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就地處決

入夜,夜風清涼,劉子洵在屋內喝糖水,宮廷裏的糖水比較清淡,沒有外麵路邊小攤的那麽甜。

就在劉子洵正細細品味宮廷糖水的時候,屋內的宮女太監識趣地退了出去。

劉子洵抬頭一看,看到皇後白漫傾已然站在身前。

劉子洵尷尬地抬頭說道,“不知皇後會來,糖水沒有備到皇後的,朕粗心了。”

白漫傾搖了搖頭,應道,“是臣妾不請自來而已。”

劉子洵淡然一笑,說道,“今日朕似乎犯錯了,朕說過不幹涉任何朝中之事,今日實在是被氣昏了頭,才讓錦衣衛抓人的,回來後想想,真是不應該,錦衣衛是皇後的,朕不該對錦衣衛施發號令。”

白漫傾坐了下來,坐到劉子洵的身旁,說道,“皇上這話說的,那幾個人大逆不道,緝拿關押,是錦衣衛的職責所在。”

劉子洵鬆了一口氣,說道,“皇後沒有怪罪朕,那就好。”

白漫傾莞爾一笑,說道,“那幾個紈絝子弟誹謗君主,口出狂言,大逆不道,錦衣衛已經將其押入詔獄,他們身嬌肉貴,扛不住錦衣衛的審問,已經簽字畫押,承認罪行了。”

提起這幾個人,劉子洵眼中閃過一絲奸詐,其順著白漫傾的話,說道,“平日裏李宇文欺淩朕也就罷了,現在連這些雜碎都敢跳出來當眾羞辱朕,還要對朕動手,難道朕真的連這些跳梁小醜都不如了嗎?這些明明是株連家族的大罪,朕卻拿他們沒辦法,要是太祖皇帝在世,別說這幾個雜碎,就連這幾個雜碎的家裏人個個都得罷官下獄了,朕真的是個窩囊廢。”

劉子洵的話說得很慢,語氣中帶著莫大的傷悲。

但白漫傾卻是眼前一亮,劉子洵的話提醒了她。

自從李宇文當上內閣首輔以後,利用內閣首輔的身份,強行罷免了許多白家官員的職務,導致白家的勢力在朝堂之上節節敗退。

這次是個契機,這幾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犯了欺君之罪,按照律法,至少可以株連三族以上。

何不趁著這個機會,把吏部陳主事朱主事禮部寧副使一舉拿下?扳回一局?

白漫傾心頭一顫,不由地激動少許。

白漫傾看向劉子洵,說道,“皇上放心,這些觸犯天威的賊子,其家族也逃不了,臣妾這就讓北鎮撫司將相關人等緝拿歸案。”

“啊?”劉子洵故意擺出一副很意外的模樣,說道,“皇後,朕隻是發發牢騷,朕~朕不敢癡心妄想,你千萬不要因為朕,而亂了你的布局。”

白漫傾搖了搖頭,說道,“皇上放心。”

劉子洵語重心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幸好這世上還有你,願意替朕出一口惡氣,朕都不知道如何感謝你了。”

說著說著,劉子洵竟然哭泣起來,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白漫傾見狀,心中感觸良多,現在李宇文當了內閣首輔,她組建了皇權特許的錦衣衛,雙方已經把劉子洵的權力徹底瓜分,劉子洵現在已經弱勢到被幾個小赤佬當街辱罵也無能為力了,最後還得倚靠她才能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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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到了後半夜,李宇文已經入睡。

李天賜急匆匆地跑進丞相府,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一邊拍打著李宇文的臥室門,一邊高喊,“父親,朝中有大變,父親,朝中有大變。”

李宇文本來已經熟睡,但李天賜短短一句話,李宇文驀然驚醒,來不及多想,披著一件長袍便出來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李宇文睡意全無,他很少見到李天賜如此緊急。

李天賜惡狠狠地說道,“白漫傾那個賤人連夜動手,大開殺戒,剛才我在宮中值班,來了一夥錦衣衛,強行把幾個禦前侍衛帶走了,我意識到情況不妙,立馬去打探情況。”

李宇文追問說道,“怎麽了?打探到什麽了?”

李天賜麵露慌張之色,說道,“陳家朱家寧家涉嫌欺君罔上,謀逆造反,已經被錦衣衛抄家了,吏部陳主事與錦衣衛發生衝突,錦衣衛就地正法,先斬後奏,皇權特許,將陳主事就地處死了。”

“什麽?”李宇文臉色一變,這事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其憤怒地說道,“真是膽大包天,朝中大臣說殺就殺,反了不成?”

李天賜麵露難色,說道,“沒辦法,白日裏的事,被白漫傾抓住確鑿證據,茶樓的老板,店小二,當時所有在場的人都已經緝拿關押到錦衣衛的詔獄當中,連白日裏跟隨皇上出宮的禦前侍衛都被帶走,現在陳家朱家寧家那幾個紈絝子弟也簽字畫押認罪了,這事被白漫傾辦成鐵案了。”

李宇文神色凝重,來回挪步,半晌後,當機立斷,說道,“通知所有人,不要再去替那幾個口出狂言的混賬東西開罪了,立馬和那幾個逆賊劃清界限。”

“這事太被動了。”李宇文深邃的雙眸中透露出幾分煩躁,說道,“這些王八羔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闖下大鍋了,欺君罔上,誹君謗主,條條都是死罪,根本沒有回旋的餘地。”

李天賜也是歎氣,萬萬沒想到,那個都沒聽說過的錦衣衛竟然會如此厲害,一句先斬後奏皇權特許,簡直就是掌握了滿朝文武的生死大權。

李天賜又連忙說道,“父親,明日起,你身邊我安排多點人保護你,免得被那個什麽錦衣衛傷到你。”

李宇文為人慎重,其沒有多加思索,直接點頭同意。

李天賜指著外頭,說道,“父親,那我回宮了,今夜要值班。”

李宇文擰著眉頭,說道,“日後在外頭,管好自己的嘴,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欺君罔上的話不可再說,免得受人把柄,今時不同往日,白家有了這麽個怪物一般的錦衣衛,我們要更加謹慎才可以。”

李天賜立馬信誓旦旦地說道,“明白,我會注意的。”

李宇文點了點頭,目送李天賜出門。