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講曆史

從丞相府出來以後,劉子洵鬆了一口氣,心中暗暗希望遠在蘿崗的陳賢,能看得懂他這一步棋。

時間過得很快,又過了一個多月。

這天晚上,劉子洵從禦膳房出來,然後直奔白漫傾所在的麗苑宮。

來到麗苑宮,見到白漫傾,劉子洵齜著牙,笑嘻嘻地說道,“來,快嚐嚐朕親自下廚做的蓮子羹。”

白漫傾出乎意料,果然看到劉子洵手裏捧著一個瓷碗。

白漫傾上前幾步,接過劉子洵手裏的瓷碗,說道,“皇上這般模樣,臣妾實在是受不起。”

劉子許嘿嘿一笑,說道,“近些時日以來,朕一直在想,以前朕急功利近,眼中隻有權力皇位,反而丟掉了最珍貴的東西。”

“不過現在好了,朕現在有時間來彌補一番曾經的缺失。”劉子洵指著瓷碗,說道,“來,試試朕親自做的蓮子羹。”

白漫傾用勺子勺了一小口,細細品嚐,先是眉頭微皺,然後眉目一喜,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白漫傾神采奕奕地說道,“從未吃過這般口味的蓮子羹,沒想到皇上竟有這般廚藝。”

劉子洵咧嘴一笑,說道,“現在有很多的空閑時間,近些時間來都在研究曆史與廚藝,有些收獲。”

“比如這個蓮子羹,當中加了蜜棗,還放了相思豆,有淡淡的甜味,也能代表著朕對皇後的相思之情,當然,曆史也是很有趣,知道了許多故事。”

白漫傾微微抿起的嘴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打趣地說道,“臣妾成日在宮中,皇上也成日在宮中,哪來的相思之情。”

劉子洵微微搖頭,說道,“你忙於政務,平日裏朕也不敢來打攪你,而朕又成日在西宮遊樂廠,朕相思成災,許多時候,想見又見不到,所以做了這一碗相思蓮子羹,可以借機來麗苑宮看看朕日思夜想的人兒。”

白漫傾聞言,竟感覺到心中泛著一絲絲甜蜜。

白漫傾莞爾一笑,說道,“也不知是這蓮子羹甜,還是皇上的話甜,臣妾都分不清了。”

劉子洵不經意地笑了笑,當年的他不想奮鬥了,可是苦心研究過《如何傍富婆》《如何吃軟飯》《迷男方法》,雖然他還是個單純的小男孩,但是他在這方麵的理論知識堪比滿級老渣男。

劉子洵主動出擊,伸手接過白漫傾手中的瓷磚,說道,“來,朕喂你。”

白漫傾詫異地看著劉子洵,說道,“皇上今晚怎麽變得這般溫情?”

劉子洵不急不躁,緩緩說道,“不是今晚,是以後都是這般了,難道皇後沒發覺,自從朕不再過問朝政以來,朕對皇後滿眼都是夫妻情深嗎?”

白漫傾勾唇深意一笑,其實她發現了。

白漫傾看向劉子洵,說道,“皇上這般樣子,臣妾倒是不適應了。”

劉子洵故意板起臉來,說道,“怎麽?我們夫妻二人,一定是要如同仇人才好嗎?”

“不~不是的。”白漫傾關心地問道,“皇上的西宮遊樂廠怎樣了?能否找得能讓皇上開心的樂子?”

劉子洵將手裏的瓷碗放下,說道,“目前的樂子還不多,朕主要是把心思放在曆史與廚藝上。”

“曆史?”白漫傾好奇地問道,“皇上都讀了哪些史書?”

這時,劉子洵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在與白漫傾的交談中多次提到曆史,目的就是讓白漫傾主動跟他談起曆史方麵的話題。

劉子洵趕緊順著白漫傾的話,說道,“都是一些民間野史,甚至有些連史書都不算。”

“不過有個故事,倒是讓朕有些想法。”

白漫傾側過臉來,問道,“什麽故事?”

劉子洵停了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有個國家叫做秦國,有一天,秦皇在出巡途中,驟然駕崩,丞相李斯與皇帝身邊的太監趙高聯手封鎖皇帝駕崩的消息,然後偽冒聖旨,賜死遠在邊關的皇位繼承人扶蘇與手握帝國精銳的大將軍蒙恬。”

白漫傾聞言,兩條黛眉微微一蹙,追問道,“後來那個扶蘇和蒙恬怎樣了?”

劉子洵痛心疾首地說道,“扶蘇不知聖旨有假,自殺身亡,大將軍蒙恬懷疑聖旨有假,孤身回京,最後被趙高派人抓起來處死了。”

白漫傾聽了之後,微微點頭,惋惜地說道,“沒想到兩人敗給一份假聖旨。”

劉子洵卻是眉目一鎖,說道,“然後朕在想,現在京都禁軍與皇宮禦前侍衛都在李宇文手裏,在這京都,李家有絕對的控製力,甚至能把京都控製得一絲不漏,若是哪一天,李宇文假傳聖旨,讓令尊回京接受封賞,那該會是怎樣的局麵。”

白漫傾愣了一愣,她沒想到劉子洵會拋出這麽一個問題。

白漫傾陷入沉思。

劉子洵勾起嘴角,俊朗的臉上帶著魅笑,說道,“回京接受封賞,再正常不過了,但令尊一旦回京,就是被請君入甕了,大軍遠在邊疆,一時間又難以及時支援。”

白漫傾皺了皺眉頭,說道,“即便家父回京了,但家中兄長依舊留在軍中,大軍依舊在白家手裏。”

劉子洵聞言,卻是搖頭說道,“令尊回京,落入李宇文手裏,若是李宇文又搶走白將軍的虎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派人手持虎符前往邊境,配合軍中內應,恐怕軍中會有大變,白家能否化險為夷,尚未可知。”

說完,劉子洵看向白漫傾,此時白漫傾的臉色並不好,確實,若正如劉子洵所說,白家將會麵臨一次生死大考。

劉子洵明知故問,又說道,“其實這些隻不過是朕的聯想吧了,說不定隻是朕杞人憂天。”

白漫傾搖了搖頭,說道,“皇上所說的不是杞人憂天,臣妾一直以來也認為京都禁軍與皇宮禦前侍衛均把控在李家手裏,會是個大問題,但又無良策,隻能作罷。”

劉子洵緩緩站了起來,走到白漫傾的身後,俯身抱住白漫傾,而後輕聲說道,“之前朕寢宮爆炸,朕生死一線,會不會是皇宮禦前侍衛與反賊內外勾結?要不要讓錦衣衛抓人調查?”

“李天賜抓不了,那就抓禦前侍衛中的小頭目,比如那些百戶與千戶。”

白漫傾如夢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