成內奸,也說不好,所以必須慎重。

簡單地沐浴更衣後,劉子洵走出行宮,一出門劉子洵就發現不對勁了,整個獵場已經嚴加管控起來,太監宮女不得隨意走動,禦前侍衛巡邏頻率增加,禁軍把守每個出入口。

看到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劉子洵也不覺得意外,因為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內,想必很快,李宇文就會來找上他了。

劉子洵看了一眼正盯著自己的李天賜,說道,“朕要去打獵,備馬。”

李天賜沒有委婉,直接說道,“皇上,昨日有賊人闖入獵場,臣已加強守衛,派人搜查,為了皇上的安危,還請皇上暫時回到行宮,等找出賊人再出行打獵。”

劉子洵回頭看了李天賜一眼。

李天賜絲毫不為所動,說道,“還請皇上回行宮。”

劉子洵眉目一沉,李家父子真是猖狂無比,和直接造反已經沒有什麽區別。

雖然有心理有所防備,但劉子洵依舊被李天賜的所作所為惹惱,最後隻能一甩衣袖,回到行宮當中。

劉子洵回到行宮後,沒過多久,劉子洵待在屋內,卻聽到屋外有打鬥的聲音。

士兵在呐喊,痛叫,鐵器撞在一塊發出尖銳的聲音。

怎麽突然發生戰鬥?劉子洵微擰的雙眉,仔細地思量片刻,很快,劉子洵想明白了。

李家封鎖獵場,軍事戒備,白家的人也不是瞎子,定然能發現這一狀態。

白家意識到李家可能要有所行動,而且是大行動,並且是要在他劉子洵的身上下的手,所以白家的人出手阻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